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下午你从后院再来一趟,咱们试吧试吧?”
看完了车上的杂粮,张股长也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都揭不开锅了,能吃进嘴里的就成。
从李胜利这边又要了一块钱,张股长也留了承诺,下午再给弄一批旧衣物。
对此,李胜利也点头应了,无非要做这个买卖,囤点货无所谓。
张股长走了,赵老大忧心忡忡的靠了上来,说道。
“小叔,咱们没钱了,再有就是这么多衣服,销不出去的。”
瞥了赵老大一眼,李胜利拍了拍自己的军挎。
“我有,村里棉花有了,被面、里子有了吗?
打铁趁热,咱们先尽着洼里造。”
一句话点醒赵老大,两人等赵老二来了之后,打听着就去了北仓胡同。
张股长的老婆夹着眼泪,看着三人卸了车,都没敢说中午留饭的客气话。
只是给三人现烧了一壶热水,就算是待客了。
三人回板桥胡同的路上,赵老二的嘴又闲不住了,开始评价起了张股长家。
“叔,这张股长好歹是个干部,住的房子小不说,家里怎么穷成这吊样?
好嘛,喝点热水,三个碗有俩崩边的,拿出去要饭,都不用磕碗沿儿了。”
能让赵老二也嫌穷的张股长家,住的是大杂院,九口人住的房子也有三间,可就是房小、质量差。
虽说也是青砖瓦房,但屋顶明显的变形了,山墙也就一砖的厚度,二十公分多点。
出门只有三米多宽的院子,还是好几家共用的。
屋里更是简陋,正经家具也就一张方桌,板凳还凑不齐。
李家跟肖家,住的虽说是四合院的前院不是正房,但房子的架构大。
山墙少说六七十公分厚,不仅结实而且冬暖夏凉,院子里也不局促,两家分一个前院,出了门很宽敞。
至于家具,肖家变卖的差不多了,但李家可是桌椅板凳、木床大柜齐全的。
与李肖两家相比,张股长显然还要低一层。
“老二,留点口德,不说话憋不死你!”
见老二赵有法嘴上没有把门的,赵老大训了他一句。
张股长好歹是熟人,这么议论人家,不妥当。
“有法,你哥说的对,说话留点口德。
你当是个干部就能过上好日子啊?
老张家里九口人,就他一个挣钱的,能不饿死,就很不容易了。
这人穷成这样都不偷拿东西,是个讲究人,也是个谨慎人,别祸从口出。”
接了他两块钱的张股长,家里的情况确实让李胜利吃惊。
按照张股长所处的位置,北新桥的库管,稍微贪点占点,家里就不至于拿不出几个好碗。
可能自己给他钱的时候,正是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张股长接钱也是被逼无奈。
之前倒是有些小看这位张股长了,只是人的贪欲一旦起来了,会变成什么样,也是不确定的。
“叔,我知道了,咱们去肖大爷家干什么?”
接了教训的赵有法,心里还想着去信托商店转转,并不想回肖家干活。
“还能干什么,挑衣服去,能直接上身的挑出来,不能穿的那些打包带回去,当被面换粮食。”
没好气的给了赵老二答复,这小子也是个不甘寂寞的,只是没什么经验,多少有些虚浮了。
这货还得让肖虎带一带,不然容易走歪路。
回到板桥胡同肖家,赵老大在外面伺候大车,李胜利跟赵老二则是继续挑拣衣服。
现在这时节,毛呢的大衣、西装,颜色艳丽的丝绸,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该穿的,这样的衣服也不敢穿出门。
除了做铺盖,或是改成别的款式,像长衫、老式的女装衣裙,就只能拆布料了。
按照能穿的、能改的、拆布料的分类,两人的动作也麻利,一会儿就挑好了一包衣服。
上次的十包衣服,大都是清末民初的老旧款式,里面夹杂了不少西装、大衣。
这些衣服的料子不错,李胜利想了想,还是归到了能改的那一类。
至于长衫、老式裙装,没那个地位,现在真是不能穿,只能当做拆布料的货色了,材质再好,也得放弃。
“叔,这有几件呢子大衣,里面都有皮里子。
看花色跟猫皮一样,不是狸子皮就是猞猁皮,你带家去改一改。”
对于白来的这些衣服,赵老二倒是很大方,碰上好的就丢到李胜利这边。
除了面前的三堆衣服,李胜利后面还有一堆,赵老二也是一样,那是他们给自己家挑的。
“轻点扔,我身上都刺挠了。
赶紧弄,下午把新来的也挑了,晚上带你们去泡个澡。”
李胜利扭了下后背,在衣服上蹭了蹭,还是觉的身上有些痒,倒腾旧衣服就是这点不好,霉菌太多。
挑完了十包衣服,三人吃了赵老大带来的饼子,糊弄完肚子,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信托商店,准备再次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