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原来这岩家两兄弟却是傣族人,住在云南独龙县,从祖父这一代开始,就全国各地四处的奔波做药材生意。也算得上的子承父业。罗老曾与他们的父亲认识,算得上相交很是不错,对他们两兄弟也算得上是照顾有加。因此今天这哥哥岩明宋一来,罗老就自然认了出来,知道这两兄弟应该没什么胆量去杀白唇鹿,因此那架鹿茸的真伪自然不言而喻了。只是这两兄弟的造假之术传自祖父,经过了三代人的千锤百炼,已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以至于将邓胖子轻轻易易的哄了过去。
而岩明远主动来收购了他们那里的积压药材,也算得上是对罗老的一种变相示好了。他们自然有销售渠道将这些药材抛售出去,虽然不能赚什么钱,却也不会赔本。
这两兄弟虽然年仅三十来岁,却已入行整整十五年以上,平日没事就到处游走,收集药材,从中倒卖赚点差价,可以说见多识广,而罗老这十年来在王先生手上过着掌柜的生活,在即时的信息上不免就没有他们广博了,相信这老人家特意要张立平前来,也应该是为了成全他收集各地珍贵药材信息的心意。
既然想通了之中的关节,张立平自然对这岩家两兄弟也起了结交的心,三人相谈甚欢,不觉天色已经黑了,岩明远就主动提议要张立平留下来吃饭,张立平却深知在中国要想谈什么事,十成中倒有九成是在饭桌上成功的,眼下这个探听消息的大好时机,怎肯轻易放过?立即欣然答应。
前面已经说过,这里居住的人口密度很大,并且可以说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这时候正是晚饭时分,居住的这条肮脏的小街上热闹非常,既有骑着三轮车搭着三四个大桶叫卖大锅饭菜的,又有打着十五元一客随便吃的自助餐,最多的还是打着荤菜四元,素菜1元招牌,街边炒得“哗啦呼啦”火苗四串的小饭店——总之这里的饮食具有着“价廉,量足”的特点,至于菜肴的味道这些,已经属于次要的考虑范围之列了。
岩家兄弟倒显得对此地很是熟悉,据他们介绍,每年都会来成都住上两次,每次都会于此地逗留一个月,算得上对这里是了如指掌,在他们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了一处灯光黄暗,热气腾腾的小店里,散乱的小桌几乎连马路都给占了一半,属于那种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占道经营,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常,三口泥土混合红砖的火灶就摆在店门前,两个大胖子厨师娴熟的操作着,油烟滚滚里,却有一种令人垂涎的香味。
三人等了许久,才寻到一张空桌子,上面自然是杯盘狼籍,惨不忍睹,又等了许久,才见一个伙计出来,懒洋洋的收了碗,在桌子上舞了舞,将那油腻腻的抹布向肩头一搭,施施然的走掉了。
这样做生意的伙计,在张立平的眼里已算得上不可思议的了,而只见厨师炒好一道菜后,就将之随手放在旁边,竟是客人自行上去端走。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里本来就不兴点菜,炒的无非就轮流上些青椒肉丝回锅肉之类,炒好放在旁边,你若喜欢去端便是。爱吃便吃,不吃拉倒。
三口灶中,一锅炒的素菜,一锅炒的荤菜。另外一口则是主厨心情好时出来露上两手时用,只是张立平见那个灶头上油迹都已冷硬蒙灰,显然不知道有多久没用过了。
岩家兄弟却见那新炒好的菜都十分抢手,少说也有六七个人排着队伍巴巴的候着,索性也不上去巴巴的等着,去旁边的冷盘桌上端了一份盐水花生,一盘卤鸡脚,又叫伙计拿了三瓶啤酒,三人就开始吃了起来。
岩明宋的酒量显然是极好,举瓶仰首滴酒不漏已半瓶入肚,在酒客中有个名堂就叫做“吹号”一瓶啤酒几下就没了,又叫了两斤跟斗酒。豪爽笑道:
“张兄弟,今天我们可是初次相识,劝酒的时候可不能不给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