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当然长的像,因为都很帅嘛!”
想起小男孩的话,裴至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几辆车,andy提醒:“董事长,您现在要先回一趟东明山吗,idm的人邀请您午餐去“绿番茄私房菜”,他们顺便想和您商谈地块开发的事。
他未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回东明山去干什么?那里就是个睡觉用的壳。
一天二十四小时,如果有八小时必须用来休息,那么他希望剩下的十六小时都用工作塞满。
这样,就没有时间再想起某人。
*
饭桌上有秦玉珠和郁思文在,叶尊那小子嘴和手脚都没闲着,嘴忙着吃东西说话,手脚则动个不停进行情感辅助。
基本上没珍藏什么事了。
这臭小子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矜持傲娇,在家人面前则本性毕露,长大了大概会很闷骚。
她此时坐在绿番茄临窗的二楼。
外面仍在下雨,几部黑色的车子疾驰而来,停在楼下空地。
一顶黑色的伞先下来,绕至另一侧给老板打伞。
另几部车里陆续下来一些人,随在前面那顶黑伞后进了餐厅大门。
这么大的排场,不知是哪位富商巨贾。
珍藏收回目光,就见叶尊坐在儿童餐椅上,身板挺得笔直,正骄傲地讲述着在机场商店里与一位叔叔比赛踢球,赢了一辆法拉利玩具车模型的事。
珍藏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不经过妈妈的允许,谁送的东西都不能随便收。”
小家伙谁也不怕,就怕他娘,被她的严厉吓得放小了声音,仍倔强地说:“可是,至叔叔说我表现很棒,这是我应该得到的奖励。”
“这么好骗,下次遇到坏人看你怎么办!”
小家伙显然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并未做错,在好久不见的秦郁面前被麻麻教训,面子里子全没了,顿时红了眼圈,大眼睛渐渐蓄满泪水,却强忍着不眨眼,不让泪水掉落。
这招人疼的小模样,秦玉珠和郁思文赶紧安抚。
郁思文:“咱们别理妈妈,这是小尊凭本事赢的,就跟梅西踢进了球得到最佳球员奖一样……”
秦玉珠:“宝宝是男子汉,别哭,妈妈是为了宝宝好,咱们下不为例就是了……”
珍藏执着筷子,却有一秒钟的闪神,“至”叔叔……质,致,制,还是那个至?
挺可笑的,四年了,他们之间像真空一样,没有交集,没有音讯,刚回到熟悉的地方几个小时,这个名字却已经数次出现。或者,是她太过敏.感和在意?
吃完饭,走出餐厅,雨已经停了。
叶尊小盆友追着闪光球在前头跑,突然高兴地回头喊:“妈妈,我看见至叔叔了,他就在前面……”
珍藏和秦玉珠正说着话儿,一抬眼,只来得及看见空地上停着的几部黑色车子,车门呯地关上,最前面那部车率先发动,扬起地上积留的一片水花,呼啸而去。
*
回国后的第二天早上,东狼打电话给珍藏:“你回来太好了,正愁着呢,求你帮个忙。”
东狼这几年在事业上对珍藏帮助不小,两个人早已是好朋友,珍藏调侃:“咦,什么时候客气上了?头一次听你对我用求字。”
“我最近有部电影要上市,投资方弄了个宣传酒会,我这不是知道你不爱凑热闹么,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陪我去,哪敢求你。”
东狼这几年在圈子里名气越发响亮,很多人拉他开工作室,不过他只爱宅着创作,懒于交际应酬,对做生意也完全没兴趣,有些制片方为了拿到他手中的ip,直接会给他大笔分红。出于义务,他会配合出席一些宣传。
“去是没问题,只不过我不会应酬,去了怕给你丢脸。”
“不用应酬,站我旁边和我一起傻笑就行。”
珍藏笑起来:“什么时候?我需要准备什么?”
东狼笑得跟中了奖似的:“就今天,晚上八点,我去接你,漂亮的礼服裙必须由在下提供,你只需要洗把脸保持心情愉快就成。”
“知道我穿什么尺码么就要准备裙子?”
“以咱俩的亲.密程度,加上我对女人的了解,必须知道。”
对女人的了解?其实狗屁。
珍藏开始也以为这人多么开放多么不拘小节,男人么,又是艺术工作者,为了寻找创作灵感,偶尔放荡不羁也情有可原。可他其实就是个敏于言讷于行的货,每月倒是都会去会所皇宫夜总会逛逛,然后回来就在电话里各种挑剔龟毛,倾诉小妞们空有凤姐的貌却无凤姐的才,把各个妈妈桑骂得狗血喷头——总之,这货今年也小三十了,珍藏十分怀疑他还是个处。
晚上七点东狼过来了,除了送给她一条黑色抹胸款晚礼服,还给叶尊带了一款仿真摩托车,一捏把手上的电门就会满屋子乱窜。
要不是叶尊被郁思文带出去玩了,看见这个,不知得兴奋成什么样。
“你们这是要把他.宠.得只认你们不认娘的节奏!”珍藏无奈。
这么漂亮的晚礼服,不化个妆,实在对不住观众。
她把东狼扔在沙发里看电视,自己进房间化妆。
很久没有这么认真打扮自己了,全□□好,看着镜中人,有片刻恍惚。
二十七岁的年纪,不算年轻,当然也不算老。
叶尊是剖腹产,生完他,三个月后她就瘦下来,此时裹在缎面贴身礼服裙下的身体,丰满了些许,更加纤侬合度,头发已剪得极短,染成俏皮的酒红色,露出来的脖颈光洁修长。
随手拿了一条铃兰花图案的披巾围在肩上,最后加涂一层深红色的唇膏,对镜中人抿唇笑笑——除了身边多了条小尾巴,除了经历两次婚姻,她似乎还是那个未经风霜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