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在值班室那儿吃了一点夜宵。没有想得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有责任,请领导处分我吧。”
听到是这样的情况,在场的几个人也顾不上责骂罗华,却都深深地进入了沉思。这个案件的难度不小呵。职业杀手的水平,一击就走,不留半点痕迹。这个钱大毛,到底是搭上了哪路‘大神’的船哩。不是有组织的犯罪集团,是不会有这么迅速、利索的断线举止的。
在县城中心附近,有一座楼层最高的标记性建筑,那就是宏大集团,那就是张跃进的产业。现在的张跃进,典型的是今非昔比。在县城里,不再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而是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大楼顶层的十九楼上,那个用全套红木家俱,装扮得古香古色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到了这么晚的时间,还是灯火通明。屋内一共有三个人。坐的,躺的,还有站着的,三人姿态各不一样。
身穿一身唐装的张跃进,躺坐在老板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双水泡子眼半睁半阖,目光锐利而又深邃。自从走红以后,他就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装束。不管走到哪儿,不管是什么时间,都是一身唐装。还好空调效果不错,到也不会感觉到闷热。
还有一个将双脚搁在茶几上的年青人。年约二十三、四岁,嘴上叼着根雪茄,头发染得金黄并修剪成波浪式,脖子上戴着根堪比小手指头粗细的金项链,手指上套着个硕大的玉扳指。
熟悉的人都会知道,在张跃进这儿敢于这样放肆的人。没有其他人,只会是他那绰号叫‘二狗子’的本家侄子张小强。
在书柜那儿,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年青人。正在用指甲剪子,在修剪自己的指甲。这家伙戴着金边眼镜,却没有多少文化人的气质。他那手腕上戴着的江诗丹顿手表,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病态,倒是眼神有些冷冽和阴险。别看他脸上总是带着谄媚的笑容,翻起脸来却比翻书还要快上几分。这是张跃进的外甥卞学进,人称‘白眼狼’。
“你们说说看,这个钱大毛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打手嘛,你们为什么要去看他?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冷场了半晌之后,张跃进终于开了腔。医院发生的事,也惊动了他们一家人。
‘二狗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仍旧自顾自的抽着雪茄。到是卞学进不以为意的说道:“能有什么事?大毛毕竟是自己家的人,为了帮小强争地盘才被警察打伤。小强带大家去看一下也是应该的事。不谈死掉的人,就说其他的弟兄也会看在眼睛里面。以后有了事,也才会有帮着卖命的人。”
“对呵,跟在我后面办事的人,我就要让他们对我忠心耿耿才行。我去看人又怎么啦?难不成说我杀了钱大毛吗!叔叔,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会有人去杀他。要问,那也要问警察才是。是不是真的被人灭了口,还不好说。我就担心,别是他们警察把人打成重伤不治,才说是被人灭了口。”别看‘二狗子’一脸的痞子样,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虽然是歪歪理,但也不好回答。
“哦,这么说,这事与你们没有关系?”张跃进一边说,一边坐直了身体。他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软包装‘中华’香烟,接着说道:“与你们没有关系,我就放了心。我给你们把招呼打在前面。发财的路子有的是,我们不差这么一点钱用。毒品的事,千万不能碰。这东西,厉害着哩。碰上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
“知道,知道。你就知道穷叨唠,烦不烦呵?什么毒品不毒品的事,说给我听,有个屁用!”‘二狗子’把手中的雪茄往烟灰缸上一搁,不耐烦地就想走人。
看着自己这个宝贝侄子这个样,张跃进也无可奈何。他只好放缓语气说道:“你们看一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学进,你的头脑灵活,你说说看。”
“能有什么处理?不管是真灭口,还是假灭口,我估计呵,到了天亮以后,警察就会来找小强说话喽。”卞学进流露出一副兴灾乐祸的神色。
‘二狗子’一下子站了起来,面孔有点歪扭的说道:“警察找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杀人。他们吃饱了饭没有事做吗?姓卞的,你别自找难看。今天你不给我说出个道理来,当心我揍了你。”
“嘿嘿,说你笨,你还不是一般的笨。钱大毛是你的员工,不错吧?人家能不找你!钱大毛身上的毒品,总要找出个来路,对不对?你说警察会找谁?只有找你。人家破得了案还好说。破不了案的话,只能缠着你了。谁让你是他的老板哩。”卞学进的话中,充满了讥讽的语气。
这也难怪,人家在‘天上人间夜总会’老板的位置上坐得好好的。因为舅舅认了这么一个不知从那儿钻出来的侄子,自己就被赶下了台。让开了宝座,还要帮着擦屁股。说话能有好的语气,这才真的是怪事哩。
“好啦,好啦。无用的话不要去说。既然明天早晨警察要来,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应付才是。”对这两个人之间的心病,张跃进当然是明白得很。只是他也有一本难念的经,无法明言,只好竭尽全力地两边调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