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可喜你们大功告成,功德不小,并还代圣姑解脱一桩孽累。只是你们来日还有大难,事情也还多呢。二位谢贤侄女,一会就要有事他去。妖尸残魂只好由我发付,免误时机,致添枝节。一切详情,再作详谈吧。"说罢,便令谢璎将金幢宝光暂且收缩,闪向殿角。再命众人离榻丈许,分两旁立定。只令英琼一人立在榻前,手指牟尼宝珠,放出祥光,照向圣姑头上。刚刚布置停妥,李宁立处忽焕奇光。随见地面上突然涌现出一个莲花玉墩,上面放着娑罗树叶织就色如翠羽的大蒲团。李宁笑道:"难怪圣姑有此一关,当年分明算就今日之劫,必要假手一些与她有因缘的后辈。仍不肯稍微示弱,特意将绝尊者昔年坐禅的金刚灵石、娑罗蒲团暗藏地底,仗着道法玄妙,竟连许多位道友都被瞒过,我更不必说了。有此二宝镇压仙府,便我们这些人一个不来,二妖孽也只不过把地火引动,熔化下层石土,和地震一样,使得全洞摇晃震撼,骚扰些时罢了。真要称其凶心,倒翻此洞,化为火海,仍办不到。我来时,因觉起身太迟,祸变迅速,安危不可一瞬,万一到得稍晚,便难补救,曾请稍微提前,恩师却说无须。果然圣姑预有布置,真个令人佩服呢。"
话刚说完,忽见玉榻后面上设五行、风、云、雷、电的十二扇金屏,突分左右,往两侧移去,现出屏后玉壁。壁上有一形似洞门的丈许大小圆影,上写金光灿烂的几行字迹:"伽音九劫余生,误牵孽累,自修正业,始悉玄根。坐关之初,嗔心已解,诸般小技,皆是前设。莲座蒲团,绝公故物,敬以奉归,非敢自炫。水母遗珍,蚕山所急,收赠璎、琳,聊酬远惠。眉老禅师,佛法无边,智珠在前,当已明照,未来种种,必有安排,敬此陈谢,不再琐屑。"等到众人看完,金光闪处,字迹忽隐,只留下壁上圆门一圈痕影。李宁笑道:"绝尊者二十三般西方法物,俱是佛门奇珍至宝。千百年来授受相承,显晦无常,尤以这金刚石莲禅座、娑罗蒲团最关紧要。自从尊者证果飞升,久无音息,不知怎会落在圣姑手内?法物奇珍,返诸本门,虽出圣姑盛情美意,但如追溯前因,我在东晋时,了是尊者门下最后收的一个小徒弟。现在还有好几位师兄留在人间,静修禅业。我屡劫重修,孽重德薄,易以克当圣姑厚惠?且等回山复命,禀奉恩师吧。"说罢,向南九拜,径往宝座蒲团让上跌坐,英琼随运玄功,将手一指,牟尼定珠立即大放光华,祥辉闪闪,笼罩全殿。跟着,李宁闭目入定,约有半盏茶时,头顶上激升起一道白光,往定珠上射去。晃眼,珠光越强,珠却停在空中,不再似以前浮空徐转。前半面忽焕奇辉,宛如一面晶镜,发射出一道极强烈的银光,带着缤纷瑞彩,将那壁上圆门紧紧照住,光注之处,与门一般大小,不差分毫。乍看,又似光自门内发出,与珠相对。
后半面的珠光却更加柔和。珠光照射,约有半个时辰,壁上圆门依然如故,并无半点影响。
