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1648年十月份,金声恒、李成栋全面转入战略防守,前几个月的兴盛局面将不再重现。
李辉坐在船上,随着船身的晃动,他有些迷糊,很久没有这种晕船的感觉了,他走出船舱,透透气,却发现钟紫怡也在甲板上,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远处。
“紫怡姑娘,你也在啊!”李辉凑上前去,看着这个一脸兴奋的小丫头,不明所以。
“好大的海啊!好漂亮的鸟!”钟紫怡指着飞在天上的海鸥“白白的,像雪一样。”
“紫怡姑娘,你能和我说说你父亲以前是做什么的么?”
“我父亲?我父亲以前是大明人,后来跟着郑一官到了海上,打家劫舍,在海上救了我娘,之后就生下我了!”钟紫怡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从甲板上拿起小石子,扔进碧波荡漾的大海,高兴得又蹦又跳。
“别!别扔!那都是银矿啊!”李辉看的直头疼,败家的丫头,竟然把银矿石当石头扔着玩。
钟紫怡怯怯的放下手中的石头,低着眉眼看着李辉,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对不起,我”
“没关系。”李辉摆摆手,知道错就行了。“我问你,你为什么不留在日本伺候爹娘,反而要跟着我回到中原呢?”
“我爹和我娘总吵架,我娘经常哭,我受不了了,所以才出来透透气,散散心。”钟紫怡说道。
“你爹不是说有很多日本男人纠缠你吗?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李辉冷不丁的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你!”小丫头很明显被李辉这个刁钻而又恶毒的问题给惹火了,她再不济也懂得礼义廉耻,李辉这样问,简直就是把她和那些**妇人相提并论。如何不让她恼火!
钟紫怡盯着李辉的脸看了半天,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全身剧烈起伏,最后蹲在甲板上嘤嘤哭起来。
“你,你别这样啊!”李辉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泪,见到钟紫怡这个样子,他也慌了手脚,但又没有处理这种突发事件的经验,只能垂手而立,不知所措。
高元华从别的船上过来,来到李辉面前,正准备向李辉汇报情况,看到李辉面色难看,就问怎么回事。
“女人啊!都是女人!”李辉长叹一声,高元华则微微一笑,走近了船舱。
不到一炷香时间,只见高元华从船舱里笑吟吟走出来,身后跟着泪眼朦胧的钟紫怡。李辉一看就明白了,原来郎情妾意的是这两位啊,怪不得高元华要跑到这艘船上来向自己回报工作。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们俩倒是挺般配的!”李辉不无嫉妒的对高元华说道。高元华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喜欢就上啊!别等到被人抢走了才哭爹喊娘的。”李辉开始引诱高元华犯罪。高元华依旧不说话,望向钟紫怡的眼神里多了一点温柔。
杭州,无头会总部正在召开会议,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陈四是新近加入的,所以只有旁听的资格,会中的长老们小声嘀咕,不知在商议什么。
“三个月前,我们的人成功打进了浙江总督府,并且篡改了公文。”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大声汇报道“我们将张存仁写给建奴的奏章里关于李辉的描写篡改了一下,将他的兵力改成了三千。”
“你们做的不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点头赞许道“张存仁被调走,陈锦前来执政,现在不知道这陈锦又是何许人也,有何手段。”
“最好是咱们自己人!”那个瘦高个大声喊道,大家都交头接耳的商议一番,但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我建议,”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人站起来“咱们无头会并入东山军观察营,这样咱们以后也就有了充足的资金来源。咱们的行动也是名正言顺。”
“现在谈论这个问题还太早。”老头一把打断他的话“今天有贵客盈门,咱们要欢迎一下。”
“谁?”所有人都在心中画了个问号。
“当然是在下!”话音响处,一个身材魁伟的大汉从外面走进来,拖下罩在身上的黑衫,冲在座的各位深施一礼“鄙人正是施琅!”
“施琅?”陈四上下打量了施琅几眼,发现此人狼行虎步,虎背熊腰,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微翘,带着一丝狠劲儿。急忙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看来这人是个大人物,且听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