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指尖一顿,get到了华点。
“你也在追人?”
任青临把茶盏推到简然面前,“嗯。”
哦豁,看他发现了什么八卦!
“是谁啊?”任青临说最近才开始,那应该是他们学校的,“是你同学?”
“不是,”任青临用指节抵了一下额头,似乎有些害羞,“是……学姐。”
“学姐不错啊,”简然兴致勃勃道,“现在不就流行姐弟么。不过,就你这条件,居然还要追人?直接告白不就得了。”
任青临不以为然,“我暂时没有把握,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简然没喜欢过谁,也没追过人,不太能理解沈子骁和任青临这样小心翼翼的心理,站着说话也不腰疼,“看你们墨迹的。”
任青临说:“要不不出手,一旦出手,就一定要势在必得。”
简然提醒他:“那你记得和她说一下我们的关系,别让人家莫名其妙被小三了。”
任青临闷笑一声,“好。”
简然刚抿了一小口茶,突然看到包厢的门被打开,他连忙放下茶盏站了起来。
任青临父母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包厢,简然一句“叔叔阿姨”还没叫出口,任父就乐呵呵向他打了个招呼:“小然是吗?雷猴雷猴啊!”
简然一愣,“雷猴……不对,叔叔好!”
任青临和任母都笑了起来。
“你可别把你那蹩脚的粤语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任母娇嗔了一句,对简然说:“小然,等很久了吧,快坐快坐。”
简然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一些,露出礼貌的笑容,“阿姨好,这些东西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和叔叔中秋快乐。”
任母笑颜如花,“谢谢小然,小然也中秋快乐呀。”
四人相继落座。
任父有着北方男人标准的高大身材,面容刚毅俊朗,和任母坐在一起,给人一种他很疼老婆的感觉;任母身材高挑,嘴角带着温婉的浅笑,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任青临那一等一的五官就随了她。两人穿得很随意,好像真的只是来和儿子吃个饭。
服务员递上菜单,任母笑眯眯地说:“小然,咱们今天吃的是粤菜,点菜的任务就交给你这个广东人了。”
“不了阿姨,还是您来点吧。”简然说,“我什么都爱吃。”
任母笑道:“那我试试。”
任青临:“妈,我胃不太舒服,您别点辣的。”
“怎么胃又不舒服了?”任母皱起眉,“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
任青临:“没事,中午吃多了而已。”
任父说:“小然啊,今天我本来是想多叫几个人来的,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结果青临说你第一次来,见见最亲的人就行,不用搞得太复杂。”
简然看了任青临一眼,说:“这样就挺好的。”
见任青临的父母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万一再来一些七大姑八大姨,他能应付得过来就有鬼了。
任父显然不这样认为,“这哪好,多委屈你啊,大过节的就四个人,回头你跟我回老家看看,那热闹――”
“爸,”任青临打断任父,“爷爷奶奶身体还好吗?”
任父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都挺好,就是一直在念叨你,问你怎么没一起回。”
任青临说:“我改天抽空去看他们。”
任母点好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注意力重新回答简然身上。她看到简然左手上的戒指,笑着问:“小然,戒指戴得合适吗?”
简然下意识地蜷缩手指,“合适。”
“那就好,我还担心尺寸不合适呢。”
任母客气,任父热情,他们问什么,简然就答什么。任青临看着平时张扬肆意的学长变成了长辈面前的乖孩子,有点心疼又有点想笑。
菜陆陆续续上齐,话题自然而然地绕到了简然和任青临的婚事上。
任父说话向来直接,“小然,叔叔知道这件事是委屈你了。但我们也没办法,联姻的事早就定了下来,如果说取消就取消,我和你爸妈实在没法向股东们交代。这个项目咱们两家投入巨大,万一出了点儿什么闪失,简任两家都得破产。”
任青临语气无奈,“爸,您别吓他行不行。”
“这哪是吓他,”任父不服,“那事实不就是这样。”
任母说:“行了,你别说了。要是小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也不会和青临领证。”
这话说的简然有些心虚。他同意和任青临结婚,并不是抱着拯救两家的目的,而和他家车库里那辆跑车有很大关系。当时他妈也用破产来劝他,他还不屑地说:“破产就破产,等我毕业了拿薪水养你们。”
“叔叔阿姨,这件事主要是我家的责任。”简然说,“要不是我堂姐突然悔婚,青临也不用委屈自己和一个同性结婚。”
任青临正在倒茶的手微微顿了顿。
这好像是简然第一次不带姓的叫他名字。
任父一脸欣慰,对任母说:“瞧,你瞧瞧,这孩子多明事理,比咱们家青临好多了。当初要他和简家那姑娘结婚的时候,他差点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任青临:“……”
简然有些惊讶,看任青临对他的态度,真看不出来他曾经和自己一样抗拒这门婚事。是什么让他想开了?金钱,亲情,还是责任?回头有空他们还可以交流一下从宁死不屈到向恶势力低头的心里路程。
任母微笑道:“小然,你放心,等这个项目结束,你就可以恢复单身,到时候想娶什么样的姑娘都行。我们不会耽误你的。”
任父附和:“是是是,要是没遇见合适的,叔叔阿姨还可以给你介绍。”
任青临:“……爸,妈,这个汤不错,你们尝尝。”
一顿饭下来,任父充分展现了北方人民的热情好客。要不是任母拦着,他还要和简然小酌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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