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小了,似有若无,日光下撤,傍晚的山间,韶光残照。我站在窗前,仿若觉得瞬间老了几十岁。
菜头站在我身后,轻声地问道:“夏月凌等在客厅,你是否要去祭司神庙?”他的声音很轻柔。
我转过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过十**岁的男子,凌乱的短发下,面容也是沧桑一条条,原来瞬间苍老的人,不只我,还有他。
“菜头,你最近怎么了?”我问他,却又无从问起。
他惊异地看了看我,小声地说:“你看出什么了?”
我疑惑不解,我看出什么?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最近憔悴得不像样子。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是个人都看出来了,何况与你相处这么久。”
他脸色陡然惨白,身形晃动。“你怎么了?”我走过去,想扶住他。
“没。”他一下子跳得离我很远,脸色很难看,然后似乎很艰难地问:“晓莲,你怪我么?”
“为什么要怪你?”我微笑着,他就是脸色憔悴些,我说了句关心的话,他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他很惊讶地看着我。
我对他一笑,说道:“我自然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弄成这样。只是我想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对我说的。”
“晓莲。我——”
“小姐。夏公子问你是不是可以启程了。”红蕖在门外打断了菜头地话。
“你叫他等一下。我马上出来。”我拿了件黑色地斗篷披好。系上好帽子。今天傍晚上净尘下葬地日子。是需要穿戴得庄严肃穆一些。
“你还要去祭司神庙?”菜头讶异地看着我。
“是啊。我想去看看净尘。以后或许看不到了。你也和我一起去吗?”我看着他怪异地神色。总觉得菜头非常不对劲。看来忙完净尘地事之后。得要好好关心一下菜头了。
“我。我。我陪你去吧。”他语调有些不畅快。“我去换件衣服。”他踉跄着出门。完全不是由道法地模样。
我出得厅堂,见夏月凌一身黑衣坐在厅里煮茶,修长的十指轻抚白瓷杯,看到我走出来,眉目间荡出笑意,问道:“你身体可好些了?”
我点点头,红蕖递了一个袋子给我,说道:“小姐,夏公子说了,我不能去,菜头作为祭司是可以去的。大祭司的葬礼,是需要撒梅花的。这袋子里是新鲜的梅花瓣,您带着。”
“小姐,别谢了,这是应该的。那朵花我们会好好找的。”红蕖红着脸看着我。看来是衷心护主的人,知道那朵花是苏轩奕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又为此花的丢失而口吐鲜血。
“以后不要到处乱跑,天寒地冻的。”夏月凌走了过来,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红蕖不悦,却没有说什么。我有些不自在,欲要挣脱他的手,他却握得更紧,用警告的语气小声说道:“你再挣扎试试看?再挣扎我就直接抱出去。”
我想想了想那尴尬的场景,便没再挣扎,任由他牵着,手心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在紧张?”他看了看我,一副戏虐的表情“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紧张呢。”我知道他又在说过去,只是过去对于我是一段空白,我想不起那段历史,便只得没说话。
门外有一辆马车,装饰不算豪华,但是很雅致,菜头站在车边,看到他牵着我的手,眼神怪异,他走到我面前,看了看夏月凌说道:“我有句话跟她说。”然后,毫不客气地从夏月凌手中拉过我,夏月凌也没说什么。
菜头拉我到河边,看了看我,郑重其事地问道:“你在乎的是净尘的外在,还是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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