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猪肉中,姜峰面无表情转身,把青草一把扔进灶台里,点火做饭。
陈花在屋里跟姜举仔细交代完事情,想起今个家里要炒肉,风风火火跑出门。
看见正准备进厨房的姜栖悦,想都没想开骂:
“小贱蹄子,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赶紧进来帮忙做饭,天天光玩不做事,等着老娘伺候你吗!”
姜栖悦没还嘴,跟着陈花走进厨房,姜峰已经开始沥米,准备蒸饭。
看见案板上油光滑亮的猪肉,陈花眼一吊,张口又骂:
“狗杂种,谁让你动老娘肉了!
是不是想偷吃?!”
姜栖悦望了眼菜板上的生猪肉,听着陈花一口一个狗杂种的骂,替她默哀两秒。
对未来最大反派,张口嚣张欺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滚滚滚,自己滚出去,明天去后山把干柴全砍了,背去镇上卖。
明晚之前,必须交二十个铜板给我。”
陈花语气凶恶,赶苍蝇似的将姜峰轰出厨房。
今天晚上有油水,可不能让这个小杂种跟着一起吃。
姜峰一瘸一拐走出厨房,姜栖悦盯着他瘦削背影,清亮眸子中闪过一丝疼惜。
姜大石跟狐朋狗友喝完酒,醉醺醺的回到家,陈花跟姜举正在吃晚饭。
他随口问了句姜峰,被陈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话都没多说,回房睡大觉。
半点没想起,今天下午大儿子刚被他打断腿,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姜栖悦被陈花塞了两个冷馒头,赶回屋,连饭桌都不准上。
天色渐暗,明亮星子,散落苍穹。
亥时(21~23点)
姜家院门被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姜栖悦听见动静立马支起身,打开窗户。
姜峰瘦高身形掩在黑暗中,姜栖悦仔细辨认几眼,才认出是他回来了。
吃晚饭前,姜峰就被陈花赶出家,这几个时辰,他去哪儿了?
睫毛闪动,姜栖悦凑近窗户再次看姜峰动作,发现他手里好似握着东西。
略一思考,姜栖悦翻身下床,把留的那个馒头揣进怀里。
姜峰忍着腿痛走回房,坐在床边,刚举起手,房门就被人敲响。
“哥,我能进来吗?”
姜栖悦?
她来做什么?
姜峰沉着脸放下手,冷声拒绝:“不能。”
昨天她直接进他屋内翻找东西,差点把娘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拿走。
现在又来做什么?
姜栖悦像没听到姜峰拒绝,径直推门。
屋内漆黑,借着破烂窗户透进的月光,她才看清屋内状况。
一个简陋屋子,一半空间堆着干柴捆,另一边用几根木棍架着长凳搭了个简易木板床。
要不是床上被褥堆叠整洁,根本看不出这个屋子是人住,还是狗住。
春寒刚走,夜里带着寒意。
姜栖悦看了眼他床上薄薄的木板跟被子,心头梗了梗。
“哥,我看你晚上没吃饭,我这里还有个馒头,给你吃。”
探出手,姜栖悦把怀里冷馒头递到姜峰眼前。
看清她白嫩掌心里的馒头,姜峰先是一愣,接着寒下脸:
“我昨天说过,那根木簪我不会给你,你少做这些表面功夫。”
按照姜峰对姜栖悦了解,这个自私过头的妹妹,在受到他拒绝后,一定会气跳脚,再骂他一顿解气。
再严重点,跑去陈花那边告状,让他再得一顿打。
就算被姜大石打死,他也不会把娘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拱手让人。
没想到,姜峰话刚落,却看见姜栖悦脸上浮现一抹愧疚。
接着,听她道:
“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爹跟娘,今天会发那么大火。
以后,我不会再针对你。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前莽撞不懂事。”
姜峰握着萝卜的手一紧,浓眉拧起。
“啊啊啊,救命啊,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