第13章 破财

    旅馆的灯光说不上明亮，文森特的身影就笼罩在一片模糊朦胧的光影里，浅金色的头发，颀长的身姿，动作优雅而娴熟。

    彼得看的有些出神，不过他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在文森特正在做的事情上：“那要怎么办？”

    很显然，他没有因为文森特的否定回答而失去方寸。说不清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信任文森特对他有信心。

    “他们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我们，肯定是因为携带的东西里有被他们使用了印记魔法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屏蔽魔法也没用。我们只能找出那些东西，然后把它们扔掉。”文森特说。

    “扔掉？”彼得瞬间就跳了起来。

    “因为泛古大陆有几千万种印记魔法……”文森特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彼得惊讶地看着他。

    “对啊，印记魔法，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文森特笑起来，他从空间袋里掏出装着大约二十公斤金币，“这是联合中立国铸造的世界货币，为了防止工匠伪造，每一枚货币都有皇室独有的印记魔法标记，它们肯定是循着这个标记来的。”

    彼得睁大眼睛看着那些闪耀的金币，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文森特：“难道我们要这些全部都扔掉吗？”

    “不然呢？”文森特拧眉。

    “不能拿出去卖掉吗？”彼得想了想认真地问道。

    “它们早晚会发现金币持有人的，那时候它们就会严刑拷打金币持有人问出他们是怎么得到的。那些人会说出我们，然后他们还可能会死。”文森特说。

    彼得不知道文森特是更在意金币购买人会供出他们还是那些人会死，不过文森特在避免这个结局，这个观念很让彼得认同他。他也只好将售出这些金币的念头打消：“那我们要把怎么处置这些金币？丢出去也会被人捡到啊……”

    “销毁就好了。”文森特说着将幻化成耳钉的法杖从耳朵上取下来并施咒唤出了炎光的意象。

    位于一旁的彼得再一次目睹了炎龙的出现。

    “几天不见文森特你又长大了？”炎光双手环胸，头上还有小火苗在循着气流摆动。它从法杖里探出半身与文森特对视。

    “每一秒钟都在——”文森特挑了挑眉，往床边桌子上的金币歪头：“销毁这个，你不是很喜欢烧金币玩吗？这次你可以玩个够了。”

    “为什么你不自己来？你的力量削弱了吗，文森特？”炎光没动，只是微笑着看向他。

    那大概是笑吧……在一边的彼得动作慢下来，他觉得炎光的反应不太对劲，不过他只是第二次看见这种异族生物，本身也不太确定。

    文森特却只是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他懒洋洋地挑眉：“你想试试吗？但愿你还记得被寒冰神刃贯穿脊柱的滋味。”

    炎光哆嗦了一下，立刻翻个白眼扭头向一边：“你是最不讨人喜欢的魔法师，文森特。”

    “彼此彼此。”文森特悠闲地道。

    将金币消融成红色光点后炎光一口气将光点全部吸入肚子，随后它满足地打个饱嗝，然后消失在空气中。文森特耷拉下肩膀，然后将炎光重新变回耳钉戴在耳朵上。

    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饼干，彼得扔给文森特：“我们说话你的法杖也能听到吗？”

    “不，它们现在在休眠期，是不会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就算里面封印了什么，它们也只是法杖而已，彼得。”文森特温和地解释道。

    还在为逝去的二十公斤金币痛心疾首，彼得的声音很郁闷：“我觉得你那条小龙不怎么听话。”

    “我知道，它无时无刻不在想复仇。”文森特说。

    “那你还带着它一起？”

    “它只能想想而已。”文森特理所当然地说道。

    彼得被堵到说不出话来，他更郁闷了，索性低下头开始给温切斯特兄弟发短信。不过两个人似乎都很忙，一直到中午萨姆才打电话过来。

    他们打算换装混进一个有飞机残骸的仓库里，因此要回到城区来。萨姆打电话来是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汇报一下进展。

    彼得与文森特自然欣然接受并前往。

    在餐厅里，当听到彼得生动地描述了文森特眼睛也不眨地销毁了二十公斤金币后，迪恩和萨姆的食欲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打击。

    “二十公斤金币？”迪恩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或许更多。”彼得下意识地接口道。

    “金钱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重要。”文森特说，“关键还是要有力量和力量和力量。”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彼得顺口道。

    “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说了。我们总能想到其他办法的。”萨姆试图打圆场。

    “比如信用卡诈骗。”迪恩不假思索地接口。

    “闭嘴迪恩——”

    彼得一脸对此不能认同的表情看着混乱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