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瞧了让我作呕。”
徐苍离教她抱怨的语气给逗笑了。他的娘子的性子倒是愈来愈像红红了,在徐府里她活得自由自在,许多以往不敢做的事她全做了,就是有一点不好,不小心瞧见长工打着赤膊,总会大惊小敝地叫了起来,可见了他的,非但不躲还自动缠上一夜。
唉,原是一个羞答答的小娘子,瞧他把她纵容成什么样子。
“老爷,我演得可好吗?”霍水宓揪紧他的衣角,满足地低语:“总算,水宓也帮上忙了。从今以后,再也没人会欺负咱们一家子了,是不!”
她贴着徐苍离的胸口上。忽感震动了一下,像是徐苍离在叹息。
她仰起脸,瞧着徐苍离不算太高兴的表情,问道:“老爷,咱们是不是还有许多的‘敌人’?那可不打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咱们解决一个;来两个,咱们就解决一双啊啊!”她的唇教徐苍离给堵住。徐苍离的脸逼近,显有些狂骛怒意,可是她现在不怕了,反而很爱瞧着他的脸,不管高兴的、生气的,不自在的,总之只要是属于他的,她都能欣然接收换句话说,在她眼里,徐苍离降格成了纸老虎,没啥好怕的。
“向阳都给你瞧些什么书?”他的娘子竟然懂得暴力了?!老天爷,他是不是当真太放纵她了?
“才不呢!我是从老爷的书楼里拿出来的,是王总管告诉我,那些是老爷年少时候爱看的书。”她的眸子弯弯如月。“我嫁给老爷不过几个月,对于老爷的过去一无所知,有时候想想如能早几年遇上老爷,水宓是不是会更满足快乐,可这只是水宓的私心,时间是没法子倒回的,我只是想找个法子能更亲近老爷年少的时代;若老爷愿意,水宓也愿意将自个儿一点一滴的过去全说给老爷听,只要老爷不嫌烦。”她微笑着,摆明了就是“我说,你也说”
徐苍离瞧着她。她像是没听见之前那姓尹指责他是杀人凶手的那一段!她不怕吗还是早知情了?徐府有哪个多嘴的下人敢
他眼一瞇,沉声道:“那个多嘴的莫离?”
“啊啊,教老爷发现了!”霍水宓揪着他的衣衫,埋在他的胸前里。“老爷不是杀人凶手!只能怪老爷跟大姐无缘!”
“当年老爷升十五岁,就娶了大他两岁的许家女儿,老爷当然不愿,才十五岁哪!他能读能武,又是已故老太爷嘴里的商业奇才,他不爱已故夫人,经年累月地跟着老太爷南北跑,而夫人也嫌弃老爷不够斯文有礼,后来就在死去的夫人百般寂寞之下,跟着府里长工勾搭上,原本第一胎的月玺小姐,大伙都以为是老爷之女,老太爷高兴之余还赏赐了徐家的金炼给月玺小姐,哪知后来老爷在仓房发现死去的夫人跟长工”
霍水宓嫁过来的某日,王莫离悄悄告了密,免得她由旁人耳里听到不实的传言。
“总之,当年徐、许两家有生意上往来,尤其许府又是地方首富,休妻不可能,老爷一怒之下,就此长住京城。也不知是不是许老爷瞧着这门亲事有利,强迫夫人嫁过来,所以夫人存着报复的心理,又同青梅竹马的表哥勾搭上。啊,我可曾说过那姓尹的便是已故夫人的表哥?你可别以为他是为了已故夫人来处处挑衅,当初尹府家道中落,依附许老爷生存,原本以为会将夫人许配给他,哪知竟然配给老爷,尹可鹰就是要逼老爷休妻,好再娶已故夫人过门,偏偏教我给发现了,将那姓尹的赶离城,却已不及总之,环境能改变一个人,夫人原就在富裕环境下所生,性子娇气又好强。”
王莫离是远调回徐府来,看管着那夫人。他亲眼所见,原本一个大家闺秀因不甘寂寞,竟成了众人眼中的荡妇。多可怕,同是女人,却是不同的命运,倘若当初嫁给老爷的是水宓夫人,铁定有不同结局。试想。大热天的,当他打着赤膊帮忙砍柴时,水宓夫人一见到便吓到惊叫连连,忙逃命去了,害他也跟着跳起来,还以为他的肩上是不是多了什么可怕的毛毛虫,但已故的夫人就不同了,一见他打着赤膊,却是目不转睛地瞧着,像在垂涎一头上等猪肉,教他晚上睡觉还得先关紧门窗,一回想起来就一阵哆嗦。
“所以啦!”当日王莫离下了个结论:“后来夫人因血崩而死,那姓尹的眼见丧失一个好机会,难免恨死老爷,才放出风声是老爷干的!夫人,你可了解了吗?”虽知事后会被老爷狠骂上一顿,但还是“尽忠”的说出事实。瞧,他真是忠心不贰,这种奴才哪里找!
霍水宓窝在徐苍离怀里,低语:“如果老爷不理我,水宓一定会难过至死”不知该不该同情大姐。老爷若是喜欢上许家小姐,那如今她又怎会有机会这么快乐?也许她还只是个不起眼的霍水宓
“你不怕吗?”徐苍离拱起眉。“莫离是府里人,说的总与外人有所出入,也许你哪日听见外头闲言,才会明白我是多骇人的鬼!”
