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依旧睡眼惺忪的我坐在大床上,呢喃般念出了脑子里莫名冒出的诗句。绚丽的阳光迫不及待地挤进屋中,依稀可见院中姹紫嫣红的色彩。
“文采还真是不错呢。”角落里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吓得我差点把心给吐出来。
我抱着被子缩到床沿,手指颤抖地对着在镜前梳妆打扮的南墨:“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用做事吗?不用上朝吗?”
“多谢皇嫂关心了。”他纤长白皙的手执着南惜风平时梳头用的象牙梳,不急不缓地梳理着一头青丝,“我本就清闲惯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朝堂上有我无我都一样,更何况一切事务都有九哥处理,我操哪门子心?”
“阿风的身体本就不好,他一个人处理那么多事身子会吃不消的,你既然是他的弟弟,也是他的……他的,呃……那个。就该心疼他,多帮帮阿风才对。”
心里斟酌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他们的关系。说他们是基友吧,怕南墨听不懂。说他们是情人呢,我自己就十万个不爽。只有暂且用“那个”来替代,剩下的就由南墨自己去想象。
“九哥如此爱我,怎么会让我去做那些劳神费力的事?我要做的就是在家等他回来,晚上把他服侍舒服了。”说话间,南墨还故意暧昧地瞟了我一眼。
什么等他回家,有没有搞错!真是自作多情,这里才不是你的家,是我家!我家!
我在心里早把他骂了千百遍,白眼也是翻了一个又一个,连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说。
“翠花怎么还不来,还等着她给我梳头呢,难道她还在睡觉?”我坐在床沿不再看南墨,伸长了脖子期盼翠花的到来。她来了,我才能梳洗整齐赶紧离开。
“不会梳头么?”南墨不知道是怎么就出现在了我背后,双手拢起我的头发轻轻地梳着。
“你是鬼么?走路都不带声音。”我被他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南墨轻笑了一声,继续梳着我的头发:“我是用轻功飘过来的。”
会武功就应该随时都到处秀吗?我不爽地把头发从他手里扯过来:“谢了,那你还是用轻功飘回去吧。我等翠花来给我梳头,不敢劳驾您。”
南墨突然在我肩窝点了一下,我整个人就彻底僵在那里,任由他将我的头发又拢到手中,缓慢地梳理着。
“你做什么!快解开我,这样一点都不礼貌,礼貌!知道是什么吗?!”身体已经动不了,我只能从语言上阻止南墨。
“我前些天看到了一个发式,特别适合你,现在就为你梳。”
南墨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凑在我耳边温柔地说着。语气一改往常的轻佻魅惑,此刻却让人觉得纯良心安。我不觉地缄口,由着他的手指穿梭在我的发间。
他不说话且看不到脸的时候,也并没有那么讨厌。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时光的流转似乎也变得缓慢,手指与头发摩擦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在我又快睡着的时候,南墨为我插上最后一支簪子,解开了我的穴道。
解穴的力道将我点醒,我茫然地看着南墨嘴角满意的笑,问道:“这就完了?”
“完了。”
我下床往铜镜前走,口中损着他:“就你那几根笨拙的手指,能梳出什么好看的发式?我只是满足一下你想要尝试一下的心,等翠花醒了我还是重新再梳一次,顶着这样的发型出门,我怕……”
阳光照在铜镜上,金黄的光晃花了我的眼。凑近看时,才看清镜中人的样貌。
秀发取少许,由发际编成松散的辫子垂在耳上,辫子上缠绕着挂有小银铃的红绳,绕至脑后同其他散发一起高挽成复杂的髻,以红色木梳卡住。整个发式看起来随意精巧,更衬得镜中人可爱机灵。
“怎样?还需要重新梳理么?”南墨带着笑意的声音将我从镜中世界拉回来。
我的老脸有点挂不住,心虚地看着其他地方:“我看翠花今天是不回来了,先将就着吧。”
南墨的眼睛眯起,危险的光芒消失殆尽,充满了真实的笑意:“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偶尔委屈一下有益身体健康。”此刻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房间,南墨的画风完全变了,叫我怎么继续战斗下去。
“真好看。”南墨呢喃了一声。
“哈哈,我该回房间去换衣服了。”完全不理会他的目光,我转身就往门口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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