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清晰,又模糊。
她的尊严呢?
她的骄傲呢?
凭什么就要这样屈辱地被人践踏
为什么偏要让她最不堪的样子,让那个孩子看见。
凌霄膝盖一沉,扑通地跪倒在地上,隐隐地啜泣声在这安静的室内异常刺耳诛心。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老天爷,好玩吗?你戏弄我一次还不够吗?这次又算什么?”
凌霄瘫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蜷起了身子,白色衬衫合体罩着单薄身形隐隐发抖:妈,我明明很乖,一直都很乖。
我没有逃避过,身无分文我没有逃避过,浑身是伤没钱治病我没有逃避过,走投无路我没有逃避过,我靠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
我那么乖,可你怎么能不保佑我呢?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妈……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有多残忍……
许之阳出门前斟酌好久,还是先去找了趟五哥。
“头儿已经去上班了,那她为什么没通知我?”五哥扯过外套穿上,又拿了钥匙。
许之阳有些不耐,她把五哥拽坐到沙发上,郑重说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她的正经事,通常都不是什么真正的正经事,五哥不以为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大小姐,我说你的丝巾很突兀呀。”
许之阳的嘴唇动了动,余光瞟了眼自己的丝巾,又装作浑不在意的正经起来,“五哥,最近是不是有人对顾凌不利?”
“嗯?”五哥摸了摸下巴,“没有呀,怎么会呢?”
“可……”
许之阳有些为难地截住话头,又道,“那昨天那个酒会是你送她去的吗?”
五哥摇了摇头,“她说跟林向东一起去,自己开的车。”
一定是在酒会上被下的药,她看见顾凌的时候,她明明还好端端的,她急道,“那酒会的主人是谁?”
五哥心头一跳,“颜崇光,”他一下挺直了后背,“头儿是出了什么事吗?”
颜崇光,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她中了迷药,晕了,当时有两个黑衣人跟在她身后,幸亏是被我看见,才将她送了回来。”许之阳抬起双手比划着,貌似极力正在复原现场。
“呃……”五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啊?”
“就……就是,她好像喝酒的时候中了迷药,出去外面透气的时候就……就摇摇欲坠的,我跟着她嘛,然后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两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盯着,正要过来,于是我就跑过去截住了,把她送了回来,就这样。”
许之阳吐了一口气,“所以我想问,是不是有人想对她不利?”
五哥神色一凛,连忙站起身来,快步向门口走去,难不成被颜崇光发现了她的身份?
“大小姐,我先走了。”
许之阳也急忙站起身,“你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
能够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一定是特别卑鄙的人,如果查不出来,顾凌,会多危险哪。
凌霄还是决定换了件高领衬衫,五哥跑过来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如既往的衣冠整洁地端坐在座椅上,神色淡然与往常无异。
五哥急急地扑撑在桌子上,低声说道,“头儿,我听大小姐说你昨天被下药了?”
凌霄心下一沉,捏住钢笔的手指泛了些青白。
许之阳,你太过份了,我这么难堪的事,怎么能说出去。
“你说,会不会是颜崇光?”见她的脸色极其难看,五哥就知道是真的了。
“难道你的身份暴露了?没道理呀。”
凌霄捏着钢笔半垂着头,声音有些低哑,“不像,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你暗中调查下,有没有人特别关注我的行踪。”
“嗯。”
“最近我要去封闭的地方做相关分析,估计需要些时间。”
她沙沙地在面前的文件上写了几个字,“这段时间你把这件事查清楚。”
“嗯,我知道了。”
“对了,那你这几天不在,大小姐……”
凌霄的笔尖顿了顿,“以后她的事,不要跟我说。”
“啊?”五哥,“可是……”
“没有可是,你出去吧。”
逐客令了,五哥出去的很莫名其妙,他只是想说,如果她走的话,大小姐岂不是没饭吃了?
看来,一定大小姐又是哪得罪她了,啧,五哥揉揉发麻的脖颈,国家都统一了,社会都和谐了她们这还搞什么阶级斗争,小孩子脾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