“那,水宓也成了鬼婆子了。如果连这么了解老爷的王总管都不能信的话,哪外人的话就更不足采信了”她小声地笑着:“老爷,对于我的信任,你是不是该奖励一下呢?”
这女人!徐苍离当真教她给逗到无奈了。纠葛十多年的怨教她这样轻描淡写的,是他看得太严重,还是她看得太开了?
她红着脸,抚上徐苍离的脸。“以往老爷有的是严师、是严父,所以不懂亲情,从现在开始”
“等等,这也是莫离同你说的?”严师?!严父?!若是叫爹听见了,准从墓里爬出来狠骂莫离一顿。何时他徐苍离的老爹成了严父?!
“不对吗?这是王总管说的啊”难道那个王总管骗她?不像啊!当日见他的眼还滑下泪珠呢!
“救命啊爹,是爹啊!”忽地,传来尖叫,徐月玺背着红红,扶着徐向阳一步一步从主房的密道走出来,一见徐苍离欣喜若狂!“向阳,爹在啊,一定来得及救娘娘!”
“呃?”撑着最后神志的徐向阳一听她喊“娘”努力定睛一瞧。“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怎可能?怎可能?他是不是又在作梦了?
霍水宓噙笑,放开徐苍离的衣角,跑向他们。
“啊,向阳,你还没睡着啊?”
“你你”徐向阳张口结舌的。尤其看见缓步走来的徐苍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那姓尹的呢?没伤了你吗!”
霍水宓掩嘴笑了。“这是王总管和我的主意。杀人是要偿命,不如教他受大唐律法的制裁。你放心,老爷暗中保护我,他可不会让我受到一点损伤的。”说到最后,她还微微得意起来。
徐向阳震醒了神志。“你的意思是之前在书楼的那一幕全是特意安排上演的?”
霍水宓贼兮兮地笑了。“我是你们的娘嘛,不管是不是排演,只要有人敢欺负你们,我自然会保护你们的。”
“你这蠢女人!”如果不是四肢无力,他会跳起来狠狠揍她一拳,才不管爹是不是在场!她害死他了!亏他死命撑着眼皮一路拖行过来,她她咦,她用这种渴求的眼神看他干嘛?
“向阳?”软绵绵的声音无故教他起了一身冷汗。
“干嘛?”
“你忘了在书楼说过的话吗?”
“我我说过什么了?”
“你说只要我活下来,你就会叫我声娘。”她眉开眼笑地。
“谁谁会记得情急之下说过的话?”
忽地,她的脸垮了下来,转身埋首在老爷怀里。“呜呜呜,老爷你的儿子骗人,他明明答应我,要叫我声娘的,亏他还想学老爷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呜呜,鸣呜”
“喂喂!不要扯到爹”他悄悄瞄一眼爹,好像没生气呢!
“叫声娘有那么困难吗?呜呜,我所想的也不过就是一家子和乐融融地在一块,鸣呜反正我老是教人瞧不起,呜呜”
徐向阳咬牙。“我我我徐向阳向来一诺千金,说过的话没有不履现过的,叫就叫!”又不会少块肉!她再哭下去,难保爹不会打死他!
“当真?”半边脸从徐苍离的怀里露出来,笑道:“我在等着呢!”
“你!”徐向阳龇牙咧嘴地。她倒是愈来愈聪明,懂得躲在爹的怀里,好教他不敢动她!
“喊啊!”“啊,哦,呃不行了我一定是放松后,想睡了”他眼一闭“咚”地倒向地面。
“向阳!”
“是葯效发作了。”徐苍离面无表情地说。
“啊,对,我差点忘了。也难为向阳了,我原以为他一口气吞了那么多包子,应该一入暗道,就会睡上一天,哪知道他还能撑过来。无妨,反正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他醒来,总要他喊我一声‘娘’的!”
呸!作梦!她以为她在玩逼口供游戏啊?要他徐向阳再喊她一声“娘”不如一头撞不不,话先别说得太满,总之,他够聪明,懂得装睡躲过这一劫。
“娘,向阳他不喊。可是他是关心的,要不然也不会死命走出暗道。”这是徐月玺的声音。
“我知道。”是那蠢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吸鼻子,该不是又要哭了吧?
“走吧。”爹的声音好像有点古怪,有点笑意?!“瞧你一身都是泥了,回房教珠丫头帮你换件衣服吧!”
“嗯。”声音好像有点远离了。喂喂,那他呢?就算这蠢女人和月玺扶不动,爹也可以抱他回去啊。
“那向阳躺在那边怎么办”霍水宓的声音远远飘过来。还算她有点良心。
“就教丫环拿被子过来给他盖吧!”
呃?等等!大冬天的,他睡在冷冰冰的泥地上,会着凉的啊!
完了完了,想痹篇小后娘逼供的方法有很多,不见得要虐待自己。
他想再撑起眼皮,却忽然发现这一合上就黏着紧紧的,再也睁不开了。连思考也没法子了。
喂喂,谁来救救他他不行了阵亡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