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会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子?你一直将自己伪装成南惜风,很累吧?”
“你不想活了!”南墨暴戾地将图雅的脖子扼住按在地上,背影颤抖着。
“咳……咳,我哪儿敢、敢说,这禁言令的威力可不是没人领教过,我可不想突然就从这世上消失掉,呵……”
禁言令……小叔……嫂子……南惜风……南惜风。图雅的话在我脑海里疯狂地打着转,用力地撞击着我的大脑皮层。那些我不曾见过的影像在我眼前晃动,同样是漆黑的眼眸,我却是另外一个儒雅悄然的男子的妻子,我叫着他阿风。他的手指四季冰凉,他温柔地抚摸我的头,戏弄地要送我生日礼物,将我决绝地推开消失在山……那个男子不叫南墨,是南惜风,是他!他才是我的夫君,我爱的人。
“谁在外面?!”南墨警觉地放开图雅,朝着寝宫的门走来。
我已经无心躲藏,那些记忆去潮水一般涌来,将我淹没,让我无法喘息。我只能压抑地低声呻—吟着,卧倒在地上,腹部火烧一般的疼痛更加剧烈,一股温热的液体突然从我的下身流了出来。
我头顶的门被重重地甩开,整个人一下子悬了空,被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南墨的声音极度恐慌,我突然又一种畅快的感觉,就好像是报复到了他一般。
南墨将我抱到离永安殿最近的御书房的一路上,除了疼痛,我都还能正常思考。我心里有些悲凉,这样一个优秀男人,使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去赢得自己想要的。整日惶惶不安,生怕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我不知道该恨他还是可怜他了。我能感觉到下身的血已经将我的裙子全都濡湿了,心里却多了几分安然。
直到他将我放在宽大的龙床上,我才又感觉到了蚀骨的疼痛,所有的宫女御医都围在我身边,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我所有的神经,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周围的人都叫我不要用力,而我却置若罔闻。我一直侧着头。穿过人群直直地看着南墨。
南墨失神地看着已经被我的血-浸湿的右手臂,复又一脸慌张地望着忙碌的所有人,下一秒却对上我的视线。
他的眼眸里闪着光,那些我误以为是南惜风一样的温暖的光,满是心疼与自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在看他,而南墨却在向我投来安慰的目光以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挣扎地看着我。
我嘶声尖叫一声,疼痛在剧烈的一段时间过后渐渐平息。南墨的眉头紧紧地蹙着,面容有些崩溃,御医向他禀报说孩子没保住时,他也没有移开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张着腿,任由宫女们清理着我的下-身。南墨轻轻走到我面前,将我脸上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拨到一边,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沙哑:“御医说,他想保住孩子,但是你用力地排斥着他。我们的孩子没了。不过不要紧,我们以后还可以再生。”
我静静地看着南墨,只是一笑置之。他像个孩子一样着急地搂住我:“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不要这样,别为已经不在了的孩子伤心。”
“你知道我在笑什么。”我平静地跟他说话。
南墨将我搂地更紧,死死地抠着我的后脑:“不要,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图雅说的都不是真的,我这就去将她杀了,你不要生气,不要离开我。”
“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你知道我都想起来了,你知道。”不知道为何,此刻的我特别沉静。照理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我应该哭得撕心裂肺,这样才能表明我又多痛苦,有多恨他。可是现在的我就是无法让自己有任何波澜,也许是可怜自己,也许是可怜他。
“不!不!那不是真的,快忘掉!忘掉!我知道是我们的孩子没了,你太伤心才这么说。”南墨将清理我身体的宫女一把挥开,就着我满是血的衣裙将我抱到他的腿上,用力地圈着我,“疼么?我让御医写几贴止疼的药。御医!御医!快去煎药!朕的皇后需要止疼,快去!不然朕杀了你们!”
“是!”所有的御医都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南墨。”我指着他的心口,“这里的疼,吃多少贴药都无法止住。”
“不,猫儿,不要这么说,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南墨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眼眶竟然湿润了起来,变得通红,“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比南惜风多得多。我的心快要裂开了,你不要说这些,猫儿,猫儿……”
“我的心,已经碎成沙子了,那你得对我有多残忍?”我反问着南他。
“猫儿,猫儿,猫儿……”南墨一直重复地喊着我的名字,滚烫的液体从我的肩头滚落进我的衣衫里,灼烧着我,将我烫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