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所以呢?证据呢?光凭的都是岑婉一张嘴?”
纪临澈站起身,言尽于此。
--
江祁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
雨水只冲刷夜晚,白日里又是朗朗晴天,窗外是万里无云的湛蓝色天空。
江祁安按了按自己发疼的额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浑身有种散架般的疼,她还记得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脱离椅子,撞在了不少地方。
另一只手刚动了动,就惊醒了一直在床边守着的周时晏。
“醒了?”
周时晏顶着一头略凌乱的头发,手忙脚乱的找到放置在一旁的眼镜戴上,又按下来病床旁的救护铃。
他这副模样倒真是没有一点总裁该有的气势。
江祁安唇角弯了下,指尖勾了勾周时晏的衣角。
她想叫他,嗓子却像堵住了般干涩。
“要喝点水吗?”周时晏压根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江祁安面前的模样,拿杯子倒好在热水壶里一直准备着的温水。
江祁安小幅度的点了下头。
周时晏升起病床,小心的将水杯递到江祁安唇边。
喉间湿润过后江祁安才勉强找到点自己的声音,
“喻棠怎么样?”
“那人冲你来的,你的助理在前排系了安全带,没受太严重的伤,你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我觉得,我也没有太严重。”
就是有点疼而已,手脚都能动,没扭伤骨折,已经很好了。
她实在不愿意回想从前扭伤腿的那段时间,只有失去过,才懂得能够正常的行走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周时晏放回水杯,无奈又心疼的看向江祁安笑吟吟的眼睛,
“这样了都还笑,摔傻了?”
“你的发型,乱了。”江祁安想抬手幅度大些去触碰周时晏,却发觉自己没什么力气,胳膊的酸痛只让她抬了一点。
她还想再试试,下一秒,掌心触碰到偏硬的发丝。
周时晏弯下了身,将头送到她手边,
“哪里乱了?”
眼前是窗外明亮的光线和周时晏弓下去的身子,江祁安微微愣了愣,抚平周时晏因为趴着睡而翘起来的发丝,
“这里......”
江祁安只是脑袋受伤昏昏沉沉,但她还有残留的意识在。
出事后,她听见了周时晏的声音。
她的意识在最后落入那个熟悉的,与周遭闷热不同的雪松香里才彻底断片。
在医院里,她也能感受到周时晏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她还记得有一滴灼烫的泪落在她手背,又被很快擦拭干净。
周时晏在她身边几乎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她很久,她都知道。
是她的错觉吗?
周时晏好像很爱她。
这种类似于爷爷对她的爱,却又不完全相同于亲情。
医生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人正还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江祁安收回了手,周时晏表面神色如常的望向门口,看起来淡定,江祁安却能看见他暴露在她这个方向红到滴血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