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威中校的生命,这颗子弹准确的击中了那名印度士兵钢盔下的眉心,随着一道细长的血线,这名勇敢的印度陆军中士手指凭借着神经末梢本能的反应扣动着扳机,缓缓的倒在这混乱的巷战旋涡之中。
密集的枪声从两翼传来,伴随装甲部队行进的中国陆军步兵终于上来了。虽然装甲运输车上的步兵分队被命令必须在装甲突击分队的两翼迂回,消灭试图冲进坦克和步兵战车火力死角的敌军部队。但是由于受到街道建筑及瓦砾堆的影响,在黑夜中通过肉眼观察保持与自己人的接触都是非常困难的,而糟糕的通讯条件更往往要求坦克乘员不得不要通过喊话才能与其它车辆和下车的步兵协调动作。
在危机四伏的城市环境中,得不到步兵掩护的坦克是注定无法生存的,它们只有与步兵互相密切配合才能达到保存自己消灭敌人的目的。然而,即使是最训练有素的步兵也不能确保坦克不受潜伏的反坦克小分队的火力杀伤。此刻虽然中国步兵已经赶到了战场,但印度陆军却显然没有放弃抵抗,双方围绕着徐虎威中校的坦克展开了猛烈的近距离交火。
而更多的火力点开始在道路两侧建筑上的窗口位置出现,印度守军显然在这一地区布置了重兵,不惜用生命和鲜血为代价阻止中国军队前进的步伐。徐虎威中校放弃了退回安全的炮塔内的打算,他拆开自己身边12。7毫米机枪遥控武器站的电机,用手工操作的方式向着四周的建筑物倾泻着火力。但是一挺机枪的火力显然无法压制越来越多的攻击。
发动机舱遭到印度海军敢死队手雷攻击的96式主战坦克此刻虽然经过了多次强行启动但都无法动弹,糟糕的位置使威力强大的125毫米火炮在这个位置上对两侧建筑物上的火力点毫不办法。如果再得不到增援的话,这支装甲分队被奋涌而来的印度步兵歼灭将只是时间问题。
但就在此刻2枚拖着火红色尾焰的红箭—8型反坦克导弹突然掠过正奋力杀敌的徐虎威中校的头顶,准确的钻进道路两侧窗口处的印度守军加固后的射击口,在随之而来猛烈的爆炸声中将这两个由混凝土和沙袋组成的重机枪阵地正面摧毁。而在红箭—8型反坦克导弹掠过战场的同时,数门30毫米高速机关炮的火力也开始扫荡每一个印度陆军隐藏着的角落。
“总装的动物园?”徐虎威中校有些难以置信的向自己的身后望去,2辆式样怪异的重型履带式装甲战车此刻正在一辆96式主战坦克和众多步兵的掩护之下,全速驶入战场。
继承了前苏联大陆军思想的俄罗斯是世界各国陆军之中第一个提出以主战坦克为基础设计一种专门用于支援坦克作战的重型装甲车辆的国家。阿富汗、车臣等一系列血淋淋的事实一再明确的告诉曾以装甲洪流横扫大半个欧洲的红军后裔,如果没有准确的地形情报、没有直升机和摩步兵的支援掩护,即便是威力巨大的坦克在狭窄的城市街道中极容易成为反坦克步兵小组的猎物。
莫斯科的军事专家们得出了这样的教训—再也不能让坦克在巷战中孤身迎敌。为更好的发挥坦克作战效能,消除各种威胁,一般使用诸如自行高炮配合坦克实施作战,但自行高炮有防护能力弱、火力强度小等不足。于是,既能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消灭空地威胁、自身防护能力强的新概念装甲车辆—坦克支援车应运而生。
这种全新概念的装甲车辆能发现敌军后能立刻实施压制性的毁灭性打击,抵御反坦克武器的攻击,有效支援坦克作战,堪称“陆战之王”的守护神。它就是由俄罗斯乌拉尔设计局研制的“终结者”坦克火力支援车。
为了面对日益复杂的周遍地区形式,俄罗斯陆军在军费并不充裕的情况,还将bmpt作为重点装备采购,可见俄军对其需要的迫切,并寄予极高的期望。这种由t-72坦克底盘发展而来的火力支援车,极为重视提高防护能力,车体前方与侧面装甲与t90s相当,并在车首上方,炮塔以及薄弱的侧裙板上加装反应装甲,在动力舱上方和车体后部还焊接有隔栅装甲。
而在火力方面,去掉炮塔后加装了两个战斗模块。第一个模块位于炮塔位置,由瞄准手和车长操纵。武器包括两门双联装2a42型30毫米自动炮、一挺pktm7。62毫米口径的坦克机枪以及可装载四枚“攻击-t”或“强攻-s”超音速激光制导反坦克导弹的发射装置。
上述两种反坦克导弹威力强大,不仅可以击穿现代化坦克的穿甲、推毁敌混凝土工事和指挥所,还可以攻击在5公里以内低空盘旋的直升机。在中东地区的游击战中,这些反坦克导弹表现优异,是攻击低空大型飞机的利器。第二个模块是机身武器系统,包括两具可由两名操作手远距遥控的ag-30或ags-17a型自动榴弹发射器。它可摧毁1000~1200米的近距目标。
