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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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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留在府中打点好清明祭祖诸般事宜不好走开,却将长子夫妻并次子庶女都一道儿打发回娘家老宅去。

    张家老太君的年纪越发大了,精神也越发短了,已经好些年不出门了,但却还是清楚得很,各房老爷太太们也依然在膝下伺奉着,二十一娘的父母与十五娘的父亲不说极其亲近,但各房早在上一辈就分了家,各有各的产业,回老宅不过是奉养伺候老祖宗,虽说也有勺子碰着锅底的时候,却没什么消不掉的龌龊。况且这些年因着仁哥儿和贾赦并其儿子都很有些往来,张家二老爷和七老爷夫妻也慢慢多了几分亲近,此时十五娘大喜,二十一娘的子女回去给高外祖母请安,顺便给外伯祖父母道喜讨个好彩儿什么的,实在再自然不过。

    于是贾母左边被媳妇扶着、右边被孙女搀着,又有抱着她家凤凰蛋的大丫鬟跟着左后侧,下了车换小轿时,就见着张家七太太被她家长孙媳妇搀着下了轿,那双素来慈爱平和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脸上越发笑了开来:“亲家太太也来了。”又看向自家长孙媳妇:“果然是隔辈儿亲呢!我们家这小媳妇和亲家太太站一块,倒真和亲祖孙似的。”

    张七太太也笑:“老太太都多少年未出门了?今儿真是好兴致。”又抚着贾瑚媳妇的手叹息:“我那表姐嫁得远,在北边儿都二三十年不得回来了,她的孙女儿,可不就该我都照看这点儿?”

    贾瑚之妻柳氏,却是张七太太舅表亲家的孙女儿,虽是庶出,却是那一代唯一的女孩儿,生母又在她两岁上头就亡故了,自幼养在嫡母身边,也早早儿就记了嫡,只是这出生到底不是记不记嫡就能抹杀掉的,到得说亲的时候,未免有些高不成低不就,那时候贾赦之妻小张氏夫人正好为长子的婚事烦恼,张七太太灵机一动,就与表姐提了提。

    虽贾家名声实不怎么好,但她们表姐妹幼时关系颇密切,柳老太太也曾看着小张氏长大的,最是知道她的为人,又打听过贾赦一房的男丁,知道贾赦虽几十年的纨绔名声,却除愚孝之外无甚大错,贾琏性子活泛,小小年纪就世情通达,想来日后未必光宗耀祖,但只要不长歪了,起码总不是个会连累兄弟宗族的。

    而贾瑚本人,文采平平,骑射却很过得去,虽未必能武举晋身,但算来好歹总还有个爵位傍身,又是个对母亲极其孝顺的,房里头也有两个通房,却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规矩,从来一年一换并不痴恋,想来对日后的妻子,只要不是忤逆了他的母亲,总能相处得起来……

    柳老太太一番盘算,也觉得这门亲事虽不算极好,却也不是做不得的,又小张氏甚有诚意道:“贾家虽没那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但同为女儿,我有甚不明白的?媳妇儿进门头三年,我必不让谁往她房里头塞人去!三年之后,只要有孕,不管生男生女,我也总保证没有长辈能插手他们小两口的房里事。”

    如此,虽比那等家规里明白写了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清贵人家差了些,总也还是不错的,柳老太太和柳太太商议一回,又私底下问过小柳氏的意思――柳家早年也是读书人家,后来跟了□□却是弃笔从戎,因此对家中女儿的教养也不是一味儿恭谨柔顺的,贾家的情况柳太太尽数与女儿剖白了说,小张氏的话也一字不错的转述了,小柳氏乃是自己点头应下的这门亲,过门之后何时该恭顺、何时可刚强,对谁人该孝顺到底、对谁人可刚柔并济,她未上花轿前就自有一本账。

    此时已经嫁过来两年有余,对贾母张七太这一番你来我往,她心里更是和明镜儿似的,又是在刚刚晋升了二品的亲表姨家里头,她笑得尤其比寻常明丽些,只挽着张七太太的手臂撒娇,又歪着脑袋很是调皮的对贾母说:

    “老太太不也是这般?对元妹妹宝兄弟自不必说,对二太太也和亲女孩儿似的,对族里头的小辈更是好得很,个个都是当着亲孙儿亲孙女儿待,最是幼吾幼及人之幼不过的人!”

    贾王氏扶着贾母的手,两人都笑得一般又温和又慈爱,元春幼承庭训,最是个端方稳重的性子,只到底是小姑娘,听得小柳氏言语亲昵地取笑她祖母母亲,虽不好意思过去和她歪缠不依,却也微微笑着添一句:“祖母自然最是慈爱的,对嫂子不也和亲孙女儿似的?”

    小柳氏哈哈一笑,她原是边城长大的女子,与京都闺秀又有一番不同,只是嫁人之后多以恭顺示人,此时这么一笑,原本只是中上的容颜倒添了几分明艳大气,张七太太越发喜欢,贾母却也只得一笑,贾王氏却低声斥责女儿道:“祖母和亲家太太说话,母亲尚且不好插言,就你话多!”

    元春抿了抿嘴,脸上的笑越发温雅淡定,小柳氏“哎哟”一声,笑着对贾母道:“都是我的不是,只顾着奉承老太太,连长辈说话不能插嘴的规矩都给忘了,带坏了元姐儿,可怎么好?”

