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奇邢有下一步的反应,火瞳忽然放掉了手上已将奇邢胸口贯穿的剑,一脸的惊恐的站在那里,嘴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不是我”三个字。
不是我杀的呀!”
忽然间,她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猛过回过了神,呆呆地望双手所沾满的鲜血。
一幕一幕,她最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如破闸的洪水般不住地灌入她的脑海中。
火瞳痛苦极了,她用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捂着头,眼神不停地在痛苦和茫然中转换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闭了上眼睛,而待到再睁开的时候,却回到了那双透着寒意的双眸,不仅如此,她的目光还透着一股坚定之色。
这一切的发生仅仅只在短短的数秒内,待到火瞳再次握住剑柄的时候,奇邢终于从震惊中回了过神。
此时,他身上的伤已是非常的重,此时就连维持着站立也非常勉强,他定定地注视着火瞳,似乎心中已明白李琳那番中的意思。
“她绝对没有你看见的那么无辜和楚楚可怜,你定会被她的外貌所蒙蔽,进而落得死无葬生之地!”
奇邢渐渐有些清楚,为什么李琳为那么地痛恨她。
火瞳猛得将剑从奇邢的胸口拔出,伴随着喷涌的鲜血,她却是扯扯嘴唇,一道甜美的笑容划过唇边“那个什么,虽然你还能活下来,让我有些惊讶,但你好像还是得死,不然的话,我被追到就麻烦想来到时候你就不会再让我有机会跑了的吧?”
火瞳长剑轻扬,轻轻松松地抵在了奇邢的脖子上。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轻巧和随意,仿佛即将发生的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奇邢苦涩地笑笑,缓缓地闭上眼睛。
他原是可以让门外的士兵们冲进来的,但刚刚火瞳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却让他不得不相信,她是能够轻易将一些人给杀死的。守在这里的士兵人数并不多,这样贸然进来,唯有死路一条。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由他自己来承担起这份责任。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此时的火瞳已是强弩之末,身体中所储存下来的焰力已近乎毁耗殆尽,不仅如此,在经历方才的变故后,精神渐渐的开始有些难以集中起来,现在也不过是拼着一口气站在这里而已。
但火瞳是不会将这些露在面上的,而且她还担心着会不会有闯进来,若是这样的话,那好不容易才换来的生机就将白白的废去。
她的出手永远都是那么果断,不拖泥带水,手臂轻动间,鲜红色的血液飞溅而起。
火瞳擦了擦剑上的血渍,这把剑虽是李琳的,她却已是想要很久了,此时理所当然地就占为了己有。
她捡起了另一边的剑鞘,环顾了一下四周,向着祭堂墙上被破开的大洞就往跑去。
祭堂的后墙外满是丛生的杂草,或许是由于凭借着祭堂难以被外力破坏,又加上后墙的环境很久都没有人整理而实在太过糟糕,因而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把守着可是谁又能料到会有一个能够轻易破坏祭堂的予令在。
火瞳算是占了这个便宜,闪身出了后墙,在杂草中一路摸索着往前。
虽说偶尔间会遇上几个巡逻的,但只要小心些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小心翼翼的,眼看着就要走出这重重的包围圈,可还没有等她松上一口气,耳边响起了远远近近的脚步声,火把的光茫在四面八方闪耀着。
糟糕,那些守在外面的人肯定是久久没有听到奇邢的动静,推门闯进去了。
火瞳转了转眼珠,她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与人动手,但若栽在这里,那就太吃亏。
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奔跑而来,火光更是已近在眼前,甚至在火光的映称下还能看到墙上的黑色影子,重重叠叠。
火瞳四周看了看,还没等她有所决定,便拦腰便一只手给环抱了起来并拉进了一边的小巷,顺带着,她的嘴也被捂得严严实实的。
她虽没有转头望去,但熟悉的气息却能告诉她那是谁,不怎么的,心中瞬间涌起了一种欣喜,但别扭的她面上却还是一副不耐的样子。但好在,她也还算是知道现在情势的紧张,倒也不闹,只是狠狠地对着那捂着自己嘴的手就是一口。
手稍稍动了动,火瞳这才满意地眯起眼睛,但下一秒又被拉着与身后的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火瞳的手臂动了动,她泛起一种用手肘打人的冲动,可却好像被看穿一样,双手都被用力地禁锢了起来。
真无聊。
火瞳无奈地耸耸肩,只能安份了下来,乖乖地让自己躲藏在黑夜里,等待着前面的那队人快快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