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时毫不停顿地推开了那门,准备上演好久就没有做的破门而入的戏码。
门开的那一刹那,我脸上的笑突然僵住了,不知道该摆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昏暗的烛光显得房间格外靡丽。楠木大床上一对洁白修长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墨色的长发在银色的锦被上妖娆蜿蜒,炽热的喘息声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耳膜,生生地疼。南惜风脸颊绯红,双眼迷醉。那意乱情迷的表情我曾想象过无数次,但不是对着别人。
听见开门的声音,南惜风慢慢转过头,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回来看到这一幕,毫不避讳地看着我。那墨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雾气,让我看不出任何其他感情。趴在他身上的那人也回过头来看我。嘴角那带着嘲笑且魅人的笑容,是他!
“你们,在干嘛?”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一步一步走向他们,不会吧!南惜风居然是弯的,怪不得我怎么勾引他他都会克制得住。
“说!怎么回事?!”姐真的怒了!虽然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思想没有那么保守,这种同性恋也见多了。但是现在搞基的是我的丈夫!我怎么淡定得了。
“皇嫂,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南墨嘴角的笑意更浓。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南惜风的脖子,然后抬头戏谑地看着我,“我们在做该做的事。知道为什么九哥一直不碰你的原因了么?我们才是相爱的。”
我完全不理那个变态说的话,一直望着南惜风,他也同样看着我:“阿风,你是搞基的?”
南惜风没有听懂我说的话,轻轻皱着眉头。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喜欢男人。”
他转过头不看我,淡淡开口,声音是□□过后的沙哑:“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几声闷雷从天边响起,滂沱的大雨铺天盖地,猛然而至。像疯狂的野兽,带着巨大的呕吼声,不顾一切地宣泄着一切。
此刻我的脑子各种声音一齐袭来。南惜风淡漠的话,南墨的戏谑与嘲笑,穿越之前好友对我说的女权宣言,老妈的关心备至……一切的一切乱哄哄地涌进我的脑子里,让我无法正常思考。他们两个暧昧的姿势实在是扎眼,我觉得自己该找个角落好好想想如何应对。我慌乱地退出房间,跑进了雨里。
冰冷的雨水砸在我的身上,滑进我的衣内。突然就想到了南惜风冷冷的手指抚摸我的时候,那样缱绻,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他爱的不是我,而是一个男人。
曾经在好友失恋时,我豪放地拍着她的背告诉她,女人应该高傲地活着,不要总是依赖任何人,也不要觉得男人就是一切。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上一刻我还欢天喜地,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也失恋了。原来失恋是这个感觉。好像有一个重要的习惯正在从生命里消失,多少不舍,多少无法释怀。好像心被撕扯着一样,很疼,更多的是凉。
眼前全是泪水和雨水,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转。呵,从九岁到现在,他从没说过喜欢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单恋怎么会失恋?我伤心个球!但为什么我的眼睛一直在流水?难道是眼睛里的水闸坏了,真想拿一把虎头钳把它拧上。
脚下一软,往地上湿烂发霉的泥上摔去。我闭着眼,摔吧!也许身上痛了,心里便没有那么痛。期待的疼痛没有袭来,身体周围软软的,暖暖的。
我转头趴在那温暖的来源处,安静地说着:“咬到舌头才知道,吃东西不能太心急。爱过错的人,才知道不是执着就能在一起。其实我知道,一切都是必然。因为不摔跤永远不知道哪里的路最平坦。陈青,我现在摔得痛死了。”
头顶传来长长的一声叹息,陈青的双手紧紧环住我:“痛了就到我这里来,知道么?”
我死死地闭着安静,不想让眼泪再流下来。抱着陈青的脖子,贪婪地汲取他怀里的温暖。
“带我走。”
耳边呼啸着风声,因为陈青护着,雨水无法再肆无忌惮地打湿我。他的温暖也一直未曾减退。
我还记得老妈说过一句话:人生有多么残酷,人就该有多么坚强。人辛苦来到这世界上,不是每天为了不美好的事情而伤心,应该努力去探索所有的美好。
真想回家,家里有老妈、老爸还有朋友们等着我,而这崇明殿中除了翠花,再无人等我。
我知道人不应该活在伤心中,但是此刻请容许我无所顾忌地哭一会儿,让我能彻底地沉沦在自己的痛苦中,这样我会觉得好受一些。跌倒了我自然会爬起来,现在我只想趴在跌倒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这么久了,我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