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嫡福晋的房中歇息歇息。
风华直接去了邬思道的小院,那支箭到底是谁射出的,康熙没有告诉任何人,风华不相信他没查过,以康熙的能耐,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了还查不出来,那么就是查了,却不愿公布凶手的名字。
能让康熙如此顾忌的还能有谁?
风华并不打算介入,毕竟那欲隐瞒的人是康熙,在目前还是不要正面对上强,万一露了马脚,多年的辛苦可就付诸于东流了。
邬思道对风华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欢迎,不过对于风华带来的消息,以及风华的分析,笃定地摇头,“自你传回消息,我在京中也着人查了,这千丝万缕看似都指向东边那位,这反倒让邬某坚信非他所为。”
风华一愣,手中的茶杯也不由得放下,“为何?”
邬思道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略有些失神,半晌方道,“我们都小看了东边那位,不愧是两岁就被看上……,若一点儿聪明劲儿都没有,当年好事也落不到他头上。虽说皇上当年亦有制衡朝政之意,但想来其人本身的资质更得皇上看中,这段日子我查了查,看似风起云涌,事事不离他,可动真格儿的,这位,竟是少有的干净人呢!”
风华皱眉不语,她心中对那几乎一见动心的高华男子还有极深的印象,不用精神力也能看出这位绝不是传闻中暴躁冲动、心胸狭窄之人,若真的接替了康熙,就算做不到开疆拓土,然而守护江山基业的本事还是有的,这样的人,起码是个守成之君,说是私德有亏,宗室中亦有好男色的,历代帝王中也不乏逸闻,于他的名声不过无伤大雅的瑕疵罢了,绝不是致命伤,只是为何在民间名声如此之差,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想来想去,只能归咎于天道不曾选他,因而运气总不站在他那一边。
如今听邬思道一说,她也叹了口气,“时也,命也,老天注定好了的,我们也只能顺应而为。”
邬思道沉吟半晌,忽然放下茶杯,左右看了看后,脸色极其凝重,盯着风华的眼睛,轻声道,“我倒是察觉到一点端倪,不知你可愿一听?”
风华挑了挑眉,邬思道这意思,好像是不欲四爷知道,要说与四爷的亲近,邬思道是不及她,可若冲着在四爷幕僚中的地位,她是远远不及邬思道的,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位首席心腹谋士不愿告诉主子却要与她商量?
有些事是不易明了,但有些事,还是很容易看穿的,风华半眯猫瞳,心跳略有些加快,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她可没什么好怕的,况且邬思道也不会无缘无故拖她下水,想必也是拿不准这事到底该不该利用。
“……那守门的侍卫地位不高,并不算是我们的人,只不过有投诚之意罢了,听他说见那位心情烦躁,赶走了所有人,在一张纸上涂涂画画了半个下午,后来团了纸扔到炭盆子里,顺嘴让侍卫去倒灰,这侍卫是个机灵人,倒之前扒了扒那灰烬,果然让他发现一块未燃尽的纸片,想是那位当时心浮气躁,没有检查……”
邬思道手里捏着一片四面焦黄的铜钱大纸片,神色挣扎不安,最终还是递给了风华,低下头啜着茶,不再说话。
风华满心疑窦,接过纸张看去,登时如被连环惊雷劈中——
那纸片上,挨挨挤挤着三四处零乱的字迹,显得书写人心中的烦躁不安,却都是同一人名!
——玄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