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
天陵和卢子湛是打算来金玉堂取昨日订购的玉石,殷素素则是因为要离开故而来跟董思思道别,张翠山则是装模作样的找了个借口跟着过来了。四个人一到街口就听说出了事,越走近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是浓郁,走到金玉堂门口的时候,饶是四人在江湖行走见多了死亡,仍是被眼前的情形惊得说不出话。
殷素素扑过去抱起倒在地上的董思思,抬手就是几枚淬了毒的龙须针,直刺进董思思周围那些畜牲的大穴,让他们动弹不得。这江湖好手都受不住的东西,不过几个外家功夫学的不错的侍卫本应受不住这个。可殷素素故意手下留情了,她怎么能让这群畜牲死的那样容易!
金玉堂外血流成河,董思思的血,董夫人的血,书生的血汇到一起,打湿了他们的鞋子。那两个出手救人的也伤的不轻,眼见冲进来了两个姑娘他们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谁想到这姑娘居然手一挥放倒四个,另外一个直接一个人影闪过去,把那嚣张的侯爷都吓得不轻。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啊……只可惜……来晚了……
卢子湛看着这两位摇摇欲坠,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直接闪身过去,抬手将两枚加血的药丸拍进那两人口中。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然后紧接着便感觉到身体上一阵轻松,连伤口上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二人大喜道:“多谢公子赐药!”
卢子湛没有多言,摆摆手,而后转身两个箭步,把那个抬腿要逃跑的达鲁花赤,拎着衣领拎了回来。他轻轻一提而后一丢,就把那侯爷狠狠地摔在了小伙计的尸身旁边。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原来威风凛凛的侯爷也知道害怕。”
卢子湛依旧是穿过来时的那个成男高马尾白发造型。他一头发丝雪白,眉眼狭长神情傲慢中带着不屑,一身玄色外袍更是将他的冰冷凸显十分。他脱脱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压力感和恐惧感顿时涌上心头,他忍不住用手蹭着里面,慢慢向后挪,没曾想却撞上了刚被他一脚踢死的死不瞑目的小伙计。
眼看周围人依旧麻木围观,卢子湛心中怒意更盛,他知晓世道如此,草菅人命恶狗横行,可知道便要接受么?人与人的不同就在于,有人麻木的接受,侥幸自己不是受折磨死去的那一个,有人以命相搏。他没有看到全过程有多凄惨,但看到现场他可以想象出来,这群围观的人依旧站在这,眼里有同情有恐惧,可他们能从始至终站在这里把这出惨剧看完,却只有三个人肯站出来。
世人都犯了罪,亏欠了神的光辉。谁又有资格审判谁?
天陵以长枪拦住那两个侍从,然后反手以枪杆一击,运足了内劲,直接将那两人生生击飞出去,摔在门口那一滩血上。她没理会那两人,只弯下腰去,想伸手把董掌柜的扶起来。她和卢子湛一样想到了补血的药物,可董掌柜的只是失神的看着天陵,他摇了摇头。
他没理睬天陵伸出的手,反而慢慢向金玉堂里爬去,然后他在一片破败的货架中摸索出一个包裹的完好的盒子,缓缓伸手递给天陵:“这是您昨儿订的玉,我知道您要来取,没砸了它,这就当是我老董卖的最后一件东西了。那孩子刚刚还在喊你的名字,可惜他们根本不肯放过我们。”
他神色复杂的很,董掌柜清楚他不该怨恨这个最终来救他们的人,可他又实在忍不住想,若是他们早些来,若是早些来月娘就不会死的那样惨,思思也不会那么绝望的扑在那畜牲的兵刃上。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他与月娘年少夫妻,相濡以沫二十载,感情一直很好。哪怕他们之间只有个目盲的女儿,却也一直细心呵护爱女,只盼她安安稳稳。一家三口衣食丰足和和美美,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昨日还安康幸福的一家,今天怎么就成了这样。
“哎,秦府主,你且放心吧,我还是要活下去的。”董掌柜的抹抹眼泪,看了一眼被卢子湛逼得浑身发抖的侯爷还有那些被打飞出去的畜牲,低声道:“以后逢年过节,我留下,也好有个人给思思和月娘烧点纸钱不是?她们娘俩在顶上不孤单就好,我在这里头接着赚钱养活她娘俩儿。我跟您说啊,她娘俩人可好了,地府里的牛鬼蛇神定也舍不得难为她们……”
天陵眼见董掌柜的声音越来越弱,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上品止血丸塞进他口中,然后扶着他坐在正厅里唯一一把没碎掉的椅子上:“您若还想着以后,便先注意好身体,我去那边看看他们。”
她转过身去的时候,殷素素已经放开了董思思的尸身绕过卢子湛,站在他脱脱身前。她弯下腰,看着他脱脱:“你知道人和畜牲有什么区别么?”
他脱脱见过她的手段,吓得拼命摇头,殷素素看着他的丑态忍不住一皱眉道:“这么简单你都不知道,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此时妙目圆睁,笑容森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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