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扯淡,只要为了能活下去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别说是嗟尔而与之了,就是骂着扔在地上也得吃下去——反正纳吉就是这么一种人,气性大的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于是纳吉看着面前这个好像真的把这些当做人生哲学来说的赛博坦,忽然有些恼了。但是却又毫无办法,谁让人家天生就是这种强大的种族,天生就适合做这些正义的事情,天生就长了一张义正词严的脸,天生就适合说出这些大道理呢?——于是浮世半生,残废了身体,腐朽了躯壳,堕落了灵魂的纳吉笑了笑,不置可否。
赛博坦说了半天,也没人叫个好,也没有异人在旁边说个话——这让他很是不爽与失望,左右看了看这个被对方称之为本城最好的酒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甚至有些……脏乱差。
完全木质结构的一个小木屋,赛博坦在主体结构上连一块砖都没看见。怎么说呢……这里真特么不愧是匈牙利,民族服饰已经完全脱离欧陆领域有了自己较为独特的发展,说是斯拉夫人还不是,说是阿拉伯人……也不是。
说是汉族反倒有人相信!(真实故事,真实的可怕)那些平民穿的衣服乍一看赛博坦都觉得自己又穿越了,这一个个束发、右衽,腰间扎着丝绦……这不是汉族的民族服饰么?当然了这是普通平民,有的军人或者佣兵之类的穿的就比较欧陆风格了,甚至有些鞑坦人的风格。他们……穿的衣服纽扣分为两排而且相当的多,还有很明显装饰性更强的披风和披肩——这些人在酒馆里放肆的谈笑,大声的交谈。点餐以及……吃完饭好像是想要不给钱,结果老板娘拎着菜刀就冲了出来。
在这么一个嘈杂的环境里——似乎想要得到对面这个贵族很难,想要找一个文化人来听得懂自己说的话也很难,想要找一个听得懂英伦腔的,就更难。
“嗯,很难得的布尔凯索人呐……不过你这样说话,可是不会有多少人真的去听吧?”
纳吉笑了笑,对于赛博坦这种做法不置可否。
“不,好歹我也是个亲王,我有办法让我们的人听我的话。”
“嗯……这个可就困难了啊,大人。”纳吉不解的问道:“你认为,你有什么方法可以驱使人心?尤其是……驱使人心走向善良的一面?”
“哼哼~这个你可就不知道了。”赛博坦微微一笑,这是他最为值得骄傲的地方:“多亏了前不久圣光之战,亡灵把我们这边贵族杀的差不多了,一群二货跑得差不多了,英伦现在国内的贵族死走逃亡各安天命,差不多有三分之二大贵族不见踪影。我太太身兼国内六十多个伯爵领头衔和十多个公爵领地头衔——”
“……啊?”
“别‘啊’——之后我们准备向珐国王室和意大利诸共和国学习(这么说能让人理解),以后不论谁想要当‘官’都必须要考试。就连农民都可以参加这种考试进入学校,进入学校之后学习什么?就学习刚刚我所说的类似那些话。”
“……你再多说说?”纳吉听着都新鲜,不过这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没问题!……蜂蜜酒没有了,再来一杯【蜂蜜酒】!”【蜂蜜酒】这个单词,他用的是匈牙利语。
于是赛博坦又多说了很多简单的来说就是科举制度……如果嫌弃这个词太过土老帽的话,那么咱们换一个词好了——【近代公务员考核制度蓝本】。
“所以说,这样下来这个制度就会和所有人挂钩。也能解决社会矛盾,上层社会也不会……话说是我的错觉么,那群家伙一只指着我大声的笑。”赛博坦侃侃而谈,但是终于有谈不下去的时候。他随手用食指指了一下邻桌的几个正哈哈笑着的人:“他们有病的么?”
“呃……”纳吉转头看了看那些已经不再笑了的人,又看了看赛博坦:“你……刚刚用食指指他们了?”
“……你说的这根手指头?”赛博坦竖起了自己的食指。
“哦……文化差异吧。”纳吉若有所思的点头示意:“幸亏你是布尔凯索人,战斗力高嘛。”
“啥意思?”
“咱们俩刚刚谈得那么尽兴,别看我这么高其实我是残疾人——所以待会你可要保护我啊。那是群鞑坦人,你用食指指着他们说话就等于是骂他们的七代祖先——骂七代祖先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就是可以当街杀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