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决斗

男人努力想站稳身子，可是他支持不住从脖子里喷出来的鲜血，他想捂住伤口，才发现自己两只手已经没有了。

    “你赢了。”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说。

    “嗯。”佐前贵民淡定地回答。

    男人还在支撑着，他努力不让自己倒下，佐前贵民等人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不是因为残忍地屠杀，而是为了向他致敬。

    男人的血还在流，他想止住却不能，鲜红的血洒在他的胸口上，滚烫滚烫的。他知道自己输了，他要死在这里了。自己一生的终结到了。他看着慢慢流出来的鲜血，好像这一刻时间突然静止了一样，男人这么感觉，他做了这么多年土匪，多少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这回竟然头一回感到孤独，他眼前快速而又清晰地闪过了自己的一生，从出生，到长大，到他流落他乡，一直到他占山为王，到遇到克米特，到参军，像幻灯片一样一页一页闪过去，十分清晰。好冷......男人感觉，他头一回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无助，那么无依无靠，他感觉自己的一生是那么可笑。

    “妈妈！”男人临最后喊道，但是他的声音太过细微，旁边那些看着他的人也没有听到。男人的意识渐渐模糊。

    “噗通！”男人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对这个男人十分敬佩。

    “赶快防守！还会有敌人从门内冲出来！”飞鱼喊道。

    “啊！！！”又是一个士兵从门内握着刀冲出来，他刚要砍到飞鱼小组中的一个组员，就被卫青单刀拦下，士兵还未反应过来，被卫青拿刀顺势一摆，切断了喉咙。

    卫青还没有收回刀，背后又是一阵刀声，又一个敌人从门内冲出来了，他正要回头还击，只听“扑哧”一阵刀子插在肉里的声音以及敌人的惨叫声，卫青知道他不用还击了，他将刚要用来还击的刀收回，回头看去，那敌人已被飞鱼小组用乱刀捅死。

    看来对方是豁出去了，没有弹药就这么提着刀来犯，只见冲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像第一个男人一样，来一个飞鱼小组就砍倒一个，不一会儿飞鱼他们脚底下已经堆满了尸体。

    佐前贵民一只手提着刀，另一只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鲜血，他向舱门深处看去，都已经出来这么多敌人了，克米特那家伙还没出来。

    “敌人都已经死光了吗？”雷克斯提着那把带着鲜血的军刺问。

    “还没，还有克米特。”卫青说。

    “他不敢出来堂堂正正地打。”佐前贵民愤怒地道。

    雷克斯看了看脚底下满地的尸体，他们都是为了给克米特卖命而死在这里，这满地的鲜血！“我算是明白了，克米特是个小人。”他说。

    “这一车的敌人，除了克米特，都是汉子！”佐前贵民说，“即便他们害人性命可能是因为贪婪，但是他们好歹能正面出来打一场！”

    “克米特这样胆小懦弱的人，不配拥有这些。”卫青说着看了看这战场上遍地的残骸。

    “走！进去！把克米特那只会躲避的胆小鬼抓回来！”飞鱼带着刀领头走进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