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陆家老三谁知道是死是活,苏如意对他没有感情也免得伤心了。
可万一真没有回来,苏如意以后就是寡妇了。
这样一想,胡郎中就开始难受起来。
自己好好的一徒弟,怎么就成寡妇了,这以后的日子多难啊!
车夫催促:“你们还要去的话就赶紧上车吧,这一耽误,要夜深才能走得到最近的客栈去了。”
刚说完,前方就传来嘚嘚的马蹄声,要上车的几人又忍不住驻足观望。
那马跑得飞快,从远方的一个黑影转眼就到了跟前,尘土飞扬的,他们乘坐的这匹马性格温顺,想必拉车拉习惯了,没见过什么世面,居然吓得扬起前蹄嘶叫起来,好在车夫也是老道的,一拉缰绳将马匹安抚住。
马上那人已经跑出老远,听到动静,扯着自己身下的马匹原地转了两圈,意气风发地高喊:“对不住,对不住——”
喊完“驾”了一声飞奔而去。
“那是在战场上混出名堂的,年少得志,气宇轩昂,气势行头与我们前头见到的都不是一个样子。”
胡郎中望着那远去的马匹,眼中露出几分欣赏。
“快上车吧,该走了。”
车夫又催,三个人赶紧爬上车继续前进。
果然走到半夜才在半道儿找到个客栈住下,费用贵得惊人。
苏如意开了三个房间,自己一间,胡郎中带着孙子一个房间,车夫也得一个房间。
胡郎中本来自己支付房费,但没有抢过苏如意。
这一趟出来本来就是苏如意的意思,她当然不能让师父花钱。
住得贵,吃得也贵,几个人草草吃了一顿,胡郎中带着孙子就回房休息去了,他一把老骨头没有颠簸过这么远的距离,累得要散了。
苏如意年轻,不怕颠,坐了一天的车,没有怎么活动,一身骨头都僵了,吃了饭就在客栈外面活动活动,顺便看看这陌生的地方。
这客栈是两个大城池之间的驿站,人流量很大,屋里面坐着人,屋外还搭着棚子,挂着灯笼,棚下摆着桌子凳子,有些人就在外头吃饭喝酒,划拳笑闹之声不绝于耳。
苏如意半点不觉得害怕,甚至有些亲切之感,来了这个时代一到晚上就是睡觉,要么就是自己关在静悄悄的空间里面熬夜苦读,都不知道也有这样的夜生活。
莫名觉得生活美妙,繁荣兴隆。
只是这里的女人稀少,就算有女人身边也有几个男人护着, 她独身一人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
不过她倒也没有不自在,至少人多安全,没什么好担心的。
走动了一下,又想吹吹夜风。
屋外的棚子下面现在满座,她想在外面坐一坐需与人拼桌了。
定眼看去,有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走到一个桌前坐下,这一桌就只有一个客人,此时正独自一人抱着酒坛。
“谁让你坐在此处的,经过我同意了么?”
对面这人并不客气,冷声开口,一双眼睛冷冷看过来,让人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