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羡鱼打量一番,见君子这大氅无一丝杂色,显然价值不菲,于是故做正经,颔首道:“君子大氅难得,阿鱼琴音却是不值这价。”
君子听罢又是一笑,道:“即如此,小娘子何不再弹一曲?流之今日也做一次俗人,非要值回这价不可。”
王羡鱼笑着对桑果道:“还不快去!待你家娇娘赚来这不菲之物,咱们卖了过个好年。”
众人听罢又是一笑。连桑果也捂嘴道诺,躬身而去。
待桑果抱来墨琴,王羡鱼也不再问君子之意,随手拈来一曲,琴音在这室内铮铮响起,却是难得。王羡鱼随性为之,见三人面露赞赏,也来了兴致,接连三曲弹下才断了琴音,捂嘴道:“郎君若是爱听琴音,只管过来便是,阿鱼必定扫榻相迎,何须立在风雪中听琴?”
这郎君自是说的在场三人,上首二人听罢相视苦笑。倒是一直未开言的王律道:“确实如此。”王律这一句让王羡鱼又是弯了眼角。
四人这般调笑,很快便到了申时,因着今日是除夕,要守岁,晚食自是比较常日更晚。桑果看时辰不早,便催促娇娘去厨房,众人这才散了这场小宴。
王羡鱼到厨房的时候,虞氏也已经在了。见女儿过来,虞氏笑道:“听闻你院内笑语不停,我便未曾进去,怎的这会儿就散了?”
王羡鱼一听阿母去寻过她,脸一红,
道:“是女儿忘了时辰,累及阿母多跑一趟。”
虞氏是知晓王羡鱼孝顺的性子,所以见她迟迟未来,便不放心的过去看看。
见儿子们与君子在女儿院中做客,虞氏才放下心来。本来想着不打扰他们,却是不想自己前脚进来,女儿后脚也过来了,因此才有一问。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一问女儿的反应有些不寻常。生为人母,对于儿女自是比较常人更细心。
对于女儿这般反应,虞氏稍稍一想便知晓缘由。毕竟女儿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有心悦之人实属正常。君子相貌堂堂,又曾在秦淮游湖时助阿鱼避开谢尔那厮……阿鱼心悦于君子再正常不过。
虞氏念头一转便开始审视起君子来,此人盛名远播,虽有几桩风流韵事,但细想之下皆是女郎主动求之,君子本人并未有半分龌蹉,倒是个洁身自好之人。
虞氏想着便暗自点头,只是不知君子对阿鱼可有心思?
虞氏念头不歇,动作比之寻常慢了许多,一顿酒菜直至天色如墨二人才备好。待收拾过后,母女二人行至厅屋,君子又是起身谢过虞氏母女。这行为虽然君子早食也有过,但那时虞氏并未多想。倒是现在心思有变,君子这番行为在虞氏眼中也变了考量。
这顿年夜饭虞氏审视的眼光一直未停。好在虞氏并未太过明显,并未让众人察觉唐突之处。
酒食间,郎君们笑语不断,君子更是侃侃而说这些年来的阅历,谈笑间气度毕现,让打量他的虞氏不住点头,一时对君子好感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