易、谢诸人知道定珠威力至大,无坚不摧,何况此时李宁又以本身元灵运用,益发挥出无上妙用。但圣姑封闭的殿壁死关,竟会攻它不开,不禁惊异。李宁倏地张目,大喝道:"圣姑,你诸般魔障业已解消,三千大千世界,无罣无碍。贫僧现奉白眉禅师大金刚旃檀佛偈,送你返本还原,重归极乐。本来无魔,胜他则甚?急速勘破玄关,西方去吧。"说到末句,双手齐掐诀印,往外一扬,十指齐散毫光,射向圆门之上。紧跟着,再一口真气喷向门上。随听霹雳一声,圆门上金霞电转,连闪了几闪,门便隐去,由门内射出一片白光。李宁将手一指,牟尼珠上祥光立即包围上去,化成一个由小而大的光巷,一头直抵洞门,将白光罩定。便见门内一个妙龄女尼,在一幢祥光环绕之下冉冉飞出,含笑朝着李宁诸人略一点首,径往法体头上落去。李宁双手连掐诀印,朝那法体一扬,一声轻雷震过,圣姑元神往下一沉,与身合而为一。随着李宁手指处,牟尼珠光往上一升,重返原状,仍停当空,圣姑头上立有一圈佛光现出。圣姑相貌本是粉搓玉琢,丽绝人天。这时勘破死关,功行圆满,越发宝相庄严,仪态万方,神光照人,不可逼视。
只是目仍未启。李宁也重新闭目入定,双方跃坐相对。约有顿饭光景,忽地四目同开。
李宁笑道:"既然圣姑昔年预有安排,恕不远送了。"一言甫毕,圣姑徐伸右手,往上一指,又是一声轻雷震过,当头洞顶忽然裂开,现出两丈方圆一个天窗,宛如一口数百丈深井,直达幻波池上面。接着,圣姑含笑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外面和易、李诸人,然后起立,朝李宁合掌为礼。李宁笑道:"多谢圣姑预示先机,少时传示诸后辈,定照尊意行事便了。"说罢,将手一招,牟尼珠便飞了回来,英琼扬手接去。同时圣姑便在一片祥光彩霞簇拥之下,冉冉上升。李宁和易、谢诸人也分别礼拜,相送不迭。圣姑初起颇慢,渐上渐速,一会,快要升到顶上,倏地一道金光由圣姑身畔发出,直射下来。
隐闻一串连珠霹雳,自上而下,晃眼到底,金光忽隐。再看洞顶,业复原状,更不见有丝毫痕迹。
李宁随下禅座,向众说道:"且喜圣姑今日证果。照此情景,修道人一时误入歧途,再修正果,煞非容易。以圣姑这样高的法力,生平又从未做甚越轨的事,只为当初一念之差,好胜负气,立意要在佛门创一旁宗,使一班旁门之士有所依归。本此修为,一样能成正果,用心并非不好,却累她惹下许多魔孽,历劫多生。虽然今日得成正果,总算完了她的夙愿,毕竟受了许多辛苦艰危,又坐这百年死关。如非夙根深厚,功力精纯,道法高强,又具有绝大愿力和坚忍不移的心志,事无大小,早在百余年前潜心推算,预识先机,戒备详密,使其强仇大敌,无懈可击。休说百年死关,法力已失灵效,不能施为,哪怕寻常人也可毁损她的形神,制其死命。何况还有许多有形和无形的诸般魔头,以及死关中应遭逢的水、火、风、雷之危,无日无夜,常年侵害,功候毅力稍差一点,便遭惨劫。就是适才易贤侄女由复壁秘径飞出,不知二妖孽已被困入金屏五遁之中,乍见灯中人影,以为先来四人陷入火遁,误撤原设五遁之禁,致被二妖孽脱身出险。妖尸动作已极神速,毒手摩什比她更快,又都心毒手黑,事起仓猝,人所不料,当时情势端的危险已极。圣姑昔年统筹全局时,推算稍有疏忽,固无幸理,便火宫中留伏的四人少上一个上官红,也是凶多吉少。法体纵不致被二妖孽消灭,或是抓裂粉碎,残毁在所难免。她这百余年死关中光阴,无一刻不是满布危机。临末了这一关,尤为厉害凶险。外面是二妖孽寻仇加害,这还可仗你们保护抵御;那破关以前的诸般魔扰,因为道高,魔头也更高,比起异日道家四九天劫中诸位道友遇天魔威力,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又以圣姑过于小心,本身法力又高,坐关以前预设法力封闭,十分严固。