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遭殃,当然,如果他们事先做过试探,也很有可能来我们这里。黄桑,通知姐妹们在连府方圆十里处摆下**阵,隐去我们的府邸。免得他们惊扰了小姐休息。”
我暗自自责晚上对红蕖的声色俱厉,也愧疚对她的揣测。她不喜夏月凌自有她不喜的道理。或者,她真的怕夏月凌给我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吧。
想到“连府”有了红蕖的部署,定是没有问题,倒是夏月凌在此,那岳翠微恐怕抵挡不住。我便赶忙拈起御风诀往树林里去,见菜头与夏月凌已停手正在对话,没听前面的,只听得菜头说:“如若你答应,整个林家都是你的后盾。”
“如若不答应呢?”夏月凌慵懒的声音,云淡风轻的从容,挑衅地看着菜头。
我没等菜头答话,便朗声道:“二位,今夜灵都城中有好戏。怎还在此?”然后拈起御风诀迅速后掠,往翠烟楼而去。对于夏月凌,这句话已经足够。
我拈了隐身诀和隐魂诀,靠着翠烟楼门口的大树等待。雪太大,偶尔有枝桠被积雪压断的声音,路上积满了白雪,清幽的月光像野兽的目光,扑闪着今夜的诡异。
我的脖颈围脖上也积了厚厚一层。夜深人静的灵都,空旷的巷子,耳尖的人都能听到脚步声,速度极快,却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来者众多。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不相信岳翠微没有听见,可是整个翠烟楼一片沉寂,一丁点灯火星子都没有。月光下的翠烟楼静默着,仿若是闲庭拨琴的诸葛亮,洞开了城门大等敌人。
近了,近了。火光冲天,铁甲寒冰,雪花纷纷被踩碎,十里长街,来人整齐划一,团团围住翠烟楼。远处哒哒的马蹄声,铠甲闪着冷冷的月光,一队铁骑缓缓而来。领头的男子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魁梧。在翠烟楼前翻身下马,沉声道:“决不能让奸细跑了。”
说着,他便去推门,却见一旁的护卫,陡然向前拦住了他。小声说道:“陈将军,万事小心,这翠烟楼黑灯瞎火,古怪得很。”
被成为陈将军的男子陡然停住了脚步,抽出腰间佩刀,小心翼翼地挑开翠烟楼的门。
“嗖”极细微的声音破空而出,是暗器,不只一支,银针一类的暗器。在这雪夜风中简直无法辨别。
陈将军陡然一沉身,极不优雅地一滚,喊了声:“闪开。”却已太晚,但见陈将军身后、两旁的士兵纷纷倒下,在厚厚的雪上发出沉闷暗哑的响声。
银针破铁甲,对方功力真是够高。我拈起明目咒想看个清楚,却也只看见翠烟楼一片安静。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瑟缩发抖。却在此时,翠烟楼灯火次第亮起来,响起了岳翠微的声音:“不知谁也太没礼貌,来翠烟楼,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哼,乱臣贼子。”陈将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岳翠微却已只身走了出来,犹如夜晚散步,面对着三军,恭敬地向陈将军一作揖道:“原来是陈老将军,不知深夜前来,我翠烟楼有何贵干,听书的话,明天请早。”
“搜!”陈将军一扬手,士兵纷纷冲进翠烟楼,却又瞬间被纷纷扔了出来。陈将军讶然一惊,显然没想到除了岳翠微之外,翠烟楼还卧虎藏龙。我定睛一看,却是一干蒙面人,那神色身形大约十七八岁,那服饰却是一律的模样,足足十八人整齐地站在翠烟楼的大堂里。我也是一惊,平素在这翠烟楼里走动,除了岳翠微,也没见有何人具有功夫,却不料今夜竟有如此多的高手。莫非夏月凌已经提前知晓?还是本来翠烟楼就是卧虎藏龙之地?
“陈将军,就算是你私闯民宅,也该跟主人说一下理由吧。”岳翠微负手而立,站在翠烟楼门口。
“哼,有人举报,此处有敌国奸细。证据在此。”陈将军扬了扬手里的一页纸,上面写的什么,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
“哈哈哈,陈将军也是老江湖,不会不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此等伎俩,你也甘愿被利用?”岳翠微的声音洪亮,在风雪飘得很远,如同叮叮坠地的环佩。
“我是军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对夏月国不利的。”陈将军毫无畏惧地看着岳翠微。我倒是对这男人有些佩服,他其实也心知肚明屋内的高手,绝对不是他与他的手下能够抵挡的,却还是这般昂扬不屈。
“将军军功赫赫,岳某佩服,但将军可知这翠烟楼实际上是十八皇子的。”岳翠微笑道。
“陈某从不畏惧权贵,只讲事实。”陈将军一挥手,长长的街道上,响起隆隆的轱辘声,我转头望去。心下一惊,竟是炮车。
夏月凯居然能说动陈将军带来大炮,也当真是我小看了他,忘记了皇宫里长大的人,即使是草包,也还有是点斤两的。
这大炮威力如何,倒不知。但见岳翠微脸色陡然凝重了些。便知是剑拔弩张了。
这风雪,陡然下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