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姐提着菜急急的往家赶,走到家门口,巳是气喘呼呼了,拿出匙开门一看,床上的女儿不见了,只见栓她手的铁练丢在了地上,她头脑嗡嗡作响,一下瘫坐在床上,任由泪水迷糊双眼
她和离了婚的丈夫从小是邻居,上托儿所、读小学、初中都是一个班的、后来下乡插队又在一起,两人同甘苦,共患难,感情相当不错。回城后两人就结了婚,笫二年生了一女,漂亮极了,和父亲一个样。因娟姐长相要比老公差一些,但并没影响到两人关糸,虽然两夫妻工资不高,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
在经济大潮涌来时,为了能过上好日子,丈夫毅然决定辞了职,下海经商去了,做的汽车配件生意。由于以前的工作关糸和老客户多,生意做得很顺利,利润向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在生意往来中,丈夫常常很晚才回家,有时甚至不回家,回来也对她很冷莫了,娟姐却坚信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从没多想,尽力照顾好他和女儿。直到有一天,他公开对她说了他找了一个漂亮的小女人并提出了离婚时,她才如梦初醒,悲痛万分,但为时巳晚,无回天之术,性格刚烈的她答应了离婚。
离婚后的她如霜打了一般,深深的伤痛让她难已振作起来。性格内向的女儿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学习成绩滑了坡,而且开始早恋,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往来。后来居然发现女儿吸上了毒,她才意识到自已的失职,并想尽一切办法为女儿戒毒,但钱用了不少,却怎么也戒不掉。女儿是娘身上的肉,看着自己漂亮的女儿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就象有人挖她的心一样难受,她痛苦的直往墙上撞,撞得头破血流。
女儿为了吸毒,常常往外跑,有时出去就是几年。她为了寻找女儿,提前办了内退,好不容易才找了回来,送到戒毒所戒了后,弄回家就用一根栓狗的铁练栓着,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有时怕女儿寂莫,也带去打小麻将,连夜晚睡觉也和妈锁在一起。看着女儿一天天精神好起来,当妈的脸上露出了笑脸,今天去买菜时,见女儿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扰,就将她锁在了床上,哪想到
电话玲声打破她痛苦的沉思,她拿起电话,喂了几声才听到她又熟习又佰生的男中音:“娟,你还好吗?”轻轻的一声问候,她一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了起来,边哭边骂:“我以为你死了呢,你还舍得打电话回来,你把我和女人害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女儿今天又跑出去了,我该怎么办呀?”对方沉默了好一会才带着哭音说道:“都是我该死,一切都是我的错,上天巳经罚了我,叫我下地狱”她一惊“什么下地狱,我才是早该下地狱了,我的罪受够了”接着又痛哭起来,等她哭够了,对方才道出了真情“你听我说,我得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现住在医院的,医说生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来,我反省自己,觉得我不是人,对不起你们母女俩,是罪有应得,本想吃下安眠药,悄悄了此残生,但我不甘心,要向你仟悔,来世我不敢再提和你做恩爱夫妻,只愿为你做牛做马,弥补今生欠你的情。我好想回到我们的家,度过最后的时光,重温以前的幸福,你还要我回家吗”“你混蛋,我恨死你了,少在我面前说这些,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和女儿的伤害就凭这么几句话能让我们原谅你吗?我不相信有来世,就是有也不会再和你这种王八蛋搅在一起,你罪有应得,去死吧”说着放声痛苦起来。“娟,是的,我该死,也不该求得你的原谅,但我求你一件事,看在我俩以前的情份上,为我收尸吧,不要让我变成孤魂野鬼”说着也痛哭起来。她尤如五雷轰顶,站立不稳,急急的答道:“你等着,不要犯傻,我马上到医院来”她怀着极其复杂、矛盾的心情朝医院赶去。病房里的他完全变形,当年的英俊潇洒一点都没有了,瘦得一包骨头。看到她爱过恨过的人变成了这样,心里百感焦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原来,经济市场出现疲软,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此时他又发现肝区痛,检查出患了肝癌,那个小女人看见他没有利用价质了,就到沿海找钱去了。
回到久别的家,他好兴奋,精神一下好了起来。突然一声“爸”女儿一下从门外扑了进来,父女俩激动的抱着又哭又笑,母亲也感到了意外的惊喜,三人紧紧拥抱着一起。
女儿一觉醒来,发现母亲不在,自已又被锁在床头,想上厕所,情急之下用刀把练条耗开了,象狗一样被练条栓了半年,去掉练条好轻松,也找回了自信心,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回到家来,就听到了母亲和父亲的对话,知道了父亲的一切。
家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娟姐尽心的照顾着父女俩,为他买最好的抗癌药物,尽量沿长他的生命。也许是心情轻松和药物起了作用,只该活三个月的他竞然活了一年。这天,他的病情恶化了,自知该去的日子到了,他把母女俩叫到身边,一手拉一个,笑着说:“感谢你们母女俩为我付出的爱,让我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好充实,好幸福,来世再来报答你们。”说着,就闭上了眼睛,脸上还挂着微笑。
丧事办得很隆重,吹吹打打了两天。她空下来就揭开冰棺上的面罩,默默的注视着他的容颜,好象爱妻注视着熟睡的丈夫。女儿也为父亲化了装的,看起就象睡着了一样。
对于娟姐家的事情,在邻居中引起很大的轰动,说什么的都有。娟姐说:“走自巳的路,让别人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