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赵传薪还是那一身长袍,下摆被海风吹的翘起,他淡淡道:“为何?你看见过梨本宫守正对吧?我穿了衣服比他好看,脱了衣服也比他好看。你说为何王妃对我念念不忘?”
想起赵传薪那一身板正的腱子肉,朴升烈羡慕至极。
要说这个时代女人喜欢五大三粗的糙汉,那纯粹扯淡。
可就像赵传薪说的,他穿上衣服照样好看,一点不显肉多。
男人与男人之间,恭维长相的话实难以出口。
赵传薪见他们便秘的表情,呵呵一笑,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不要太觉得我英俊,其实天下美男何其多也。赵某常窥镜而自视,又弗如远甚。”
“……”
朴升烈很酸。
他觉得,还是隐晦而委婉的杀杀赵传薪的威风为好。
就说:“赵先生,外间传闻你和西门庆一样有五绝。”
点到为止。
本以为赵传薪会恼羞。
毕竟在此时,这不算好话。
其余人也跟着点头附和,大致和朴升烈一个想法。
赵传薪果然大怒:“什么?虽说和赵某对线的女人确实都‘扎暖湿香软’,但我绝不允许他们这样抹黑我的形象。”
嘶……
众人略做思考。
我曹!
这千古奇句,今日竟被赵传薪给对出了下文。
朴升烈有种挫败感。
懵逼的看着赵传薪:你这是在辩解,还是在炫耀什么? 他赶忙转移话题:“咳咳,那啥,赵先生,你让我们来这岛上是何意?难不成我们暂时在此驻扎?”
赵传薪怒容转瞬即逝:“哦,看我这记性。走,带你们去看看营地。咸鱼斌,你在这守着,有人来,就带过去找我。”
待众人到了临时营地。
朴升烈和一干人看着那面墙上的“战神穿越图”,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绝对是新印象派和立体主义浮雕风格的代表作,其形式意义给人极强内在感受。
不管懂的还是不懂得,看了都会沉默。
太能装逼了。
朴升烈还特意上前摸了摸,发现这石墙浑然一体,不是近年来兴起的石灰打造,也绝非普通砖石结构。
“这……是赵先生用那种法术建成的吧?”他转头看向赵传薪,满脸期待问:“赵先生,是不是给我们用法术建造了精美的营地?”
赵传薪愣了愣,为何会给他造成这种误会呢? 他指了指旁边的石柱:“那就是你们的营地,咳咳,也能算得上是精美。”
众人转头一看,这些柱子四根为一组,这里有很多组,石基倒是稳固,可……
除了柱子啥都没有。
朴升烈懵逼道:“这就是四根柱子,这如何住人?”
你这叫精美? 赵传薪理所当然道:“那边有片树林,自力更生,砍伐树木搭棚子。有遮雨的地方就不错了。看见那边的小石亭了么,我昨夜便在那睡了一宿,感觉还不错。”
朴升烈懂了,那面墙精美归精美,震撼归震撼,但纯粹是赵传薪做出来装逼用的。
他们还是得苦逼的去干活,给自己搭个草棚子,仅仅比露天强些,但强的有限。
赵传薪也不是不讲道理。
除了将柱子立起来,他还在营地起了石灶,用来生火造饭。
甚至,他还为他们建了坚固的茅厕。
朴升烈安排好干活的人手,来到赵传薪建的茅厕旁,诧异问:“赵先生,这是什么建筑?”
赵传薪悲天悯人:“为了解决你们的新陈代谢问题,我也是操碎了心。这是茅厕,一会儿你带人在下面挖坑。”
“……”朴升烈心里浮起强烈的不甘:“赵先生,这茅厕都比我们住的地方豪华。”
“你还是太年轻。有些时候,茅厕真的比住所重要。”
其实战神岛也非栖身良所,最大隐患是日军一旦四面登陆,他们就会被包了饺子。
但韩国实在太小了,想要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活动,济物浦的岛屿是最佳选择。
济物浦距离汉城只有三十公里左右,朝发夕至,可来去如风。
开发一岛,只要人手够多,就像顺水推舟,难的是把舟推进水里,轻轻一推,整座岛会活过来一般自行发展。
干活干到了中午,赵传薪对朴升烈说:“其实,这里也适合人居住。说不准,以后会开展旅游业。有天我离开了,你们也可以自行开发这里。”
朴升烈吃了一惊:“赵先生你要离开?”
