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承受一切地是梅家——即将由梅旋主事的梅家!你觉得维持现状,什么事都不做就有机会么?那不过是将你失去一切地时间延后罢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梅凯震住,他的脸色立即苍白了。张立平的话仿佛一根针般锐利的攒进了他的心里。
“还有。”张立平锐然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都被梅旋压制?”
梅凯很想说服自己不要理会张立平,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摇头——
这只因为这个问题也困绕了他很久,却一直寻求不到答案。论能力,他自认为在将绝大多数精力都放在医道之上的梅旋之上,论交际的关系,梅家中能“话事”的几个长辈,无一不对他交口称赞。
可是多数人还是服梅旋,只要他一句话,就有许多人奉令去全心全意的做,而不似对自己那样阴奉阳违,应付了事。
张立平这么一问,梅凯当真是情不自禁的暗筹:这些年来,梅旋明明什么事都不做,可为何他的声势却是越来越强,将自己全面压制到了下风?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你在逃避。”张立平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在这样的权力斗争里,退一步并没有什么海阔天空,只会被旁人看轻,看扁,对你失去信心。在你避免了冲突的同时,却也失掉了自信。”
梅凯面上依然挂着微笑,但却显得呆滞,他自知手心里全部都是汗!他很想转身离开这个危险的家伙,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他是对的,他是对的!答应他把,或者成功,或者干脆与梅旋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但是这时候忽然有一只稳定的手按住了梅凯的肩膀,可以感觉得到,那只手很沉着很温暖,接着一个浑厚的身影挡在了梅凯的面前。
这个人正是,
忠叔。
他面色铁青的对张立平道:
“你走吧,梅家不希望再见到你。”
张立平瞳孔收缩,他看得出来梅凯已经意动,但没想到竟会在此时出来这么一个人!
这么一个足以令希望变成失望,成功扭曲为失败的人!
忠叔的背影挡在了梅凯的面前,仿佛一座大山。也将之与张立平的视线隔绝,梅凯的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混乱,他只觉得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矛盾彷徨过,在心中积累多年的理念被张立平在霎那推翻,而最关键的是,连他本身的理智都在动摇,支持着张立平的说话。
“就这样了,你走吧。”忠叔是在对那个叫张立平的人说话吧?他的声音显得这么空洞,无奈,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难道真的就让他走?我已经被排挤到了这里,若再不做些什么,我难道就这么在他之下一辈子?”
梅凯只觉得这些想法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不住的来回搅动着,令他几乎难以定下心来进行判断,那种极其难过的冲突感觉是平生从来没有体验到过的!
就在这个时候,看似已黯然离开的张立平却折返了回来,对着怔然的梅凯凛声说了一句话:
“一个人若是想要做点大事,那总得付出代价的!”
听到了这句话的梅凯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句普普通通的话给他的触动之深,影响之剧实在难以想象,就仿佛是一记被引燃的导火索,轰然将他的野心与深埋的**焚烧起来。
梅凯轻轻而坚决的推开了忠叔。
在他愕然的眼神里对张立平一字一句的道:
“你想怎么做?”
十分钟以后,这两人就出现在了会议室里,对李先生详细阐述了进行治疗的细节。
其一:手术将会在两个小时后进行,以微创脐部的最新方案对那个未知性质的肿瘤进行切除。手术所需的器械工具,将运用医院现有的微创仪器进行改造利用。
其二,梅家将在手术前对患者进行保护性针灸治疗,以确保他能够以最佳状态接受手术。
其三,手术的可行性只有六成,希望能够得到家属的配合。
这一样一样提出来之后,张立平说得慢丝条理,神情却很是从容安详,看他的模样很给人以信心。只是在场的各人心中都存下了疑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答话。
就在这关头,那患者家属李先生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