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并不想要对政治的体制发表意见。我的意思是,把所以人的权力与期望,都加诸在一个人身上太过残忍。就算是神明,背负着那么多信徒的期待与人类经常的牢骚,也会不想回应和发脾气的时候。”
她说着,回头。青年正将酒杯放下,对她回以一笑。
他说:“恩,是啊。历来在诗歌和传说,包括现在,众神的脾气的确……不怎么好。不过我游历过那么多地方,是第一次人听说,原因是因为人类的期待和牢骚。这听起来像……”
“发脾气的小孩。”
女祭司补充的话,显然让一本正经分析的诗人惊讶。安瑟洛自己说完还好。只是待她看见青年张着嘴说不出话的样子,就莫名来的快活大笑起来。
“这个形容,我也是……没有听说过的。”青年在女孩笑声里,只得这样接下话茬。
安瑟洛笑的在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酒窝,这倒是让青年硬生生的把原本的“情绪鲜明的凡人”,这几个字咽回了喉咙里去。
“总之,我呢,就是觉得国王是个苦差事。”女祭司耸了耸肩膀,放开了说实话。“如果我来选,我宁愿让彭透斯去当一个猎手。这样他就不用总因为打猎和政务和臣下在议政时吵架……当然,这些都会被认为是孩子话。”
“大多数人,的确也并不像您这样想。”青年说。
“你呢?也是大多数吗?”
“不。我是和您一样的……”诗人停下,用上了他天赋的那副好嗓子,加上碧蓝的眼睛,侧头时一缕发丝滑落在他衣领,目光直直看入人心底。
他把那两个字在喉头与眼眸中先萦绕一回,接着,眸光微动,誓言一般说出后面的话。
“少数。”
、
底比斯外的群山云遮雾绕,里面除了参天的森林,还有陡峭的溪涧,密集的草花,嶙峋的怪石。你绝不会想要在这里丢了什么东西,因为这里恶劣的地形,总是能把它们藏的严严实实的。
费西第九次把一只羊,从山壁间的夹缝那抱上来。同时也是第无数次,看见自己的主人彭透斯躺在草地上,叼着草茎,仰望天空,发着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草坡上,一只羊又“咩”了一声,掉下了山壁。
费西:…………
好像这还不够似的,彭透斯梦呓一样的说着:“费西,你看这天上的云彩,多像底比斯的智慧女神神庙,那矗立在前面的,多像我的安瑟洛啊。”
费西:-_-#
费西把羊一把扔到主人身上,恢复迅速、皮糙肉厚的人神混血前国王,像抚摸情人似的摸着那只被摔晕在自己身上的羊,还在继续发表自己满怀的感想。
“不过我的安瑟洛比云彩好看多了。”
费西气呼呼的又去救羊了,等他再一身灰尘的抱着羊爬上来,国王的碎碎念已经发展到了——“你说安瑟洛为什么会生气呢?她居然打我?可她也是这样爱我呀。她一定还在生气。哦我的花蕾,我应该和她说对不起。可我怎么让她生气了呢?我不知道啊。安瑟洛生气真让人苦恼。虽然我的花蕾就算是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主人。主人。”木着脸,抱着“咩咩”叫的羊的费西,只觉得满山坡都充斥着主人的念叨。
神烦。-_-#
他死着一双眼睛,把手一松。让那只可怜的羊,自由落体的,砸在喋喋不休的主人脸上。
…………
世界终于安静了。
“您再这样下去,天黑之前我们都回不去底比斯城。您也别想见到最高祭司大人了。”
如此好说歹说,彭透斯终于赶起了羊,踏上了回城的路。
路上了彭透斯的心情实在不错,脸上的两个羊蹄子印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哼着歌,大概是打了大胜仗的英雄回家看望心爱少女那一路的歌,从群山那一路走到山脚下的村庄那。
彭透斯对于从国王变成普通羊倌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反正他当国王的时候,国政,也都是一群大臣决定的。他太年轻了,没有人真的认为他有接手一个国家的能力。这个年轻人到现在还是认为,国王就是个坐在王座上装出“我很威严”的装饰品。
可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国政大权根本不在国王手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原谅他的“过错”。
路过村庄中时,彭透斯和仆人费西就察觉出了周围气氛环境的异样。
田地里劳作的农夫、农妇看见他们赶着羊都停下劳作,黝黑的脸上明显的不友好。欢笑的孩子们本来蹦蹦跳跳的用木剑打闹,在看见彭透斯与羊群后,被大人连哄带骂的抱到了一边。
彭透斯看见一个被母亲抱着的孩子澄澈的瞳仁,下意识都想要在这样僵硬的空气里对他笑一笑,却被孩子母亲警惕的眼神喝退。
村人们就像是在和一群饿狼对峙一样,年轻的彭透斯莫名其妙而又恼火的出了村子,才对费西说。
“他们这是怎么了?难倒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费西看着恼火的主人用手上的鞭子不住的抽打着山壁,才嘟囔着:“这里面……真的有您的过错。”
“……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您得罪了月神后,底比斯就加重了对月神神庙的进奉,这也对百姓们意味着赋税又重了。加上对新兴的酒神的崇拜,底比斯的宴会越来越多……地里的麦子,几乎都被用来酿酒了,葡萄绝对不会留下一粒,所有的粮食、水果,都成了酒水。”
“可是我前年,签发过降低赋税的文书和限定用食物酿酒的命令,它……。”
“单个的赋税是降低了,可是名目增多了,至于限定酿酒……这个安瑟洛大人比我知道的清楚。”
年轻的彭透斯第一次在路上沉默。他没有再唱歌,也像忘记了来时的满怀希冀。
他不死心的绕路去了别的村庄,发现情况几乎一模一样。村民们如同围着会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一样围着他,所有人在劳作中麻木了的脸上,都是恐惧而愤怒。一个小孩甚至在楼上冲他扔了一块石头。
彭透斯一把捏住那石子,在众人如临大敌的警戒里,原地四望这些一张张相同郁愤的脸,脾气不好的他,第一次,在脸上有了和他妹妹相似的沉静。
“你的家乡在哪?”
