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去喂鸡。
去喂鸡的时候,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只鸡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我循着声音追了过去,一只狐狸正在逮着一只鸡要走,鸡在拼命地挣扎。
其实山里已经很多年没看到狐狸了,这些年留在村里的人越来越少,生态得到一些恢复了吧,狐狸也多了起来。
我一赶到,狐狸放下鸡跑了,但鸡受了重伤,脖子那一块的皮都撕裂开来了。我把鸡带回家,给它喂了两粒阿莫西林,又在鸡脖子上面抹了点碘酊,期待着它能好起来。
然第二天,鸡不停地吐着涎水,最后还是没能活下来。
我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但日子还是一天天地在过。
我妈的胃口越来越不好,什么都不好吃,什么又都想尝一口。
很多时候,我妈的身子骨都是疼的。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毒素排不出去引发的疼痛,还是风湿引发的疼痛。疼的没办法的时候,只能给她吃盐酸曲马多,因为布洛芬完全不管用。
我手上的盐酸曲马多不多,因为不让多开。我想着把这点药吃完了怎么办呢?不管了,到时再找医生去开吧。
我妈的病情我根本说不上来个具体症状。有时候是疼痛、有时候是心里不舒服、有时候是睡不着觉……感觉所有的症状都有可能发生。
农历五月十八的傍晚,我把饭做好,安顿好我妈先吃饭后,我出去换衣服了,我不小心把衣服上面撒上了油,穿了实在难受。
我刚一进屋,听到餐厅里“咚”响了一下,我琢磨着又有啥东西掉下来呢。还没琢磨出来,只听我爸在喊:“火塘宝,快来,你妈不行了。”
我没来得及换衣服,折身赶紧奔向厨房。
天哪噜,怪不得刚才我听到咚的一声响,原来是我妈摔倒了。我爸已经把她扶起来了,还好还好,我妈没摔着。更难得的是我爸扶起我妈之后,居然没骂她。
我妈连坐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不停地吐口水,像极了鸡吐的那个涎水。
吃了没几口饭,我妈不吃了。
我爸和我一起搀扶着我妈回屋。
走过中堂的时候,我妈气若游丝,说:“我愿意死了算了,省得连累男人、连累女儿。”
我心想:你连累你男人啥了?这辈子我也没见他为你付出了多少啊!能让我感动的也就今天扶了你,还没骂你。那倒也还不止,前几天我妈嫌弃我做的饭菜不好吃,我说那你自己做,被我爸听到了。他站到床边对我妈说:“你快点好起来,好了我们俩老家伙还自己做饭吃。”
我妈不停地点头,两眼泪花。
可能是得到我爸关心太少吧,我爸一丝丝的关心就让我妈感动得找不着北了。
我妈可真的是太容易满足了。
所以,我和我妈顶嘴的时候,我会说她:“我爸说你啥你都可以不介意,我要是说你半句,你就气得要死。”
“没见过你这样子的,和你爸还记仇。”我妈说我。
确实,我就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我妈回屋后,喝了杯水后躺了下去。
想了想, 我还是给二姐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