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她还是诚实的点了下头,辅导员特意给她发了消息,确实是在六月中旬。
“我陪你一起。”
江祁安捏着手指,“好。”
周时晏这样,是刚才那件事同意了吗?
气氛陷入了僵直,周时晏抿了下唇角,“那你早点休息。”
“好。”
江祁安低头,推开了自己房间门。
顿了两秒,她叫住同样要转身离开的周时晏,“时晏哥,刚才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周时晏语气温和,一如往常,对她包容至极。
就像当年,那只玩偶砸伤了他,周时晏待她依旧温润,什么都没说,耐心的等她下来。
“我的初心是想让你不要因为白家对你的好就失去了警惕,哪怕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要留个心眼。
譬如我,对你的好或许是有所图谋,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很清醒也有足够的头脑,江爷爷如果还在,他会为你骄傲。”
周时晏低敛着眉,说话声音不大,带着别样的情绪。
所以,是她弄巧成拙了?
难怪周时晏伸手挡着,结果是想考验她?
不是,她可以的啊,她愿意的。
转念一想,江祁安也能理解,周时晏自始至终都是正人君子,那样突如其来的举动本就奇怪。
“江祁安,你恨我吗?”
凉意刺激皮肤时,也让周时晏从难掩心动中清醒了过来。
他想到了以前的江祁安,和现在的江祁安。
他以为,他现在回来遇见的江祁安还是从前那个懵懂无知,需要他教指导的小孩。
那朵长在温室里的娇嫩玫瑰失去庇护后,在去年一年多里,风雨侵刷,寒雪肆虐,如今的她早已焕然一新,扎根深土,枝蔓上长了防御人的尖刺。
危险又迷人,还是从前那朵玫瑰,却经历了他几乎能想到的所有苦难。
而他却在她最脆弱时没有出现,在本该为她遮风挡雨时却在国外默默无闻。
他不禁在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如果,他去年就回国在她身边,他的小姑娘是不是就不容易受这么多磋磨。
“我为什么要恨你?”
这句话来的比周时晏问她毕业典礼那句更突兀,但她能感觉到,此刻周时晏周身的气质低迷颓丧。
他有心事,很重。
周时晏转过身,有水珠顺着成条的发丝顺着落下,贴上他的脸颊,贴着那块红紫一路下滑,最后从下巴处坠落,砸在了地上。
他目光沉沉,“过去一年,我没有回来。”
过道柔和的照明灯在此刻也晃眼起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江祁安却能捕捉到其中的重量,和夹杂着周时晏难言的深重情绪。
他在恼恨自己过去一年为什么没有回来,没有在她身边。
是啊,他过去一年为什么没有在她身边。
送了爷爷下葬之后,周时晏交代了些后急匆匆就走了。
江祁安以为,他对自己是没多在意的,只是为了爷爷。
没了爷爷,他们也该断了。
可前不久,周时晏还诚恳地一次次告诉她,他是因为她才留下。
是因为她,不只是因为爷爷。
所以,他去年一年,他为什么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