“我迟早会走的。”
赵传薪说的毫无顾忌。
韩国的陷落其实是定数,不会因为出现个战神就会发生改变。
项羽也很猛,但最后得天下者是刘邦。
吕布也很猛,可他死的还挺早的,看不到后面的精彩历史走向。
能拖延一天算一天,要是让战神小队在他手底下壮大,最后成长为长期扎在日本人肉里的刺,那赵传薪可以烧高香了。
朴升烈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到了大韩都没有我们生存的空间,陛下要是也认命了,到时候我想跟赵先生一起离开。”
说完,他迷茫的看了眼周围挥汗如雨的忙碌身影。
忽然怀疑人生,做这些到底有没有意义。
赵传薪拍拍他肩膀:“好说好说,这个不急。我先去一趟济物浦,买点粮食回来。这么多人,把我的筷子都得嗦喽细了。”
济物浦受华中地区的移动性高气压的影响,在这个时节吹西南风,时常会引发海雾。
尤其是今天,海面上白茫茫的难以视物。
其实这也是赵传薪选择海盗当驻地的原因。
他踩在渔船上向远方眺望,发现什么都看不清后,在朴升烈错愕的目光里,一个猛子扎进大海。
之后,朴升烈就失去了赵传薪的踪迹。
他在岸边跑了十几米,依然看不到赵传薪浮出水面的身影。
此时,赵传薪已经到了数十米外。
在海里游动,可比朴升烈在岸边跑的快多了。
到了济物浦的港口,赵传薪看见有两个鼻涕,坐在码头的桉木板上,小短腿优哉游哉的晃荡。
忽然见赵传薪在海中露头,两人惊喜的爬起来打招呼。
赵传薪抓着码头的立柱,稍微用力,加上蔚蓝幽灵甲的浮力,登上了码头。
他的长袍上一滴水都没有。
鼻涕娃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各种“法术”,也不觉得惊奇了。
赵传薪背起手问:“你们俩给我带路,专门找日本人的商铺。”
说着,一人给了两枚铜钱。
俩鼻涕娃美的差点吹破了鼻涕泡。
“赵先生,这里老多日本人的铺头了。你想买啥?买布料衣裳,就去神户纺织。买香料和海味,就去东京屋……”
实际上,济物浦的日本人比赵传薪想象的还要多。
这里至少三分之一的铺头,老板都是日本商人。
这俩鼻涕娃,对济物浦的地形门清,说起铺头来当真是如数家珍。
赵传薪大手一挥:“先去食品和粮店,然后我多跑几趟,带我都逛逛。等完事了还有赏钱,就算你俩下馆子去大吃大喝一顿也都足够了。”
那个个子稍矮的鼻涕娃,开心的说:“买粮食和调味品,那就要去住友商店和丸大商会!”
赵传薪和两个蹦蹦跳跳的鼻涕娃,走入了济物浦的繁华街道。
济物浦确实繁华,因为是装运和贸易交易的枢纽,有大量的外国商船停靠。日本、大清以及东南亚各地,都与大韩有贸易往来。
在街道上,赵传薪甚至能听到关外的口音。
来到住友商店,店员看穿着古朴但很仙儿的赵传薪,带着俩明显街头流浪儿的鼻涕娃,有些诧异。
但还是笑吟吟的上前打招呼:“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赵传薪鼻孔朝天,用英文道:“需要什么?我需要你离我远一点,让我自己看。”
赵传薪曾在神户,和高野真梨子逛过商店,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招待日语。
但他不会说。
店员一听,不但没生气,反而更低三下四鞠了一躬:“抱歉,是我冒昧了,还请您自己慢慢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