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茫茫,前方似有路,却又似无路。四周没有一丝热气,两旁的树是黑白色调,散发出死寂的阴冷。路上,一支看不见首尾的队伍默默走着,没有话语。
我和铁雄便混迹在这队伍里,低眉垂首,显出被催眠了的迷糊神色。
“这便是黄泉路么?”我轻声问,旁边的铁雄却没回答,只低头走路。
“咦?你的**咒失效了?”旁边的鬼差听见我的声音,抓过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
“这是黄泉路吗?”我盯着他,他逐渐显出迷蒙之色。这是当初玄青传授于我保命的摄魂术。没想到对付鬼差却也是有效的。
“是的,这便是黄泉路。每个人都要走的地方。”他乖乖地说。
“离奈何桥还有多远?”我小声问道,铁雄拍拍我,轻轻摇头。
“谁在说话?”雾气里传来轻微的吼声。
“有个催眠没催好。”铁雄回答道。
“那你尽快处理好。”
“已经处理好了。”铁雄扯下了那个鬼差的牌子。一挥手,那鬼差轻轻飘到那些黑白的树后。
“离奈何桥还有多远?”我抓住铁雄急切地问道。
铁雄一弹指。整个寂静地黄泉路突然响起人声。
“什么这是黄泉路?我怎么在黄泉路上了?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该天诛地灭地是那个没良心地。你们怎么是非曲直都不分?”有女子在尖叫。
“放我回去。放我回去。你们怎么不抓那些不孝子?”苍老愤怒地老人。
“我奉公守法。兢兢业业。你们怎么能抓我?”悲愤地男子。
整个队伍炸开了锅。铁雄将所有魂魄的催眠都解除。那些押送的鬼差们手忙脚乱地吼着:“吵什么,吵什么!没听过‘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么?吵也没用!”
接着是更加混乱的争吵声淹没了鬼差们的声音。想必黄泉路从未有过如此热闹的时刻吧。
“各位,我去报告上级,此等混乱,恐已惊动上位。”铁雄朗声道,顺势将旁边一个鬼差的牌子扯了下来。
“好的,你赶快去。”被吵得没办法的鬼差在魂魄的围攻中说道,瞬间声音被魂魄们的声音淹没。
铁雄拉着我,轻轻御风,神行移位,不一会儿,便走完了黄泉路,来带一座山门前,只见上面写着“冥府”二字,正是郁磊的字迹。铁雄将手中的鬼差牌子举起,放在山门前的石碑孔里,只见“冥府”二字闪出了金色的光芒,在牌子上扫射了一会儿。待光芒淡去,铁雄将牌子拿出,又示意我将我手中的牌子放进那孔里。也是刚才的扫描。
待我拿出了牌子,铁雄才拉着我小心翼翼往前走,门应声而开。我这才发现铁雄手在颤抖。
“你抖啥?”我小声问。
铁雄定定神道:“那二字是入冥界的第一关,是冥神大人的亲笔。凡没有牌子硬闯冥界者都会被打得魂飞魄散。我是第一次以假冒的牌子进来。”
“别想了。那那些魂魄不也没有牌子?”我想到那些正与鬼差喋喋争吵的魂魄,之后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处罚。不过救了夏月凌,他们的罪孽以后倒是可以求求情。
“他们走的是那边,是要经过火灼烧,褪去法力。即使是法力高强者,想混迹于生魂中进入冥界,都是不可能的。”铁雄指了指与我们站的地方隔着滚滚熔岩的索桥。
“难道那就是奈何桥?”我四处搜寻着孟婆的下落。却只见那桥像是山间的索桥,桥下便是翻滚着熔岩。
“世人传说是过了奈何桥才是阎王审判。那是错误的。奈何桥不在忘川河上,而在往生河上。”铁雄继续往前走,我亦紧紧跟着他。
“往生河?”原来传说里的章节总是有错漏了,真相总是需要亲自去探寻。世间莫不如是。
“是的,阎王审判了所有罪孽,根据罪孽决定打入地狱还是轮回转世。如果是轮回转世的,才会去往生河见孟婆喝孟婆汤,跳入六道轮回。”铁雄轻声说。不断有鬼差来来往往。有些仿若是铁雄的旧部,见到他,向他垂首站立敬礼。
穿过熔岩滚滚的冥府前庭便又是一道小门,守门的是戴着墨镜的鬼差,但穿的是灰色西装,见到铁雄来到,便单膝跪下。接着查看了我们的牌子,打开了门。门内是另外一番景色。
茫茫的雾气弥漫,眼前是一条宽阔看不到对岸的河,蓝色的河水静静流荡,看不到一点波纹。河上没有一座桥。正四处张望,听得桨橹划破水的声音,接着雾气里渐渐有一叶扁舟徐徐而来。舟上站立一人,黑发披散到腰际,素衣而立。
“二位可是要渡过这忘川河?”声音清越,甚是悦耳,竟是辨不出男女,听着便无比舒畅。
“大胆阿隆,竟敢拦我去路。”铁雄暴怒,厉声喝道。
“忘川河上晌午过,留下买路买命钱。虽然铁组长是改革派的大红人。但我忘川河却还是冥神大人特许之所。希望你不要坏了规矩。”阿隆轻轻抬手,桨橹一扔便化作一把橙色的长剑。
我生怕在此生事端,拽了拽铁雄的袖子,铁雄转头看我,示意我信任他。我心下虽焦急,但没有人比铁雄更熟悉冥界。便只得听他的。
“今日本大人有要事禀报上位,你若拦我去路。出了何事,你担待得起?”铁雄背手而立,指尖却以凝聚了所有灵力。
“哼,冥界向来执法严谨,一切按规矩办事。冥神大人不会怪罪。若铁组长要硬闯。也别怪我不客气。”阿隆持剑挥向铁雄,一道橙光流泻而下,眼看就要将铁雄分为两段。铁雄却是腾空而起,指尖蓝色的一束光在空中爆开,化作三只箭矢,朝着阿隆的眉心,胸口,脖颈刺去。阿隆一纵身躲开三支箭,纵身上了岸。铁雄对我一笑。
我心领神会,青霜流泻罩住阿隆,铁雄趁势。打出一道符咒将阿隆封印在忘川河的石碑里。笑嘻嘻地说:“你倒真与我心有灵犀。我早就想收拾这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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