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来不是过了个大滑索么,我们一会儿要沿着大滑索的方向往回走,然后再走过一个小滑索,接着向着那边山的方向走,以吊车索道为参照,走到那边的山脚还要往上走一点,应该就到营地了。”
“那就去看看。”于念冰想了想又道,“我觉得是灰灰菜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那么大一丛如果都是,就算只取嫩叶和幼苗,应该也够我们这么多人吃两顿。”
“两顿就已经不错了,毕竟蔬菜也不好保存。”宋时月说着,又看了一眼铁索道,“我去看一下,反正现在已经不用往前走了,不用考虑天色的问题。”
说罢,宋时月就走到铁索边,向着于念冰脚滑的地方望去。
正从铁索上走过来被宋时月的目光望了个正着的赵大,动作僵硬了一下之后,方才继续慢慢走了过来。
而就在宋时月远眺的功夫,喝了好几口水的牧星洲,苍白的脸色终于缓了些许。
羊队见这些人,坐着的坐着,喝水的喝水,站在铁索边发呆的发呆,实在是一下子散得没个队伍样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催促道:“好了,休息得差不多就起来继续吧。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运气好的话还能过三四个滑索,然后就得下地了。”
此般的言语后,羊队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嘉宾的脸上露出一点儿紧张,相反,大家依旧是懒懒散散地坐了一台子,没有一点儿要起来的意思。
“不滑了,我们就这边下去开始走吧。”庄嘉川距离羊队还是近些,转头回道。
羊队却是一皱眉:“什么意思?还没到天黑呢,你们就要放弃滑索了?就两个人滑了一下,什么伤都没有你们就被吓怕了?胆子这么小,来参加什么荒野生存?”
若是之前,羊队这话,还能激他们几分。
可现在,宋时月早在两三个平台前,就提醒了他们平台呈之字形走位的事情。要不是为了拿这最后一个福利,他们早在两三个平台前就下地了。哪里还会在意羊队这会儿明显是虚张声势,就为了诓他们多走点回头路的话。
“意思是再往前滑三四个平台,我们一会儿就得多走三四个平台距离的回头路。”宋时月听着这边的动静,走来时开口却是没留面子地直指重点,“除非我们还有再走十个以上平台的时间,否则我们现在下地是最合适的了。”
“你……”羊队一脸不满地还要再言。
于念冰却是拍拍裤子上的灰站了起来,一脸平静道:“毕竟这个平台的设计是之字形折叠的,不是吗?”
话说到此,分明至此,羊队才惊诧地意识到,原来这些人纵是没有地图,也是看出了这边的设计……
而羊队也不是一心要诓他们多走三四个平台的路,只不过是按着规则走,没好心提醒他们而已。这会儿被揭穿了,羊队也是被打的脸多了,脸都感觉不到疼了一般,随意答了一句:“行,你们觉得行就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半点儿都没了刚才催促大家上路的模样,真真是翻脸如翻书了。
只是大家也习惯了羊队这般,并不多做计较。
虽然这个平台没有速降挂安全绳的地方,但是只要安全绳的长度调得合适,挂在铁索上就能往下慢慢降下去。
其他人倒还好,在赵大的指导下,下去得很顺利。
只是轮到牧星洲,脸白腿颤的后遗症就又来了。
如此模样,也由不得于念冰不信刚才牧星洲的脚滑真是个意外。
毕竟若牧星洲真是能狠下心来故意脚滑去拿信封再等宋时月去救的人,不说对自己的行为胸有成竹吧,但是好歹不会对自己的承受力估计错误成这样,在直播里生生把偶像光环褪了一圈……
所以……刚才铁索桥的还真的只能是个意外了。
也实在是在前面一个平台,只剩下于念冰和牧星洲与赵大时,牧星洲说的话实在有些意有所指的攻击性,后来于念冰才下意识地猜歪了去……
这般看着,想着,于念冰就有些为自己当时那一瞬的猜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管中途是顺顺利利,还是稍有困难,好歹不多时,大家都全须全尾地下了平台。
羊队倒也没等着大家催着求着,只是若有所思地将大家看了一圈,便领了头开始往林子里走。
这个方向,是顺着铁索桥走的,对野菜十分牵挂的宋时月和于念冰自是没有异议。
天色,暗了下来,只是还有着些光。
就在宋时月边走边忍不住地开了个小差想了一下一会儿要不要弄个火把照明时,衣袖突然被旁边的人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
宋时月顺着于念冰暗示的目光看去,就在他们行走方向的左侧不远处,的确有一大丛高一米左右的植物。
“是吗?”宋时月把声音压得低低地问道,其中压不住的,是满满的期待。
“要过去看看。”于念冰小声回道。
“那就去看看。”宋时月边说着,边把于念冰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拉下来,攥在了自己手里,拉着人便往左边转去。
不过十多步的距离,很快,于念冰便为大家展现了,何为因祸得福。
林中,天色昏暗。
草木的气息浓郁清新,宛若天然的氧吧。
只是羊队站在此处,却只觉得胸闷气短,不说是像进了慢性毒气室吧,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大自然的友好确实是真的。
友好?哪儿来的友好?