    张七太太作势拧一下她的嘴:“可不是?你自己嫁了人、又还没个女孩儿、前头婆婆是自家表姨妈、太婆婆又最慈爱不过,自然口舌无忌。可你小姑子一个女孩儿家家,眼看着过两年都可以说亲了,倒和你这样不知妇言的一处,以后可怎么好?”

    说完又对贾王氏笑:“亏得元姐儿和她到底是隔了房的,二太太又好好儿的,想来外头人再不知事,也不会以为元姐儿该由隔房的嫂子教诲,想是不碍,只可怜了她们迎姐儿。”

    转头对贾母叹气:“你我做长辈的,宠出这么个混世魔王来,少不得日后要给迎姐儿多多尽一份心,总不能白让她耽误了去。”

    贾王氏素来木讷,教训女儿时还好说,张七太太说来是和贾母一辈儿的,她也不好答话,只扶着婆母不出声,贾母倒是笑得前仰后合的:“亲家太太就是爱说笑。”又道:“迎丫头虽是庶出,一般儿也是我的孙女儿,自然亏待不了她去。只是亲家太太也莫偏心,我大儿媳妇对侄女儿们也好得很,少不得元丫头也有烦劳您的时候呢!”

    张七太太也是笑:“老太太对两房小辈一般儿好,我那女儿对女儿侄女自然也要一视同仁,才不枉费了您言传身教。”

    贾母越发笑得和气,一行人说说笑笑,换了肩轿往内院去。

    这骑都尉府贾母是第一次来,但勋爵府邸各有定例,细致处或有不同,然而诸如正院朝向之类的,却是大体相同的。因此当抬脚的婆子脚步一转,不往正房倒往西侧去时,贾母这样见多识广的积年老太太都不禁“咦”了一声,问贾王氏:“大喜的不是亲家嫂子么?怎么倒往西侧去了?”

    贾王氏也纳闷,她虽与堂兄一房关系泛泛,但这骑都尉府也来过几回,之前张氏都是高踞正房的,怎么诰命升了,倒往西侧里头躲着去了?但不管她心里如何看待这娘家堂嫂,当着婆母并张氏娘家人的面,总不能多说什么,只好笑道:“只怕是这两天来客多,我兄长这地儿铺张不开,嫂子只好往西边待客了。”

    贾母听说,眉峰微动,眯着眼儿对张七太太笑道:“也是,仁哥儿出息,想是这两日人来人往的多,你我至亲,自然也不必拘着什么长辈晚辈东南西北的,只管帮衬一回是一回,乐得一日是一日了。”

    张七太太却不接着贾母这话茬,只看了贾王氏一眼,也是笑得又和气又亲切,道:“难怪老太太能将你们二太太当女儿疼,真真儿是二太太也有心得很,一心服侍您老人家,连娘家的消息也懒得听闻――只是我做婶子的,却不得不与老太太说一声:我这侄女儿实在不是轻狂得连你我都让到西侧偏院的人,实在是她早一旬就帮到这西侧院里头来住着,自然也只得在这西侧院里头待客才是尊重。”

    贾母“哎哟”一声:“原来如此。”又道:“我何曾说她轻狂来?亲家太太可太多心了。”

    贾王氏也笑:“实在是我这些日子没得闲,也不常回娘家,实在不知道二嫂子何时帮了院子,更不曾想――怎么好好正房太太,正房大院不住,倒往西侧里头来?”

    张七太太眯着眼儿笑:“可不是?我也纳罕着,只我们老太君也说啦,这府里就她一个太太,不管住哪儿,正房也好西院也罢,便是住到城外别庄里头去,她还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仁哥儿也出息了,正是她万事由心不拘一格的时候呢!”

    贾王氏干笑两声,贾母眯着眼睛抚着宝贝金孙的发顶儿,也是笑:“可不是,儿孙出息,正是享受的时候。”

    一时进了西侧院内门,众人下了轿,张氏早迎在游廊下,赶紧上来对张七太太福了一福:“婶娘来了。老太君安好?老太太们可好?其他伯娘婶娘们都好?我原想着过两日回去看看,倒劳动婶娘来看我。”又招呼贾母:“老太太也来了。”后才对贾王氏道:“姑太太也好?”

    张七太太贾母婆媳自然无有不好的,又有小柳氏元姐儿等与张氏道喜,一时其乐融融,好一派亲戚和乐的繁华景象,看得水镜那一头的皇帝滚在王子胜身上直笑话:“难怪她那么厉害,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王子胜一手揽住他,一手托着水镜,淡淡点头:“嗯,所以臭小七也挺厉害的,勾得仁哥儿十年前就惦记着他媳妇儿。”

    皇帝瞪眼:“谁是谁媳妇儿?朕入契是怕你自卑身份!”又想到某种至今没能真正占据上位的和谐运动,又支吾两声,却还是很坚持:“朕才不是你媳妇儿。”

    王子胜淡定点头:“也是,我媳妇儿在府里,正好厉害地待客来着。”不等皇帝变脸,又加一句:“你大媳妇小媳妇也都在后宫里头。”

    皇帝语塞,愤愤瞪大猫眼看他,王子胜享受了好一会大猫炸毛的模样,才慢悠悠给他顺毛:“你是我选定的道侣,自然不是那等寻个由头就能休弃的存在能比得的。”

    炸毛的大猫果然就气势全消地袒露肚皮任挠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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