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安提心吊胆了一路,他紧急砸了些钱,将火力往江家二房转了些,才不至于让江祁安一个人放在火上炙烤。
此刻看到路金说的江祁安的想法,心头为江祁安挤压的忧心松缓下去不少。
很聪明,不愧是他的小姑娘。
他给路金回了消息,让他全按着江祁安说的做。
如今江祁安羽翼渐丰,正是需要借一阵东风扶摇而上的时刻。
夜晚,京市的繁华高调涌现。
餐厅位于空中高楼,能一览京市的繁华夜色。
周时晏指尖轻敲击着桌面,等待约的人到来,镜片后,他的眸色瞧不出情绪,深深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距离约定的时间过去十五分钟,爽朗的笑声先脚步声传来,
“抱歉抱歉,让周总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被上个合作伙伴拉着聊了太久,来的路上又堵了车,周总见谅。”
周时晏眼尾见了笑意,笑得和煦却并未起身,
“那伍总可得自罚一杯。”
应侍在旁边看周时晏眼神,酒瓶拿在手里如烫手山芋。
老板说,今天来包场这两位都得罪不得,让他有眼力见点。
他原本候在周时晏身边,还在猜想他是什么大人物,又在想他要见的人是谁。
没想到等人一来,他才震惊。
伍氏集团掌权人伍震,京市有头有脸的贵族,浑身气势贼吓人,有京市‘地头蛇’的称号,惹谁都不能惹他。
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一来就让伍震自罚一杯酒。
更令他震惊的是,伍震同意了。
四十出头的伍震未见老意,他过来,笑着将西装搭在椅子上,当着周时晏的面,将眼前那杯酒喝了干净,
“怎么样周总,这下总得原谅我了吧?”
周时晏一身西装得体从容,斯文矜贵的面容染着笑,笑意不达眼底,
“酒桌规矩而已,伍总比我懂。”
窗外夜色浓了几分,京市的夜晚云层厚重,不见星月,唯一的光亮便是城市的霓虹。
伍震脸上笑意收敛,招手让周围人退下去,拉起了家常,
“小周啊,没想到你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是抱过,当年周时晏的父亲,跟伍震还算是好友。
周父也是听他的话来京市发展,却被他从中算计,到后来,周家产业被伍震一夜做空,他赚得盆满钵满。
而周父,朋友背叛,心血一夕之间被毁,周父也在一夜之间熬白了头发,一跃从公司大楼跳了下去,没过多久,母亲也跟着离去。
周家欠下巨额财产,被江爷爷找到时,周时晏正为了躲追债者躲在了桥洞里。
过往种种,能平静的回想起,能一笔带过,但那会儿刻骨铭心的痛苦,他都记得。
周时晏敛眸,漫不经心地的折起袖口,
“那我还该称呼您一声伍叔?”
伍震远看着,真如一个和蔼的好长辈,
“哪里的话,我现在年纪大了,盼小,可别叫我叔。”
周时晏眸底渐渐汇集冷意,眉目间又柔和了不少,他不打算在这儿浪费时间,
“伍叔送我的见面礼我很喜欢,过两天,我也送伍叔一份见面礼,为了以后我们在京市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