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赵军长的亲卫,奉周帅最之命,有要事求见!”
梁濮身侧护卫呈上那女子手中的令牌,梁濮辨别真伪后挥了挥手:“放她上来。”
四周护卫与官员退后数步,那女子从护卫手中脱出,踉跄几步走到她面前跪下道:“回州牧大人,黔南郡守军哗变,以火|药炸开了城门,如今正向着云中郡而来!周帅命属下前来报于大人,请大人——”
台上护卫周密的防护终于露出一丝破绽,屋顶上的黑衣人不再犹豫,弓弦紧绷,寒芒破开宁静的夜色,直奔台上的梁濮而去!
“保护大人!有刺客!”
“快派人去搜寻,莫要让刺客跑了!”
护卫们疾呼向前,却来不及阻挡,离梁濮最近的便是方才报信的女子,她闻声回头,恰好迎上那支箭,流光一闪,正中她的右肩。
梁濮幸免于难,看向对面房顶的方向皱起了眉头,地上的女子虽中了箭,仍是挣扎着要起身,看向她急喘道:“州牧大人,周帅……”
梁濮见状亲手扶起那中箭的女子:“周帅说了什么?“
下一刻她眼瞳骤缩,难以置信般低头看去——
一把短刃刺入,鲜血顿时涌出,浸湿了绯色官服,那中箭的女子目光阴狠,在她耳边轻声道:“梁州牧,沈阁老命我转告你,你在这位置上坐的太久了,是时候让位了!”
原来方才那些不过是让她放下警惕的手段,梁濮捂住伤口,却是不肯弯腰,脊梁依旧挺的笔直,一时周遭声响尽去,她恍惚间又听到笛音伴着流水声,白鸟在河边落下,故乡未遭水患侵扰,静谧安详。春风拂过,依旧是许多年前的模样。
这山中道路崎岖,白日行路已十分不易,夜晚更是难以琢磨,只得眼前抹黑向前行。清平伏在明于焉背上,被颠的上下起伏黑白难辨,好似看见星星团转,连话也说不出来。
想起方才她为自己上药时的样子,手抖倒是格外厉害,不过是一道小伤,明将军被吓的脸色发白,好像她已经死了。
清平觉得有些好笑,但这一笑牵动了背上伤口,她顿时笑不出来了,倒吸了口气,痛的直冒冷汗,心中少不得将毕述问候了一番。
明于焉察觉到她的动作,体贴地问道:“李大人,这山路不大好走,你且忍忍,若是痛的厉害,就……”她脚下不停,脑子转的飞快,迸出一句:“那便咬我一口!”
清平闻言终于破功,笑出声来,连带后背伤口一阵阵的疼,简直就是苦中作乐。她笑道:“明将军这身软甲,我若是下口,怕是要连牙都崩了!”
明于焉也笑了:“如我这等行伍之人,自然不能与大人读书人相较而论,受伤流血就是家常便饭,谁身上不带点伤?反观大人,若是留了疤,那便就不大好了。”
清平嗤笑道:“这不是在后背么,谁能看的到啊?”
谁知明于焉却一本正经答道:“难道大人以后就不娶亲了?”
清平一下子噎住了,一时半会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明于焉的无心之说落入一旁的今嬛耳边,叫今大人很是愧疚,更是下定决心,等回京以后,要为李大人促成这桩美事。
她所思所想清平一概不知,就算是知晓了,也难于今大人解释这假凤虚凰之事。她捏了捏袖中的名册,并无感到丝毫安心,只觉得心中微沉,笑意也淡了。
不过想想毕述如此大费周章也不过是为了这份名册,待她打开玉盒时看到赵元那本《庆嘉异志》,也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有些高兴了,只是看不到毕述愤怒的样子,难免有些可惜。可惜归可惜,毕述此人,还是别过不见为好。不知为何,她蓦然想起邵洺送来的那支木头做的船模,难道是……
突然耳边传来巨大的轰隆声,震的山上滑下细沙碎石,连明于焉也止住了脚步。
清平顺着她所看的方向,只见遥远的地方亮起一线火光,那响声连绵不绝,如同惊雷乍响。
她有些不详的预感,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明于焉喉头滚动,有些不可思议:“有人在……攻城!”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在写论文,熬了几天,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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