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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一天,腹泻就可止住。”
姜大石一把将药草拢在手里,朝门外姜栖悦喊道:
“姜栖悦你去把药煮好,给你娘跟弟弟送过来。”
看他半点不提看病银钱,张老汉摇摇头,背着草药箱起身。
“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好好,谢谢你,等过几天我赚了铜板,给你打酒过来。”
姜大石跟往日一样,随意给张老汉画个大饼,也不说送人家出门,就转头去看自己小儿子。
张老汉没有答应他这话,转头往屋外走。
姜栖悦跑进来捧了草药,跟在张老汉身后,等出了屋子,才小声道:
“张爷爷,我送您出门。”
张老汉讶异望她一眼,往日他来姜家看病,姜家这小二都是爱搭不理,那泼辣性子跟她娘如出一辙。
怎么今天这么乖巧客气。
疑惑后,张老汉还是朝她摇头:“不用送,我还有事跟峰小子说,你去熬药吧。”
姜栖悦回头朝身后望一眼,想起刚才那个尖锐的机械声,抿起唇角点头:
“好的,那张爷爷我先去厨房了。\"
正好,趁熬药功夫,她弄弄清楚,刚才脑海里的机械声,到底怎么回事。
姜栖悦一走,院子里只剩张老汉跟姜峰。
张老汉朝姜峰点点头,迈腿离开。
姜峰停顿一下,拿起一旁木棍充当拐杖,缓缓跟在张老汉身后走出姜家院子。
姜栖悦来厨房把草药煎上,往灶膛里添几根干柴加大火势,转头看着院门口朦胧人影,想了想,起身贴着墙根,悄悄躲到俩人说话不远处。
“峰小子,是不是你?”
姜栖悦刚在墙根蹲下,张老汉恨铁不成钢的质问声,夹杂在夜风中,吹到她耳边。
听见这话,姜栖悦立马打起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姜峰反应。
过了半晌,姜栖悦脸都被风吹冻了都没听到姜峰声音。
正当她想往前几步,凑近点时,姜峰冷漠低沉的声音,突兀响在黑夜中。
“张爷爷,谢谢你。”
此话一出,张老汉哪能不知道陈花跟姜举这场急病是他手笔。
张老汉气得在他肩膀打了一巴掌,骂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好歹他们也是你爹娘。
他们要真出了什么事,你跟你弟弟、妹妹怎么过活!”
听到爹娘俩字,姜峰目光猛然变得锐利,抬起头直视张老汉气红的脸:
“我爹娘早就死了,他们不是我爹娘。”
想到这些年在姜大石、陈花手里挨的毒打,姜峰少年气的眉眼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戾气。
“要不是我还能帮他们做活,姜大石早就将我打死,怎么可能还让我苟活在世上。”
对上张老汉震惊的脸,姜峰眼底戾气尽散,垂下眸,恢复白日平静冷漠的模样:
“张爷爷,你今天给我接断腿的时候,不是让我学着反抗吗?
那点药汁,最多让陈花他们丢点脸,受点皮肉苦,还要不了她们命。
你怕什么?”
张老汉仿佛第一次认识姜峰,背着药箱站在原地看他良久,半晌重重叹口气:
“算了,这次我帮你瞒着,下次再发现这种事,别怪我把真相告诉姜大石。”
丢下这句,张老汉不等姜峰开口,转身大步迈入夜色中。
姜栖悦在墙角蹲得腿都麻了,听外面片刻没动静,悄悄往后退两步,一抬头被站在院门口的姜峰吓得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