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任何的话。
像是怯弱,又像是有些沉默。
她,早已经习惯。
已经能够忍受。
看着这样的海潮藻屑,夏庭扉抓着海潮藻屑的衣领:“你很委屈吗?。”
“不,不委屈。”
海潮藻屑回答出一句谎言。
这样的两人也是让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有些好奇。
但是被夏庭扉一瞪,就是快步离开。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你认为,这样就是可以了吗?”
他冷漠的看着海潮藻屑。
恨其不争,哀其不幸。
「我能怎么办?」
「我要怎么办?」
海潮藻屑垂着眼睑,想要无视,骗过自己。
但是,委屈像是气球一般不断的膨胀,一点点的占据了她的心灵。
凉凉的感觉,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流淌到嘴里。
「咸咸的。」
「这是什么?」
海潮藻屑脸上满是泪水,苦涩和委屈从她的脸上流出。
开始的时候像是珍珠,一大滴,一大滴的。
成串的从肌肤上滚落。
后来又像是小溪在肌肤上流淌着。
她的委屈像是解冻时候的河流,冲破了表面的冰块,河水哗啦啦的流淌着。
她用谎言维持的外表,暂时的被打破了。
「为什么。」
宛若是溃提一般,她的情绪顷刻之间被苦涩的泪水冲垮了,崩溃了。
在夏庭扉的面前,在冷酷的夏庭扉面前。
在自己唯一的朋友面前。
在让自己出丑的朋友面前。
她嚎啕大哭着,委屈的哭泣着。
春山般曲线的胸膛不停的起伏,呜咽着,抽泣着。
“你很委屈。”
夏庭扉盯着面前嚎啕大哭的海潮藻屑,仔细的说:“你觉得你很委屈,你或许是不明白,也许是装作不知道。”
“你在懊恼,为什么只有你会遭受这样的事情呢?”
“为什么,命运对你如此残忍呢?”
“要让你忍受这样的痛苦,让你遭遇这么悲惨的命运。”
他这般说着,让海潮藻屑看着他。
或许是在期待着,或许是在等待着他之后的话语。
看着哭泣的海潮藻屑抬起头,夏庭扉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残忍冷酷的微笑:“你是在等待别人安慰你麽?你是在等待别人来主动帮助你麽?”
“真是愚蠢到可怕。”
夏庭扉毫不留情的呵斥着海潮藻屑:“你之所以遭受这样的磨难,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
“你的命运之所以这么悲惨,因为你太过于软弱。”
“你现在之所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水多的简直像是该死的梅雨季。”
“这全部的全部!都是因为你的错啊!”
夏庭扉恶狠狠的盯着海潮藻屑:“在你第一次倒下的时候,在你第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时候。”
“摆在你面前的正确道路,只有两条。”
“一:向别人求助。”
“二:用着你的拳头给我一拳,将我打倒在地,然后痛殴我。”
“只要你这样做的,趴在地上哭泣的就不会是在你了。”
他站起来,俯视着海潮藻屑:“但是你做错了事情。”
“你以为用着那样的姿态,就能够保护你自己了吗?真是笑话一样的家伙。”
夏庭扉冷嘲热讽的,站在海潮藻屑的身边。
雏月加奈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撑着下巴看着夏庭扉和海潮藻屑。
「果然,夏庭最喜欢的还是这种手段。」
「对待我的时候也是这样。」
少女看着两人,像是看到了昔日的自己和夏庭扉。
「不过,当时我也是走了很多错路啊。」
她感叹着「夏庭,再一次的对着女孩摆出了选项。」
雏月加奈猜测着海潮藻屑到底会怎么选。
「如果拒绝了这次选择,那么之后就会更加困难的。」
女孩想到了自己以前的自己,也是拒绝了之后,最后竟然是被那样冷酷的无情的对待。
虽然最后的结果不错,但果然还是很让人生气。
夏庭扉等待着,他站在身前没有发声。
海潮藻屑抿着唇,她心中犹豫着。
往日的阴影一直是在控制着她的脑子,她面对这样冷酷的夏庭扉,几乎是要下意识的就要求饶。
但是夏庭扉话语,却像是锥子一样扎在海潮藻屑的脑子里。
让她的纠结无比。
她嘴唇颤抖着,几乎是要无法坚持下去。
她想要投降,想要认输,想要蜷缩在一起。
想要流泪。
“我——!”
她刚吐出一个字,却是被夏庭扉一把抓住了衣领。
把她稍微的拎起来一点。
站不起来,也躺不下的姿势。
体重压迫着她,领口锁着她的喉咙。
她几乎是无法喘息了,脑袋一片僵硬。
原本想要说出来的求饶的话语,已经是无法说出来了。
舌头像是钢筋一样,无法弯曲。
巨大的恐惧侵入到她的意识之中,她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着夏庭扉台钳一般的坚硬手臂。
「会死?会死?会死!」
海潮藻屑意识到了这样的事情,夏庭扉爆发出来的巨大恶念,几乎是要淹没她的心灵。
让她意识到自己以往所熟悉的一切,都没有办法抵御这种恶念以及注定要悲剧的未来。
“帮——帮我!”
她第一次叫出这样的声音,大声的说着:“帮帮我。”
“没错。”夏庭扉露出了笑意:“我会帮你。”
松开了些力气,让海潮藻屑可以喘息着。
他将海潮藻屑从地上拽立起来,让其安安稳稳的站立在地面之上。
他终于撕碎了海潮藻屑谎言的外壳,让里面那个柔弱的小女孩站在世界上。
之后,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听到了夏庭扉的话,海潮藻屑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喜悦。
她简直是要露出笑容。
“这是我第一次帮助你,也会是我最后一次帮助你。”
夏庭扉轻声的说着:“你的命运,你要用着自己的手掌将其撕碎。”
喜悦中的海潮藻屑呆住了。
她呐呐不言,手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摆放在哪里。
尴尬,无助。
想要喝些水,但是瓶子早就被夏庭扉给踢飞了。
最后,只能沉默不语。
“海潮,你是想要朋友吧。”
雏月加奈走到海潮藻屑的身前,仔细的看着海潮藻屑。
海潮藻屑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看来,还是我要为夏庭做一些事情。」
“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们大概就会成为朋友。”
雏月加奈如此说着。
给予了海潮藻屑微弱的希望,给予了她一丝蜘蛛丝般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