同样走这么一条路,上次的凉薯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多的灰灰菜呢?
前些日子来探了几遍路,清理了又清理,安排了又安排的节目组是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一丛灰灰菜,自己看不到,节目组那些人也没看到过吗?
真是让人生气!
眼见着嘉宾在灰灰菜丛里,如鱼得水一般左摘右采,羊队的脸都快灰了。
偏生这时候旁边的赵大还问了一句:“羊队你晚上不也要开火吗?不去采点儿吗?”
于羊队而言,就真是把自己灰了的脸放在地上摩擦了。
赵大似乎没有意料到自己这么一问,会让羊队更生气,一副被羊队看来的目光震了一下的样子,很快闭上了嘴不再提。
羊队的自尊心,让他讨厌赵大问出这样的话。可是他的肚子,却告诉他,如果是那边的嘉宾,随便谁……问出这句话的话,他最好还是态度友好地表示好的。
可惜,没有人来问。
到这个点,天暗的有些快了。
灰灰菜只有幼苗和嫩叶可以当蔬菜吃,其他的部分太老不好消化,大家都四散在这片已经长得有些过头了的灰灰菜里寻找可以食用的部分。
这种自主时刻,一般都是一组的人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
宁初阳也有些担心牧星洲的情况,这回也就没往宋时月和于念冰那儿跟,反是老老实实地呆在牧星洲旁边摘着菜。
只是摘着摘着,宁初阳忍不住就想说话。
“对了,之前过铁索,我后面不是你吗?怎么后来于老师先上了?”宁初阳不过是手上忙活嘴里无聊,随便地拉了个话题开聊。
结果牧星洲掐在灰灰菜尖尖上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你……”牧星洲转头看来的目光有些复杂。
“我什么?”宁初阳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可以让牧星洲如此欲言又止的地方。
“算了。”牧星洲垂了眼,似乎不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只是沉默了一下,又还是低声答道:“于老师先上,是因为我说我也要喝水。”
宁初阳这年纪,正是记性好的时候呢,便是初听牧星洲这话时想不到什么,两根菜叶一掐,也回过味儿来了。
“你说你也要喝水,是什么意思?”宁初阳不习惯牧星洲这般说话藏一半的样子,皱着眉直言问道。
“……”牧星洲又似乎不想说了,只看向别处敷衍道,“就是我也想喝水了的意思。”
“我以前咋没觉得你这么别扭呢?”宁初阳的眉头皱得越发紧,本就压不住的小脾气也跟着往上窜,“你要不想和我说,刚就别开那个头啊,说着说着又没什么了,你到底想说不想说。”
牧星洲知道宁初阳有任性骄纵的名声,只是以前相处,还真没见识过,以为只是人设呢……
“我就是觉得……于老师因为担心宋老师,就让我们改了方法。我不是说这样不对,我就是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队友,我们就……”牧星洲才得了宋时月的好,这会儿想要吐槽一下宋时月队友的话,都有些不大能说得出来了。
只是,牧星洲最难接受的,就是一些明明关系上差不多的人,突然发现里头其实不是这样,亲疏远近,不是他想得那样……
而他,总是那个被要求,退一步的人……
牧星洲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只是他却很难表述出这个感觉。
这话,牧星洲说得坑巴不全,宁初阳却总算是听懂了。
愣了一下,宁初阳忍不住地一时火起,踢了牧星洲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
(承接上一次的作话)
宋时月(微笑着捏碎了一把石头):你说谁印堂发黑?
作者(看着洋洋洒洒落下来的石灰):……
宋时月: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作者(怂):我……我观于施主,印堂发黑,又发了白,看来是要因祸得福了……
宋时月:我觉得还不行。(重新拿起一把石头)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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