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霞在三月底又又生了一个小子,生的她是气血两亏。到现在孩子快半岁了,她还干不了重活。
头发掉的头顶快秃了,也学村里的一些妇女,包上了头巾。
王老狗从去年被打后,成日的等死,特别是小孙子出生后,日日夜夜的骂,吼叫。
连亲儿王建国都嫌弃他了,保证不饿死就行。
现在家里这么张嘴吃饭,全靠他一人。倒是二侄女十五了,明年可以发嫁了。
大侄女出门子后,每次回来只拿那点东西,不够孩子塞牙的。
至于爹吗,养到死就是。
这开山,徐红霞和王建国都上山了。
王建国割草收拾干柴,王红霞用草绳捆起来就行。
这分的草场就是王建国埋东西的地方。看着长的旺道的野草,他的心稳稳的。
…………
从五七年秋到六零年夏,老天是一滴雨却没下。
西城县夏粮绝产了,这小麦连种子也没收回,春天种下的秋粮连苗没发!
刘爱党在关键时,忍痛放弃村里八成的农作物!只保证苦水河套和两岸边的两成地。
发动社员挑水浇地,还想买水龙王(抽水机),因为他上年不是积极分子,就被公社拒了。
有的大队有,去借但要高租费。刘爱党差点就应声出费用了,幸好被小徐会计拦下了。
小徐会计讲:“叔,咱借了机器,也没人给咱们批油,这柴油也要票!这儿要高价那儿要高价,咱们出产的粮不够给他们的。”
刘爱党气恼的把地头干裂的土疙瘩一脚踢出去,狠狠的讲:“即使这老天不给咱路走,咱们也挣出一条路来!”
小徐会计说:“叔,我这儿日日琢磨,细读上级发的文件,或许咱们能留了一些粮,不过要担风险。”
“他娘的,老子这条命能为乡亲们拼条活路,值了。小徐你脑子比我和你爹强!”刘爱党夸赞道。
…………
夏收时,锅台镇只有苦水河沿岸有些许麦子有收成。其中上曲家的收成最好。
全镇只等上曲家上交了公粮后,纷纷去镇上哭穷,要救济粮。
而上曲家村在新粮过秤后,拿出收取公粮文件,逐字逐句研究,怎样为社员保下点口粮。
“咱们要表现的要积极交粮,要不然被外村人一告发,镇上民兵连一出,咱们一粒都没有了不说,还怕有人说咱们抗上!”刘爱党叮嘱道。
关系着全家老少的口粮,个个守口如瓶。
麦子干了,又扬土又捡糠,然后刘爱党拿上平日用的旧皮包,把积攒的几两粮票和八毛钱给了婆娘,带着一群年纪过半社员去交公粮了。
青壮一个却没带,小徐会记快速的敲锣分粮!
方橙拿了十三斤麦子,人口多的拿的多。
小徐会计对方橙讲:“大奶奶,这麦收结束了,您老去县城儿子家住几天,给儿孙们尝尝新麦味。”
方橙先愣了一下,就赶紧谢谢他给批了五天假。
然后方橙假装累,在仓库门口坐了一会儿。那小徐会计个个劝说早尝麦子,好好保存,别放屋里被老鼠啃了。
仿佛个个无师自通,明白他的话语。因为这旱到几乎颗粒未收的年月,咱们这么大风险分粮,要保护好。
系统提示方橙:哎,刘爱党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