其中无形之魔,到此紧要关头,越发厉害。她在里面,以定力智慧战胜诸魔,寸念不生。因有一两次想到功成在即,心念微动,魔头立即乘虚而入。仗着深根夙慧,定力坚强,好容易才得战退,转危为安。为此屏除意念,虽然反照空明,人我两忘,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可是她在未出死关以前,一切外相,仍旧难于分辨敌我去取;纵能分别真伪善恶,心念一动,魔随以生,只好全当魔头,付之不闻不问。而她定力越强,关门也越坚固难拔。此时情势,必须助她的人具有无上法力,攻破死关,将她接出,使其复体重生,方可无害。单是定珠之力,尚还不够,乃以佛法和我本身元灵助长定珠威力,又仗白眉恩师传赐金刚诀印符偈,先后费了不少心力,才将圣姑死关禁制破去。直到佛光接引,将人围拥,脱出了死关以外,不致再受魔头侵害,圣姑元神方得自如,显其神通法力,完成夙愿。如是另换一人,除非再转一劫,上来便得正宗传授,或能有望。今世往好的说,不致堕落;一个不好,便不免于身膺惨劫,前功尽弃,堕入轮回。
"你们全仗多生修为,从未入过歧途,看去今世修为容易,仿佛得天独厚。却不知过去生中经历,以及由旁门中转归正果的,有多难呢!就以今世而论,比较起来,自比一般容易,只要勤于修为,将来成就当可预卜。但是幻波池开府之后,一切艰难危害便要接踵而至。首先便是卫仙客夫妻这一伙。他们自从琼儿、轻云再入幻波池将他们救出以后,本可少释仇怨。也是琼儿煞气太重,不合在北洞水宫杀了沙红燕约来的一个妖党,因此仇怨日深。彼时他们觉出你们功力不似所料为浅,又有几件奇珍至宝,无人能破。
心贪洞中藏珍天书,知道你们无故不会寻他们的晦气,对于池底藏珍,只是各凭法力,捷足先登。与妖尸的仇恨又居首位,不愿在未得手以前多树强敌。为此暂时不与你们明斗,却往四处借宝约人,欲在你们下手以前杀死妖尸,复仇夺宝,先占此洞,再分双方强弱存亡。这些日已卷土重来了三次,每次均不免于伤人折宝,不曾占得分毫便宜,仗着沙氏兄妹持有一件异宝,总算保命回去。末了这次,因沙红燕受了兀南公严词告诫,负气未来,辛凌霄与她在一处,也未前来。只沙亮、东方皓、卫仙客三人在一起,因向一隐迹多年的旁门能手借宝,闻说妖尸不日命尽,一时心贪情急,沙亮力主抢先下手。
自恃防身有术,又借到两件旁门异宝,并新约了两个有力帮手,以为至多不能如愿,进退决可由心,不致失陷,大可一试。众人中只沙亮为人阴险狡诈,去时还存有私心,把五人分作两起:东方皓和两旁门女散仙一路,他和卫仙客一路,分先后隐形入内。不料阴谋诡计被两女仙临场省悟,见东方皓为妖尸所杀,不曾深入,立仗玄功变化和独门隐遁之术,急匆匆抢救了东方皓的元神,冒着奇险,逃出洞去。到了幻波池上面,恰值卫仙客怪沙亮不合暗用阴谋陷害同党,在彼争论,证明所料不差。心中忿恨,不特没有现形警告二人,说毒手摩什已与妖尸合流,潜伏洞中;反倒潜施法力,发了一个业已得手的假暗号,令沙、卫二人速往策应。
