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皮肤,各种发色的西方世界回到黄皮肤、黑头发的台湾,倏忽间,我有些怔忡,在大厅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正要举步往外走,视界里却跃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柯南杰!他正站在一处廊柱下,双手环胸,状似等人。
真巧,会在这里遇到他。不过,我并不打算和他打招呼,提着提袋,我径自往出口走去。
正要走到出口,一个身影挡到了我的面前“见到人不打声招呼,说不过去吧!”柯南杰那招牌似无赖的笑脸朝我戏谑的开展着。
还是被他看到我了。
“你可以也装作没看到我。”我不想和他周旋,脚跟一旋,试着绕过他。
他让开了身,却跟着我的脚步往前走,笑道:“那可不行。”说着,伸手拿走了我的提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一愣,追了上去,蹙起眉问:“柯南杰,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朝我眨了眨眼“只是方向不对,我的车子不是停在那里。”
我又是一愣“你不用等人吗?”
他耸了耸肩“我等的就是你!”边说着,他脚步不停的直走到一辆银灰色的房车前才站定,打开了车门,朝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吧!”
我瞪着他,朝他伸出手“我的东西还我。”
“目的地到了,我自然会还你。”他耍赖的道。
如果那只提袋里只是些平常的东西,我哪会理他,可是,那里面却有着小泵姑和姑爹送我的礼物,我知道以柯南杰非达到目的不可的个性,我是奈何不了他的,再度瞪了他一眼,我只得无奈的上了车。
车子在他的操控下流畅的行驶着,很快的上了高速公路。
我不想和他说话,只是抿着唇,看着外面的风景。
他却兴致好得很,放了张英文老歌cd,让柔和的旋律在车厢里轻缓的流泻着。
“我听说前一阵子你和石维彦走得很近。”好一会儿后,他冷不防的问。
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致,不想理他,我一向讨厌别人勉强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对于这样的人,我不想客气。
“怎么?你真的了解石维彦吗?”
我转向他,不耐的蹙起眉“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他耸了一下肩“我不想说什么,即使我说了,你也只会当我是恶意毁谤。”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倒敏锐,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你知道就好。”我悻悻然的回他一句。
“我真的那么惹你厌吗?”他忽然把脸凑向我,那距离好近,他的鼻尖差点就碰上我的。我不提防,被他吓了一跳,红了脸大声道:“你干什么?”
他大笑了起来,似乎我的反应取悦了他。
我的脸涨得更红,气道:“你笑什么?”
他仍笑着,雄浑的笑声塞满了整个车厢。
神经病!我把头转向车窗,我真是疯了才搭理他。
好一会儿他才止住了笑,看向我“怎么?生气了?”
我抿紧唇不说话。
“小女生。”他笑道,伸手揉了揉我的发。他这举动让我一时忘了不想理他的决心,愕然地看向他,并看到了他眼里的娇宠怜惜。
娇宠磷惜?我看错了吧!
还来不及确认,他已收回视线。
“桑晴,你相不相信缘份?”他问。
“我相信,但我不相信你这种人会相信。”我有些像绕口令似的说。
他又笑了。“可是,我却相信,在我八岁那一年,我就柑信有缘份这样东西的存在。”
“哦!”我淡淡应着。
“在你心中,石维彦比我好吗?”
他突然又换了个话题,我一时招架不住。
“嗯?”他看向我,表情非常认真。
我突然觉得,此刻的他不像我惯常知道的柯南杰,那个恶劣、爱强迫别人的柯南杰。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一想到他刚才强迫我搭他车的举动,我又沉下脸来“至少他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他笑了笑,今天的他似乎非常爱笑“桑晴,你老实说,如果我不强迫你,以你的个性,我有机会接近你吗?”他看向我。
是没有。我在心里承认了,以我的个性,根本拒绝任何人接近。
他把视线调向前方“这不就结了?不强迫你,我根本就无法接近你,况且,与其让你对我这个人没感觉,我宁愿让你讨厌我。”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非但没有一丝心虚愧疚,反而意气飞扬。
这男人,坦率得可恶又可爱,我突然无法厌恶起他来。
“你爱上了石维彦吗?”他又丢下了一个炸弹似的问句。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看来是还没有。”他满意的笑了。“幸好我还不算太迟,前一阵子我有事到新加坡公干,让石维彦有机可趁,后来我回来了,你又回西雅图去,我真怕我晚了一步。
他的自负让我不满,我冷冷的道:“未必见得,也许我早就爱上他了。”
他戏谑的看向我“光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断定你还没爱上他,顶多对他有些好感。”
我找不到话辩驳,遂抿起了嘴。
“别不服气,你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况且,石维彦并不适合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和他完全没有可能性。”他笃定的说。
“我倒认为我和你完全没有可能性。”我淡淡的说。
他笑了,朝我眨了眨眼“桑晴,我很高兴你愿意把我和你联想在一起。”
“你”我涨红了脸,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仍笑着。“你放心吧!我妈妈不会是问题,起码,我绝对不会让她成为问题。”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跟你根本就不可能。”我淡漠的说。
“这还不一定。”他又亲昵的揉了揉我的发。“维持你的好精神吧!桑晴,你会需要的。”
我不解的看向他,他却不回答了。
车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英文歌曲,和柯南杰跟着旋律哼唱的声音。噢!是那首willyoustilllovemeto摸rrow,这首老歌我一向喜欢,歌手低沉浑厚的歌声正不断重复问着: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可是,我却觉得柯南杰哼唱的声音中带着讽刺。
缠绵的旋律在反复的询问中结束,换了桃莉.巴顿的iwillalwaysloveyou,柯南杰也停止了哼唱,但仍是没有说话。
我怀着满腔疑问,却没有问他,我知道,我从他那里得不到答案。
iwillalwaysloveyou结束后,换了另一首歌曲,亦是极尽缠绵的旋律,和小泵姑谈完话的那一晚,我一夜无眠,再加上在飞机上没睡好,车子规律的晃动成了最好的催睡触媒,在温柔的旋律中,我沉沉的睡去。
回到了台北,我的日子又回到原有的轨道,或许不该说是原有的轨道,我原先的生活中并没有石维彦、柯家的人,可最,经过这一阵子,虽然无法接受,但倒也慢慢习惯了他们的出现。
除此之外,我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动,仍旧在上课、下课、回家中打转,偶尔便到“是绿”去坐上一坐。
大概是因为才下午三点,只有少数跷班族和无业游民或是自由业“是缘”里的客人不多,颇有一种悠闲的意态。
美丽的老板娘忙完了,似乎是没事了,便走向我这桌,坐了下来。
“今天不用上课?”通常我来的时候,只要她没事,便会过来和我谈谈天,谈的内容不外是些平常的琐事,诸如天气变冷了,最近好不好之类的。
“辅导课,比平常少上了一节。”
“最近不常看到你呢!忙什么啊?”
“我回美国的家一趟。”
“你住美国?”她讶然的扬起眉,见我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台湾?”
我又点了点头。
“你可真独立。”她扬扬眉笑了,很老成,有一种别人学不来的豪迈味道“不过,倒是不难看出来。”她说。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那么,上次那个男的是你的什么人吗?”她又问。
我知道她指的是石维彦,我曾要他来这里接过我一次,可是,以前她从未问我如此关乎私人的问题,我不由得抬起头,讶然地看着她。
“朋友。”
她看出了我的疑问,低低一笑,道:“上次他来的时候,我是觉得他看起来和你似乎有些关系,起码不可能是家人或普通朋友,所以我才问上一问。你听听就好,不过,我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