而在面对台海可能的一战时,中国陆军一度非常重视这种新型巷战利器的出现。面对海峡对岸无数坚固的城市堡垒,一时间从空降部队到海军陆战队再到陆军,无一不在寻求着一种可以在巷战的披坚执锐的利器。虽然以东风铁甲越野车为基础设计的新型火力支援战车由于其高朝的机动性而倍受注目,但是在残酷的攻坚战中,这种轻形装甲车辆的防护能力显然无法达到要求。
于是中国陆军开始走上于俄罗斯陆军一样的重型坦克火力支援车开发之路。一系列以大量老旧的59式主战坦克为基础改进而成的重型步兵战车和坦克火力支援战车开始走上了前台。但幸运的是他们最终没有在中华民族的内战中一展身手,而随着两岸的和平统一,共和国的海空军发展成为了国防建设的重心,这些诸多新型的陆战雄狮还没有为陆军的订单展开角逐就迎来了他们共同的命运—准备进入博物馆。
虽然随后到来的越南内战为这些重生的老兵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虽然越北的丛林并不适合装甲集群的突击,但是各大坦克生产企业仍然希望自己的产品可以在激烈的巷战中展现自己的价值。虽然中国人民国防军总装备部曾考虑过紧急采购部分新型重型步兵战车和坦克火力支援战车以应对越南北部地区山地战、巷战以及战后维持治安的需要。不过由于任令羽采用的远程直升机蛙跳战术,原定的持续数月的危机在旦夕之间就烟消云散,而新型重型步兵战车和坦克火力支援战车则等来了第二次封存。
虽然中印战争规模宏大,战线绵长。但在马六甲战区决定双方力量对比的,主要是海空军,为数不多的地面战斗又多是丘陵或平原的装甲会战。最终这些命运多桀的新型武器直到安达曼群岛攻坚战,才在各大军工生产企业的全力运动之下开始了自己处女秀。
而要将这些重型武器能够抵达战场,实际上也并不容易。在战役准备阶段,中国陆军的装备序列上并没有为这些重型步兵战车和坦克火力支援战车留下太多。但就在大军云集之时,中国人民国防军总装备部陆装科订部却突然提出应该将这些未经实战检验的新型武器送上战场。为了空出份额,林太平不得不从从削减保障车辆和附属特种车辆里下手,毫不容易才将一个营级规模的重型步兵战车和坦克火力支援战车带上了安达曼岛。
由于这些战车大多均属于试制的样品,所以型号繁多,样子也五花八门,而且由于大多是试制产品还没有正式的军方装备序号,各公司派来的调试人员则往往信口胡掰,起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威猛。比如特种破墙车就被称之为“鬼狼”、装有扫雷犁的扫雷战车被称之为“战蟹”、类似于消防坦克而设计而成的重型喷火战车被称之外“火蝎”、装有多管加特林式机炮的防空/对地两用火力支援战车则被称之为“狂龙”各种千奇百怪的称号在这里一应俱全。
所以一时之间被前方的陆军和装甲兵们吸称为“总装的动物园”这一奇怪的称谓倒是与在二战诺曼底登陆战役中,由于大量采用特种战车而闻名的英国陆军第79装甲师师长、“坦克部队万能论”的倡导者—帕西。s。赫巴特的“赫巴特将军的马戏团”相应成趣。
在安达曼群岛战斗的大多时时候,这些重型步兵战车和坦克火力支援战车几乎没有用武之地,除了多辆被改装成重型喷火战车的火力支援战车在几场小规模的山地战斗中蹂躏了众多印度陆军的坑道和单兵掩体之外,便并没有太多精彩的表现。
但在布莱尔港外围战斗之中,这些“总装的动物园”才第一次真正展示了他们在巷战中强大的战斗力。无论是近距离的火力支援和直接对抗,这些专为巷战而诞生的猛兽都表现的异常的活跃。此刻出现在徐虎威中校身后的正是两辆被称为“蓝虎”的坦克火力支援战车。“斗虎”可以说是中国版的“终结者”继续保留着59式坦克底盘的“斗虎”在去除了原有的炮塔之后,加装了双联装30毫米机炮,用以有效的压制步兵和今低空防空,炮塔外则挂装了4枚红箭—8型反坦克导弹用于对抗装甲目标或固定掩体。
随着“斗虎”型坦克火力支援车进入战场,印度守军的防线显得更为脆弱,当猛烈的30毫米机炮火力将一个又一个的印度陆军火力点摧毁,中国步兵也逐渐将街道两侧的各个路口控制了起来。“前进!”随着这场短暂而惨烈的遭遇战逐渐进入了尾声,后续跟进的部队开始向前挺进。
“该死的!下次老子再也不冲锋在前了,还是跟在队伍后面有肉吃!”看着不断从身边掠过战车和步兵,徐虎威中校有些郁闷的退回到自己的坦克炮塔里。等待自己的进攻方队中的其它坦克就将他的受损的战车包围起来,形成一道钢铁屏障,然后由步兵战车的搭载步兵下车占领车前掩护位置。再召唤战场紧急维护中队则护送装甲抢救车赶到现场对毁伤车辆实施拖救。在目前的战场情况下,等到那繁忙的84式中型坦克抢救车赶到这里,可能天都快亮了吧!
此刻那看似无尽的硝烟却正缓缓的在这断壁残垣之间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