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未曾让我失望过,也不要再给我任何希望。
徐却来了,像是穿越了重洋般地沧桑着,追了她到上海来。两人站在徐家汇的天桥上,因为她工作就在那附近。
或者吧,他的误会,两人都有责任。是他太轻信,也是他太不信任。是她给他的信心不够,她应该有更多的深爱的流露。
她说,陈七七不是喜欢你很久吗?我也有人喜欢我很久,更久!你考虑好了,我可经受不起你那单薄的危机感!
徐拥抱她,身上居然没有香烟的味道。徐说,他能为她做的事情太少太少,他只能把烟戒掉。
只是戒了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为他学会不哭呢!可是,她却紧紧地拥着他,像是真的怕他再次跑掉。
六
相恋了约有一年,两人终于谈婚论嫁。这一年结婚的特别多,比如蕾蕾,比如lily,似乎所有的女人都策划着把自己嫁出去。
借着lily的婚礼,大家都在lily的“娘家”见面。徐的母亲也在这里,ll与她也是初次相见。徐已经跟母亲说起过自己的女友,未来的婆婆在儿子面前什么意见也没说。
一旦经人介绍说,那边那个漂亮又时尚的美女就是你的准媳妇的时候,婆婆发飙了,而且是以巨级台风的马力。
婆婆说,你就是ll啊?听说你在上海工作,很会花钱吧?一个月工资多少啊,还不够用吗?听说已经是我儿子在养你了!你们还没结婚你就像个女王似地让他当牛作马,你也太嚣张了!我儿子被你迷惑了,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ll听不懂这里的方言,而婆婆大人不会说普通话。ll看着表情,觉得自己的初次见面逢上了严厉的指教,便想着不要把徐拖进来得好,她请lily翻译一下。见lily面有难色,ll说,没关系,什么难听的话我没听过?照直了说!
ll看了徐一眼,徐在精神上援助她。他可以搞定向他示爱的女孩,同样地面对维护ll的问题,却无法对妈妈的挑衅作出反对。他就是这么孝顺还是在婚前故意做给ll看的,都不必追究了。ll想,如果只是因为我拿了他的钱,好办!
ll说,阿姨,徐是给我钱花,据说这是现在的风尚,男人都要养女朋友的!我没动过,都存在卡里面,就当作见面礼,全部送给您!
lily不知所措,ll叫她照直了译。并且请醒雨帮忙拿来了包包,从里面取出了粉约色的“kitty”卡,双手送到了婆婆面前。并且补充说,秘码是徐的生日!
徐妈妈真不是盖的,拿起电话就查帐,结果,里面少了二十块钱,只有5980元,按照每个月1000块,应该有的6000!ll算是彻底服气,自己的见识真是小儿科!原以为婆婆会就此难为情,而放她一马,看来,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ll说,工本费加上存款就是6000!说完,自己站了起来,对徐说,这就是我未来的婆婆?她怎么能这样讨厌我?是你没传达过好消息吧?
几句撒娇似地责问,徐已经无地自容。婆婆那边还没完呢,ll已经觉得自尊给摧残贻尽,无法承受了。lily的婆婆是二十四孝版的,所以,她也不适应徐妈妈的铁腕政策,不顾徐的恳求,直接找车把ll送去了车站。反正她的酒席要在杭州摆,ll大可以在杭州先散心两天。
男人这东西,有时候是要狠狠教训一顿才行!
七
婆婆那一关似乎通不过了,ll简直要疯掉了。要知道,她可以嫁给好婆婆的,眼前就有两位妈妈已经几次向ll表示过自己的诚意,不断地“贿赂”ll以此给自己的儿子加分。徐一个星期两次跑上海,就是担心ll承受不住母亲的“虐待”而跟他甩开来。
徐家汇地铁站旁边的高架上,又是两个人,颠着华灯未上之际,睁大了眼睛一起迷茫。还是白色球鞋,还是白色的七厘米高跟鞋。他还是不肯长大,爱了也不肯说。她还是微笑着不肯放下矜持,心痛着也不说。
依旧是送他走了,她说:“下个星期,lily结婚,我要去的!”他知道,她的意思是,如果他不想见到她,或者不想他妈妈见到她,大可以想办法避开。他点了点头,微笑着搭上了地铁。
她想,如果想要送他走,或许已经来不及了。她还是搭上了下一班地铁,却希望可以与他错过。
站在火车站,手机就响了。徐在那边说,ll无论如何,你都要等我!这话说中了ll的心事,预示着那分离的可能。可是,她还是答应会等他。
如果一桩婚事,得不到婆婆的祝福,那么,他们不会幸福!特别是徐是那样孝顺的一个儿子,把母亲当作女儿来宠!ll想,如果自己与婆婆都掉进水里,应该会是这样:自己去救不会游泳的徐,徐的手中捧着游泳技术一流的妈妈,最后,搞不好是母子平安,而自己沉入海底!
