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睽睽之下唐突王恒女儿……实是让人不齿,这是其一。
其二,虞氏为皇女。虽并非天子亲生,但天子即位后,却是的的确确将虞氏纳入宗谱的,也就是说虞氏是正正经经的皇女。今日来的都是贵女,王羡鱼抬出虞氏,便是告知众人,女郎们的行为皇女虞氏是知晓并同意的,若不然也不会允女儿过来。这是尊重今日贵女们,也是反驳之前谢尔说娇娇之流习舞是谄媚的手段。
王羡鱼一席话将方才谢尔强加给将军府的污名除了去,却也将自己的身份完全暴露出来。
谢尔虽是被王羡鱼落了脸,但一双眼睛更亮了些,拱手道:“原是临安将军之女,久闻大名。”
王羡鱼也是行礼,道:“谢家郎君有礼。”说罢也不给谢尔再出言攀咬的机会,道:“谢家郎君方才说爱慕我已久,想迎我过门,这话我却是不能应下。郎君已有妻室!我阿母贵为皇女,断没有将女儿下嫁给小小侍卫长做妾的道理。”
若说方才那话还算隐晦,那现在这话便实打实的打了谢尔的脸。王羡鱼这番话让在场女郎们心头一顺。女郎们见下面舌辩的二人都没再作声便纷纷出言维护王羡鱼。
莫说众女郎觉得王羡鱼方才辉光熠熠,便是无一人喜欢王羡鱼,也是要为她们自己的身份维护,贵贱之分岂是小事?
谢尔被众人耻笑为庶出一事是他的心结,现在被王羡鱼揭开,只觉得面上火辣辣一片。当即冷了脸,冷哼一声道:“小娘子原是个贪权弄势之徒,小娘子看不上谢尔身份低微直说便是,拉出双亲垫背算什么本事?我倒要看看小娘子最后会嫁给谁!”
王羡鱼也是暗自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显,朗声道:“郎君此言,实是让诸位女郎心寒。按郎君的说法,在场娇娇们便只能寻身份低微之人下嫁,若不然便是贪权弄势了!”
谢尔一噎。
诸女郎见王羡鱼说的有理,也愿意卖王羡鱼人情,纷纷又是谴责起谢尔。连同与谢尔一齐进门的郎君们也被一起指指点点。这些郎君们到底要面子,纷纷起身掩面而逃,谢尔见此也拂袖而去。
倒是王羡鱼见谢尔离去暗自松一口气。
今日这一出,女郎们哪里还有学舞的心情?见谢尔愤然离去,几乎一同出动邀王羡鱼一叙。王羡鱼尚未来得及拒绝便被热情的女郎们携去,只余王律一人孤零零的立在一角苦笑。
红楼之上。
方才那一出叫在座郎君们看在眼里。今日红楼不接男客,但这些陪同自家女郎们过来的郎君却是一齐聚在三楼。这也是为什么谢尔一众郎君们过来被人拒之,而王律出现在一楼却无人问津的原因,实婢子还未来得及请他上去。
待谢尔退去,君子看向一侧的王列调笑道:“王家女郎临危不惧,大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