“在德尓斐,一个被伟大的阿波罗庇佑的地方。”
“从那里出发。走了很久到这里。”
“对。”青年隐蔽的看着女祭司玲珑的锁骨,她的金发水流般流经上面的,让人想用手指去试一试那发丝的触感,是像水一样冷涩,还是像光芒一样有温度。“走了很久,绕了很多弯路。只是最后还是走对了地方。”
他濡湿了嘴唇,流连的目光最后来到少女花一样的嘴唇边上。“并且正打算回去。”
寂静如此的话音刚落,就有些萧疏的,弥漫在了女祭司与吟游诗人身边。
女祭司细腻的心思,诗人怎麽思量揣度也未曾看透。在他还打算找出些蛛丝马迹时,她站了起来,回身顾盼,对他释然一笑。那一身白裙在夜里,少了白日的凛然,多了触手而寒的柔弱。
“现在的底比斯,的确是个不合适久留的地方。”她没有挽留,反而是送别的语气。
“您不喜欢这样欢饮达旦的场面。”诗人觉得她意有所指。
“我只是觉得,外乡人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这里并不是个适合落脚的地方。”
“这里如此富裕而繁华,您不希望有旅人在这停留吗?”
“富裕和繁华。”女祭司苦笑着摇头。
“那些灯火辉煌的让底比斯整夜不眠,难倒还不足以让人流连忘返,值得留下。”他重新捧起芬芳醇美的葡萄酒,站在女祭司身边。
“…………而我却做了一个梦。这片辉煌,变成了照亮天际的大火。”少女祭司细腻白皙的脸,被笼罩了她小半张脸的金发,藏在暗色里。正合适有人拂开去亲吻。
“那场大火,把底比斯,都烧为了灰烬。”
安妹整个人都是一条咸鱼了。
她只是按照人设在那里梨花带雨,万万没想到,就出现了作者第二章就提到的不能惹生物。
白色的乌鸦。
没跑了。哪个神明看上安妹,派宠物来偷窥了。
安妹着内心捋过一串神明和他们的小宠物,最后无比苦逼的确认这就是那个“爱谁死谁”的阿波罗的鸟。
你们能理解安妹那种头上插满了FLAG的苦逼感吗?
哦,安妹还是不是你们最爱的女主角了。
安妹敢保证安妹当时要是买了他的鸟,这只鸟大半夜就可能变成大活人,对安妹干一些不能描写的动作了。
阿波罗卖鸟全程和他对戏的安妹,自动带入的就是拿糖骗小女孩去看金鱼的怪大叔→_→
而如果安妹不留下他,按照希腊神明的尿性,就是一系列天灾人祸,然后人民群众又从哪里得了个神谕,要把安妹扔到山上/高塔/悬崖/野外。到时候又是一场场安妹和阿波罗的野外PLAY-A#VI
机智如安妹留下了他,但还是给这个当时以为能天天近距离接触的BOY一盆冷水。
安妹隶属神庙编制,没时间玩乐。诗人你尽情发挥特长去宴会吧。让安妹好好的在神庙里当一朵高岭之花。
就算是这样偶尔在廊柱后头出没的那双金光眼也蛮吓人的……
这样过了几天,在雅典娜神像注视下玩够了“五十度STK痴汉与女祭司”前奏,他终于绷不住明着来撩安妹啦!
这个撩妹手段必须差评!
红酒,琉璃杯,邪魅一笑,磁性的声音都齐了。你好歹换一张脸啊!你顶着一张娃娃脸怎么都出戏啊。
哦。
结果全程是安妹在撩他……
已经变成咸鱼一条的安妹其实并不想谈恋爱……
大山里放羊的哥哥啊,你可曾在午夜梦回,听到留守家园的妹妹,那深情的呼唤——
救命啊!这里有高龄单身老汉装嫩撩你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