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今上无嫡,虽唐王贤明,但这皇位十之八九在宋王身上,得罪宋王子,嫌命长么?”
“但,春华是无辜的!”
“女儿啊,春华是无辜的,但她的性格过于刚毅,刚过易折,今日她若忍了那两巴掌,原不会有什么事儿,唉!”
“那为何爹爹你又出手?”
“咱是谁家,是老于家,当年提刀追砍延康女帝的老于家!”吴辉说完,就似风吹过的灰烬一样由红转白,暗淡下来,“但如今是今上,一本《夏史》株连了庄家十族,皇权辉煌不可触犯,这六十年,多少显赫的大家族说灭就灭,我们算什么!”
“何况,有宠的王子谁身边没有暗卫,如何叫一个小丫头近王子的身——”
“阿爹你明明就是看不下去!”延华一语道破自家爹的小心思,“不然你大可看着春华挨揍。”
“是啊,你老太说过,咱家不管是那一支,打断骨头连着筋,当年像我们一样的家族,还有谁家有产业?”
吴辉转眼明白了女儿的小心思,“但春华的脾气不能不磨,她比你的出身还要不堪,有这样的一副脾气,迟早要闯大祸,不如退一步,你大奶奶手里攥着钱呢,日后必然给她备一副好嫁妆,有咱们给她撑腰,总有一份安稳日子过。”
“阿爹你不知道,春华是个难得的读书之人,这两日教给她的知识一点就通,若是科考,必然是个好大学的苗子,就这样送她回乡下,她同我虽只相处两天,却如真的堂姐妹一般。”
“打虽然打了,但打宋王子的可是春华,我们若不处置,这事儿就一直不算完,这算是对春华最大的保护。”
“但——”
“世翁多虑了!”只见王家姑妈之子王萱推门而入。
“今日打人的,是宋王四子,其母为宋王侧妃,在他出生时就殁了,如今王府中是贾王妃当家,我家三婶正是贾王妃同胞妹妹,何况我本是荣郡王的伴读,历来同诸位王子有些往来,这位四王子虽爱惹事却不是个记仇的性子,同旁人不同,敢得罪他的他反倒爱同人相处,最是古怪的性子,他今儿即说了护你们周全,绝不再事后找麻烦的。”
“有王世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此次小女得入天一,多赖世侄提携,今儿好容易能遇到,不如坐下饮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世翁说笑了,你远道而来,该是我接风洗尘才是,至于于家堂妹的学业,实赖庆郡王的力,王某虽有心却没有这个本事,堂妹只管安心学业,日后自有你的前程。”
吴家父女俱是一惊,不知道是福是祸。
“敢问世侄,庆郡王如何会出手,这当中的内情,可否告知一二?”
“我从府中侍卫处打听了,只听说是你们于家的一个表妹随手帮了乔装打扮,体察民情的庆郡王的一个小忙,他投桃报李出的手。”
王萱恐吴家父女不知道这恩惠的重要性,又说,“庆郡王是今上最为疼宠的一个孙辈,其次是英郡王,若非唐王淡薄名利,这太子之位早定了,饶是如此,今上也数次同长兴侯言及此,欲立皇太孙,所有王孙公子唯他二人于宫内养活,可见隆宠。”
“皇恩浩荡!”吴辉当即对着皇城方向一拜,又拿出些不咸不淡的话来同王萱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