"这两女仙,乃东方皓好友,心肠还算不差,觉着卫仙客情尚可原,等沙、卫二人匆匆赶下,估量必与毒手相遇,难讨公道,行前特向卫仙客传声,告以厉害,令其见机速退;如见难逃,速自兵解,保卫元神遁出,免为妖光煞火所困,形神俱灭。可是事已无及。总算沙、卫二人俱都机警,一见毒手摩什,全都魂飞胆落。一个是拼舍肉身,保了元神,先逃出来;一个是自行兵解以后,元神无法逃遁,勉强遁入别室,直到易贤侄女撤了洞中禁制,方得侥幸逃了回去。如今妖尸已死,毒手摩什不久伏诛,洞府藏珍全被你们得去。剩下沙、辛二女俱都量浅忌刻,见人、宝两失,必把所有怨毒全种在你们几个人的身上,势必日夕营谋,报仇夺取。你们虽仗有好些飞剑法宝,师门心法,以及圣姑遗留的五遁禁制和一切埋伏,敌人休说随意侵害,便想擅行入内,也所不能。但那老怪兀南公和另两个同类却是难惹。不过老怪为人外表骄狂,内里也极谨慎,故生平不曾败过。自知他许多打算俱是逆天而行,全想以人胜天,所以行事异常慎重。哪知准备了多少年,上次铜椰岛向妙一真人和正教中诸位道友寻仇,仍未讨了好去,更把锐气减了一半。他自来好胜,除妙一真人夫妇以及乙、凌、白、朱诸老是他没齿深仇,一息尚存,决不甘休外,对于寻常侮犯他的人,因他说过自身道法高强,无论何人对他稍微无礼,他一出手,必定当场处治,不容逃遁,绝无二次再寻旧帐的事。
"如果你们遇上他时,或能够逃脱,或是勉力抵御,使其无力加害,退了回去,那么除非二次向他寻事,否则日后即便狭路相逢,他也置若无睹。可是近数百年来,在他手下逃脱的,简直没有几个。他对门人虽颇护犊,但也颇讲情理。依我推测和圣姑行前通灵所示先机,暂时他自知徒党理亏,又知你们一切因果成就和许多倚仗,不是他师徒所能伤害,暂时当不至于冒失前来,行那胜之不武,不胜为笑,逆天而不可必之事。但沙红燕是他前生宠姬,今世爱徒,渊源至深,琼儿又不合将那妖党杀死,仇怨本已结成。
以后沙、辛二人常来相扰,日子一久,杀伤渐多,仇恨更深。沙红燕人更机智诡诈,必定百计千方激他出来。再要沙红燕死在你们手中,那他更是非来不可。如论功候法力,你们自非其敌,尚幸占了极好地利和前人遗留下的设施。我去以后,如能格外奋勉用功,照着圣姑天书勤思禁遁,到时只要能抵御一时,便可无害。话虽如此,事情却是艰险异常。此老来去如电,瞬息万变,出没无常,什么法宝、飞剑也难伤他分毫,临机稍微疏忽,便招杀身之祸,悔之无及了。开府中间,事变还多,此是最危险的一个。余人虽不似老怪这等厉害,也都不是庸手,应敌之际,依然大意不得。妖尸虽已就擒,但她早得圣姑真传,叛师以后又得了高明妖邪指教,更经幻波他百年苦炼。她那元神凝炼,有胜生人,如非过恋以前躯壳,直用不着复体重生。她那玄功变化,不在毒手摩什以下,即用七宝金幢将她消灭,也须三日三夜。"
"本来无须乎我在此,因毒手摩什受伤遁走,他那七煞玄阴天罗为乃师所传性命相连之宝,现遭损毁,不敢回见轩辕老怪,此时正在大咎山顶,无日无夜祭炼还原。他与你们仇深刺骨,尤以璎、琳姊妹为甚,如不乘此时机将他除去,必留下后患。乘其无颜见师,法宝已毁之际,前往下手正是时候。无如七宝金幢诛戮邪魅的威力太大,他那地方又是高出云表的山顶,此怪更炼有一粒元丹,消灭不易。如若过分发挥金幢威力,幢顶舍利子已失,少此镇压,一经展动,方圆数百里内稍有丝毫邪毒之气的生灵全遭毁灭,山岳陵谷也不免于崩颓。