但是,徐会为自己默哀的!就为了这份纪念,她也要等!反正她还没生出恨嫁的心,心还偶尔地痛,表示着她对他爱得有多真。就等他吧!
她没告诉他自己就在车站,反正他也是要一个人回去,她送他,也只能在车站。
八
她还是继续跟网友见面,或是认识有几年的,或是网友已经见过口碑还不错的,或是朋友的朋友而她在网上认识的。爱上一个人真的很难,在徐之后,她发现,网友的距离真的不是一般的远。
ll的不被金钱击倒,倒是被徐妈妈着实地敬佩了一下,但是,不喜欢她也是事实。这个儿媳妇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没有什么眼缘。自己儿子的条件算是极好的,找什么样的女生找不到?干嘛要找一个外省人?本地没根基,儿子还不得多受个几十年的累吗?一切都因为爱子,一切都为了爱子。
徐知道母亲的想法,他知道ll消费指数超高的,因为爱他,她已经委曲了许多,喜欢的牌子都已经不大买。经母亲的指点,他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很对不起ll。可是,如果这世界上还有男人会更爱ll,那个男人,他真的存在吗?没有人比他更爱ll,可是,光是有爱情,就可以让ll幸福了吗?
没有哪份爱情,可以因为家庭的反对而夭折,除非当事人不再爱了。不再爱了吗?把爱情退回网络去吗?人可以躲在虚拟空间里,感情也可以吗?自己不是已经认了真的吗?不是就要迎她回家了吗?
曾经他想过,没有房子没有车子不会结婚,可是,ll给了他绝对的信心,生平第一次,没有房子,没有车子,他还是有信心可以结婚。
这辈子还会遇到这样一个女生吗?不会的。他不能放弃!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弃!
火车上的风景,都隐藏在夜幕背后。他觉得太累,或者应该明天再回来,今晚如果与ll一起度过,即使是坐在街边,他的心里,也会更多的安宁。
九
lily的婚礼摆在西湖边的香格里拉饭店,所有人都来了。ll与徐都在,而且,两人似乎很轻松,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整个婚礼,lily都无法做到旁若无人地投入,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ll。陈七七也有来,很挑衅地问ll,什么时候会结婚。ll说,看徐的表现怎么样,也许人甩了他也不一定?追自己的人一大把,三十岁之前的日子,男人还不是任她随便挑?也不必用假装怀孕来欺骗男人!
徐笑了,ll终于会为了他而吃醋。看来,两个人的爱情更坚固了,或者,他可以不必急着把她娶回家!爱情不会变淡,而他的处境,应该会变得轻松吧!或许,有一天他不再成为汉堡里面的鸡腿,不再如此难受!幸福而轻松地结婚,婚姻才完美!
醒雨过来,给了ll一杯酒,小心地问,嗨,怎么样了?一边好像自己没问过,假装无所事事地喝酒。
ll笑了,说,没怎么样?如果不结婚,就不关他老妈什么事情了!未必一定要结婚的,有爱情不是很nice了吗?即使要结婚,也可以找一个孤儿!
醒雨点了点头,女孩子的办法,除麻醉只有自欺。不然,还有什么办法?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男人的地盘。女人最多是参与,无法控制。包括爱情,包括许多事情。
刚好伴郎走过来,扶着新郎四处敬酒。醒雨看到两人之间产生一道电波,她惊了一惊,问ll,怎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ll说,很简单,一个眼神就够了,还用什么“时间”?你以为是取悦中老年女人吗?
徐没看到这一幕,他正在走廊里接母亲的电话。蕾蕾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差一点被气吐血。徐说,没有,我没有跟她说话可是我不能现在离开,不够礼貌我会听话
蕾蕾走到醒雨身边说,现在的男生是不是都是婴儿系的?会听话的?天啊,恶心死我了!一定要ll甩了他,什么东西吗这男人!
蕾蕾说,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lily还不是一样,也是在老公请示过老妈之后,才得以进门的!现在她是很受公婆喜欢,没看到她当初怎么委曲求全的!
看来,真的没办法了!这世界上的孤儿本来就不多,有钱又帅的孤儿就更难得!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那么容易就搁浅在自己头上?看来,还是暂时不要怂恿ll换人的好!
ll看着徐接了电话回来,知道是去向老妈汇报了。随便了,无所谓,喜欢怎么样都行!自己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慢慢地淡忘他!至少,在忘记他之前,还有他在身边,总不是什么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