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打……”一伙山贼中为首的黝黑汉子叫嚣着嚷嚷道。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面前背对着他们的人,伸出胳膊向空气中探了探,随后又立刻缩回来,哭丧个脸,抖得像筛糠一样,问:“老大,这、这、这怎么打呀?”
“打劫!我、我、我、我话还没说、说、说、说完,你们插、插、插什么嘴!”为首的山匪终于喘匀了气,才跟着弟兄们一起仔细打量着眼前人。
眼前这女人真是好嚣张,头戴饰有火红色长翎的束冠,身着一袭缀饰着火红色软缎的铠甲,手持一把一人多高的蓝色长枪。单是这一身的行头便带着一股子煞气,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哪怕她是个女人,也让人万不敢小瞧了去。
“怕、怕、怕、怕什么!她、她、她、就一个人。我、我、我、我们把她抢、抢、抢、抢回去!”
那女人终于转过身来,冷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微扬着下吧,整个人不怒自威,那双铁靴踏在地上,带出钢铁间撞击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山林间。话语间女人随意的转了一下手腕,手里的长枪灵活的转了个圈,枪锋无意间扫过树林里一棵一人粗的大树,大树轰然倒地,一片尘土飞扬。
“……”一片寂静之后,突然传来了接连的“啪嗒”声。
“将军饶命!”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立刻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开始哭诉自己悲惨的人生经历,而为首的那个还呆呆的站着,看着那棵死不瞑目的树。几个离他近的,一边哭一边拽他的裤脚,想要提醒这个不要命的结巴老大。
秦天陵其实也相当错愕,她刚刚跟亲友在打荻花怀旧团,沙利亚很给力的出了大扇子。正在亲友兴奋的不得了拍下扇子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团长因为她和亲友的名字太相似,插错人了,更悲剧的是。她,掉线了。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响起了冷冰冰的电子音“兴复汉室,重建天策”。下一秒便从自家书房直接位移到这深山老林中了。可看看她这一身都什么装扮!天策的破军套装,手里拿着她前几天刚做好的碎魂,还能看到背包,包里还装着那把大扇子!
发了一会呆,好不容易对当前状况有个猜测,就听到有人在叽叽喳喳。天地良心,她是真没听清这群人说话才反问的,结果手腕一抖,旁边那棵树上立刻显示出一行小白字“梅花枪法,3142”。这一个梅花枪法的效果简直是立竿见影,刚刚那堆叽叽喳喳的红名小怪立刻变黄名。秦天陵这才注意到,那几个人形怪有着明确的等级标注,为首的12级,其他的有9级有6级有5级,简直跟稻香村差不多!而这几个怪有个统一的名字——饥饿的山贼。
真是个心酸的称呼。她玩剑三这么久见过什么铜钱会弟子,稻香村混混,还真没见过有这么可怜名字的人形怪。这到底是个什么年代,连山贼都这么凄凉了。正在她疑惑间,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秦天陵闻声望去,却见三两个兵士骑马从山间小道飞奔而来,马蹄卷起路上的尘土,隐约间还能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和女子的细弱的呼救。
秦天陵仔细一看,那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场景。那三个兵士马后面用粗麻绳拖着一衣衫褴褛的女子,女子皮肤早已绽开,粉红色的肉混着泥沙,鲜红色的血染红了她身上破碎的衣物。她背上,腿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她腹部甚至被尖锐的石子划破,红红白白的肚肠慢慢的流出,形成一道蜿蜒的痕迹。女人的两只纤细的手腕几乎被硬生生扯断,筋连着骨头,角度诡异的连在手臂上。
她的身体不断撞击在路上的碎石上,在地上带出长长的血红。然而而她始终梗着脖子,意图抬起头看着为首士兵怀里的婴儿,那双目中的情绪几乎给了秦天陵的心狠狠一击。黑色的眸子里痛苦和绝望和着眼泪一起汩汩流淌,一起涌动的似乎还有些别的情绪,却独独少了恨意。乱世之中,她们卑微如蝼蚁,连恨的力气也被榨干了。那些惨白的绝望甚至能感染天陵的情绪,她心里似乎有些难言的苦涩。
几个官兵还不断地叫骂着:“他妈的窝藏奸贼的小贱货还敢哭!哭甚么!看老子立刻扔死你的哭丧的小丧门星。”说罢,便当真狠狠的将那孩子掷出去。
天陵心中一紧,立刻大轻功飞过去,单手抱住孩子,另一只手提着长枪一个沧月便打了过去。生长在和平年代,她从未亲眼见过人性中这般兽性的阴暗面,许是这几个标注着“残暴的元兵”的红名只有40级给了她莫大的信心,许是这女人凄惨的样子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她这一刻可以称得上是毫不犹豫。
这种小怪连破风都不用挂,天陵一个马下战八方,三个元兵应声倒地。和游戏里击杀小怪不一样,几个元兵面目扭曲的倒下,战马哀哀的嚎叫,血溅在天陵的脸上,温热而黏腻。血腥气直冲面门而来,让她觉得有些恶心。长枪刺入人肉是什么感觉?那颗心在你手中被刺穿是什么感觉?被人用万分惊惧的神情看着又是什么感觉?
她说不清楚,她只觉得自己感官仿佛达到了一种极端细腻的状态,甚至能感觉到枪尖触碰到敌人心脏之时,枪柄随着那颗鲜活的心脏一起跳动的均匀节奏。然而手握人命的微妙快感和负罪感交织在一起,这些感觉真实地撞击着她的神经,狠狠地提醒着她,一切的真实性。这些都是人,不是怪,一切都是活生生的,而她刚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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