并且宝光上冲霄汉,就许把一干邪魔引来,潜侵暗算。你姊妹法力虽高,到底经历尚浅,难保不上仇敌的当。就说金幢与身相合,可无大害,到你姊妹警觉追敌,或用金幢防御还攻时,对方用的本是声东击西之策,金幢稍一移动,有了空隙,毒手摩什立弃肉身遁走,岂不正中他计?妖邪众多,俱是能者,除非金幢宝光将他罩住,不能伤害,否则防不胜防。最好先把令尊的心灯取来,再仗有无相神光隐身,到了大咎山顶相机下手。先借心灯之力,权代舍利子镇住金幢宝光,以免难于驾驭,心神专注一处,不能分用,致生空隙。等擒到妖孽以后,再将他收入心灯之内,用佛火神焰炼化。你姊妹便在山顶由一人运用心灯,生炼妖孽;一人运用七宝金幢,敛去宝光威力,只在有无相神光环拥之中略微放出一幢祥霞,将你二人护住,一任四外妖邪烦扰,不去睬他。这么一来,休说毒手摩什急请来的一干妖党,便轩辕老怪亲来援救,也说不定。他们技穷智绌之余,弄巧还要使出魔教中翻山倒海的下策,一半分你姊妹心神,一半借以泄忿。无论声势闹得多么猛烈,在妖魂未尽消灭以前,均可不去理他。因为那只是魔教中的上乘魔相,多高法力的人,不知底细来意,也必认以为真。实则金幢随着行法人的意念,自然生出无上威力,千百里内大地山河齐受镇压,任何邪魔皆难侵犯,魔头幻相,不理便自烟消。"
"事完之后,四外环伺的妖党尚多,你姊妹只可略以二宝虚相恫吓,逼其遁走。切不可以一时之忿,因见内有两个极恶穷凶,便起杀机,运用二宝威力加以诛戮,致树不可消解的强敌,留为异日之患。须知七宝金幢固是佛门至宝,威力至上,但因少却一粒舍利,有了缺陷,也并非全无一人能敌。此人介乎邪正之间,为魔教中第一人物。虽然现修禅业,轻易不会出手,所来妖党也无他在内。但恐有他门徒多事,无从分别,展转报复而牵引出来。就有忍大师护持,终归惹厌。令尊不愿借用心灯,一半为磨练你们,一半也是为此。按说令尊原非可欺之人,但你姊妹仍须用力巧取,始能得到,否则决难如愿。毒手摩什祭炼玄阴神幕,须要多日始能复原,本可无须亟亟。一则你姊妹此行还有一点周折,虽是令尊手中之物,却不是手到便可取来;二则夜长梦多,妖孽平紊逞强娇恣、失败后绝不肯甘休,初败愧愤头上,还在羞于求援,时日一久,便有妖党前往慰问,或老怪暗中示意,遣往的同门告以厉害,自必加紧戒备。所以此行非早不可。内中隐情,此时尚难明言。到时虽然明白,也只可以意会,不可互相揣测商仪。好在谢璎、谢琳姊妹夙根灵悟,一别三年,功力大为精进,又是孪生同胞,近年所取途径虽略有出入,心意行动大致仍是不差,必能同时省悟,如能始终不落言诠,日后便可免生枝节。"
"至于妖尸,先和你们对敌,以及入阱出阱连受几次创伤,内中最重的是紫、青双剑一击,元气颇有损耗。如被脱逃,以她邪法之强,自然修复甚易。可是她当晚一直未有缓气的闲空。末了,不合自作聪明,用身外化身之法幻形遁走。因她一面想隐形逃遁,惟恐幻形被人识破。一面还要施展邪法,以假为真,于是一心成了二用。金幢宝光所照之处,多厉害的妖邪也难脱身。如起生人,见机迅速,拼舍肉身不要,或者还有万一幸脱之望,但也难极。她偏是个妖魂凝炼之体,本来任多神妙威力的法宝,也难伤她、比起肉身应敌,要强得多。无奈此宝神妙,不可思议,尤妙是专戮妖魂厉魄,对方玄功变化越高明,它反应出来的威力也越强。妖尸再一心分意乱,更易落网。连想拼丧失多年真元,仅仅挣脱少许残魂剩魄去堕轮回,都是绝望。现困宝幢之下,又有两三个时辰。
