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渊源

    萨姆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迪恩答话，他转头看了眼身边端手坐着的兄长，放下叉子抬手揉了揉眉心。随后他看向文森特：“我不知道，你告诉我们，我们需要谈些什么。”

    “那备选项就太多了。”文森特把最后一块糕点塞嘴里，“比如说前几天追过来的死灵，还有我的敌人们，或者我的法杖——”

    “从你的法杖开始吧。”彼得打断他。

    文森特看向他又看向温切斯特兄弟，两人对此都没发表任何反对看法，文森特歪了歪脑袋也就开始讲了：“我有三支法杖，星语者已经丢失了就不说了。比较常用的炎光，因为里面封印的火龙就是这个名字。炎光，我是说那条龙，是我打败他之后和他签订的契约，内容差不多就是我不杀他，他在我活着的时候帮我做事。不过就算有炎光的火系加持，两天前要使用那个召唤出它本体的魔法还是很冒险。”

    “杀死死灵需要召唤出一只龙的本体吗？”彼得好奇地问道。

    “不需要，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我连召唤一只龙的本体就困难重重，一定会很快再次杀过来。”文森特露出浅浅的笑容，“而且死灵的到来证明了这个世界和泛古大陆的确是联系在一起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以何种方式，又和彼得的世界有何联系，但是——这么说吧，我摊上的事儿，从来就没有好解决的。”

    “你看上去对此很骄傲。”迪恩说。

    “难道我不应该吗？”文森特问。

    “当然不，这些很麻烦！”彼得答道。

    “别担心，小家伙，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文森特说。

    “我怎么变成小家伙了？”彼得睁大了眼睛。

    一直听着几人说话的萨姆终于开口了：“你就是最小的，彼得，你今年才十六岁，现在文森特的身体年龄都比你大了。”

    另外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同时松了一口气，又立刻屏住呼吸。

    萨姆勉强弯了弯唇角，他双手交握放到桌子下面：“伙计们，你们不必这样。我知道你们很担心我，但是我很好，说真的。我很坚持要找出杀害杰西的凶手，但这并代表我会沉溺在悲伤之中不能自拔之类的……”他移开视线，不再看迪恩或者彼得与文森特。

    橘红色的夕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尚有些青涩的嗓音，卷起的头发，瘦削的轮廓以及明显的黑眼圈，萨姆就像个迷茫的孩子。

    三人又同时开始呼吸。

    一眼就看出萨姆只是为了宽慰他们，不过迪恩并没有拆穿，他只是把萨姆面前的叉子拿起来递到他面前：“那就把你的晚饭吃掉，上一次你吃了没吐出来是什么时候？”

    萨姆迟疑片刻，还是从迪恩手里接过叉子。他低头的时候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迪恩没出声，只是看着他露出了笑容。

    全程围观两人旁若无人的动作，彼得清了清嗓子，他看向文森特：“你能想出那些死灵是怎么回事吗？”

    文森特歪头看向他：“水神是幽灵沼泽的领主，幽灵沼泽内的一切生物都归水神管辖。我和这位水神有点过节，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她。”

    “我怎么觉得水神有点耳熟？”萨姆忽然说。

    “是吗？”迪恩皱眉。

    “我也觉得耳熟。”彼得说。

    在三人的注视中，文森特向招待要了一杯茶，他看向别处：“还记得我说的星语者上的点缀水晶球吗？那个，是我从水神王冠上剥下来的……”

    “……”三个人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水神王冠上一共有十三颗那样的水晶球……”

    “你拿走了一颗她就记恨到现在？”迪恩挑眉。

    “没有，我拿走了六颗用来点缀星语者。”文森特说，不过三个人都没接话，他只好继续说：“而且水神有点强迫症，我就拿一颗跳一颗，最后取了相邻的两颗……”

    彼得叹了一口气：“我终于发现我对我的敌人有多友善了。”

    “你怎么知道她有强迫症？”萨姆问。

    “要是我我也会时时刻刻想杀了你的。”迪恩总结道，“总而言之，那个什么破水神有能力做到时空穿越这种事吗？”

    文森特摊手，他的茶这时候到了。文森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就是问题所在，她绝对没有那样的能力，不然我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拿到她的神冠。所以我只能推测出她也参与其中，至于她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也不知道。”

    “考虑到你的星语者使用了许多原料，我能问问其它的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吗？”彼得忽然出声问道。

    文森特继续看着窗外对三人说话：“主杖的通灵木的根节是让这棵树迁徙了半个大陆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时取的，缀连它们的那只凤凰本来没打算羽化，我只好把它打成重伤。淬炼它的那条龙的吐息，是我灭他族包括它自己以前的最后一口气……”

    三个人彻底无言以对了，文森特也只好继续假装他在看风景。

    彼得凝视着他：“你为了做出星语者就做了这些吗？”

    “谁说我是为了星语者？”文森特惊讶地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