此时就放了她,要想恢复以前凶焰,也非再经百年苦炼,不能如愿。不过仗有圣姑真传,近年苦炼之功和两件防身异宝,就此消灭尚非易事"
"璎、琳姊妹去后,可外用紫、青双剑和易贤侄女几件法宝,环绕戒备。内里借用白眉恩师定珠护法,由我一人以旃檀佛火将她炼化。此举虽比施展金幢稍微费事,但较稳妥,再免延误事机。"
"金蝉等七小弟兄,近在小南极天外神山开府,此系另一天地,乃千古无人能到之奇境,被金蝉等无心发现。但因被海外群邪忌妒,险阻甚多。异日一音大师扫荡小南极四十六岛邪魔,与金蝉等颇有关联。不久他们便要分人到幻波池探望,借用两件法宝。
璎、琳姊妹以后便应下山修积外功,同道之交,以多为宜。等除了毒手摩什,送还心灯,见过父师和一音道友之后,可以来此小聚,就便与南极诸人晤面。如能同往灵境一游,不特可开眼界,也有好些便利之处。"
"齐灵云、秦紫玲不久也要重返紫云宫,那里还伏有一个祸胎,法力不算甚强,乱子却大。自从那年大破紫云宫。被他偷偷混了进去,当时峨眉诸弟子不曾发觉,便朱真人也因一时疏忽,为他独门邪法颠倒迷踪所蒙蔽。末了虽仍觉察,又以铜椰岛有人被困,事正紧急,加上别的要约须赴,无暇及此,又算出此是定数,只得权且放过。这些年来,被他潜踞珠宫贝阙,苦心潜修,意甚叵测。自知峨眉势盛难敌,欲在主人未到以前,仗着频年盗取,经他法力重炼的法宝、仙兵,会合宫中神兽,攻穿海府,窃宝而逃,珠宫损坏,已堪痛惜。再要吃他攻穿海眼,泄了地火,不特海啸地陷,万里沧波变成沸汤,大地也全受到震动,近海各地受祸尤烈,被害生灵直无量数。所幸这厮身虽旁门中人,心性尚好,以前极少为恶。此举出于情急无心,自己并不知要惹出这等亘古未有的巨灾浩劫。否则,万死也难蔽其辜了。故此灵云姊妹、师徒等人,必须在他发难以前,赶往制服。但去早了,他那拾取昔年残破仙兵、神铁、灵金所炼之宝尚未炼成,一见主人归来,抵敌不住,一落下风,不甘委诸敌人,必要自行毁去,也是可惜。必须时机将至,正好前去。齐、秦二人现在秦岭一带行道济世,已然开读掌教师尊开府时所赐密柬,知道轻云在此,期前自会前往,故未来寻。"
"轻云等我炼完妖尸,至多再与琼儿她们聚上三日,便应赶往秦岭,随同齐、秦二师姊往紫云宫开府。好在你们一班同门兄弟姊妹,仅仅十多年的险阻艰难,多劳心力,以后各人根基日渐稳定,无甚难题,修道积功无不随心所欲。只等三次峨眉斗剑,多半功行圆满,各依等次成就。虽有一些兵解转劫的,因为各异派妖邪经此次重劫消亡殆尽,再世修为便少许多阻碍危难。何况灵根未昧,各有同门至好预约接引,助益甚多。除非误入歧途,自甘堕落,决无他虑。比起别的修道之士,便宜容易得多了。一切说来话长,好些尚难明言,略说大概而已。此洞本还有圣姑留藏的灵泉仙酿、玉髓琼浆,以及各种花露,均在后洞夹壁之内。璎、琳二贤侄女远来相助,此役首功,主人本应取出相款,偏值多事之秋,只好再来同饮。连那两件水母宫中至宝,也等日后来取。请先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