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胸口一阵无力袭来,莫明的让她惆怅……
龙茗却道:“你快清醒清醒,他们一会儿就会从幻境中醒来,你快脱下衣服与他换了。自有人带你从后门离开。”
惜日这才看到身侧立着一人,外貌和身形与她十分相似。细看之下,方觉那人竟然带了与她容貌一样的人皮面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然道:“你在帮我?……”
龙茗一笑,道:“你知道就好。”见惜日沉默地审视着他,忽然面露赧然,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道:“快去换衣……”
惜日被人带着从一侧小门出了翠峰楼,那人一句话也未曾说,只带她出了翠峰楼,转身就回去了,关上了小门并落了锁。
惜日一怔,隐约还能听到前厅有人大笑道:“恭喜龙公子成为胜者,将在本月底参加胜者总决赛,请到时务必参加,规则同此,不输不许离开……”
没想到,他竟然是来帮她的。她忽觉全身无力,幸好她结束了这场无稽的比赛,否则月底的总决赛,她又如何应对?他的口哨声竟然能令人产生幻觉,她忽然仰头深叹了口气,她居然在幻觉中看到了他……
本以为已经忘了,本以为已经放下了……
原来,不过是被她藏了起来,所藏的地方,竟然连自己都找不到了,可它只是藏了起来,却没有消逝,从未消逝……
以出嫁前想静静为由,惜日、田双、田勇三人一同搬来了娘亲生前私自置下的宅院,清净也冷清。
院中有一棵老柳树,此时正值翠绿,柳叶垂钓随风轻轻的摇摆,让人有种闲散的错觉。
晚饭后,她靠在藤椅上,坐在柳树下看着天空中刚刚升起的一轮弯月,若有所思……恍惚间,一切都显得明亮而清冷。
她忽然觉得心灰意懒,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没了意义。
她缓缓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走上了大街。
夜风习习,吹散了些许莫明的惆怅,街上的店铺开始打烊了,偶尔有人来往,亦是匆匆忙忙。
唯有她,不知去向何方……
不知不觉间,她又走到了今日来过的翠峰楼,望着红色灯笼下,映着的翠峰楼三个字,想起白日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嘲笑着她,一切努力不过是徒劳,任命吧,何必苦苦与命运相抗衡呢?嫁给谁不都是一样……
“你看到了吗?”忽然身边似凭空冒出一个人来,在她耳边大声的说话,吓了她一跳,真是说不出的气人!
“看到什么?”一阵惊恐过后,明知道他有意吓她,更是没了好气。
“那个狼头啊!”他指向了翠峰楼招牌的一角,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清。
因是夜里,虽然招牌旁有红色灯笼,可惜日还是有些看不清楚,龙茗见状,当下就要提着她的衣领扑到招牌上去看了,她急忙打掉他提着她衣领的手,敷衍道:“看到了,你快放开我。”
“不放。”
“你要干吗?”
“不干吗。”
“你有病?”
“没病。”
“你有完没完啊?”
“没完。”
“……”怎么总这样!
“你想知道,今日明路看到你脱掉衣衫时的表情吗?”
“喂,注意下你的言词,那不是我好不好。”
“你不想知道?”
“……,想……”还是没骨气地妥协了。
“真是精彩啊!”他一脸得意。
“……是吗?”
“当然,他很明显不认为你是男人,竟然……?”
“怎样?”
见她如此想知道,他偏要卖关子,顾左右而言它:“你不觉得,他自从听完你弹的曲子后,就认定了什么吗?”
“唔……觉得。”
“一个人的琴音只有一种,想来他听过你弹琴。”
“或许……”
“你露了很大一个马脚,真是笨,糊弄我的本事都到哪里去了?”
“可能……丢了……”还真老实。
“你今天怎么看着无精打采的?”
“天气热吧,喂,你还有完没完啊?快放开我的衣领!”还提着那?!
“不放!”
“你有怪癖吗?”
“没有吧?”自己也不怎么确定的样子。
“快放开,别人会以为我们是断袖,我现在可是男装。”一看,果然旁边路过的人都是一脸的暧昧,明显是看俩断袖的表情。
“断袖?这个词我喜欢。”
“真不要脸。”什么人啊!
“要脸作什么,反正人皮面具一堆。”
“呸。”
“随地乱吐谈是不好的行为。啊,对了,你住在哪里?”
“干吗?”
“跟你一起回去啊!”
“你跟我回去干吗?”
“我刚来京城,没地方住啊!”
“那也别住我家,我不欢迎你。”
“真的?”
“当然!!”
“啊,看来今天只有睡在你的屋顶上了,至于瓦片随手捏碎个几片你不会计较吧?”
“要死!你堂堂苏州第一公子,怎么像个无赖?!”
不理会,继续顾左右而言它:“你睡觉不会打呼噜吧?你打呼噜我在你头顶上,会睡不好的。”
咬牙切齿……
“你睡觉不会磨牙吧?我最受不了人家磨牙了。”
啊……张牙舞爪……可惜后衣领被人家提着。突然看见路边恰好有个打铁铺开着门,惜日猛然挣脱衣领魔爪的束缚,无头苍蝇般冲了过去……
身后那人还不知死活地追着追着喊道:“你会不会梦游啊!”
去死吧!
“你要梦游该多有意思啊!”龙茗一脸的幸福幻想中……
砍刀伺候!砍啊!…………
被砍者继续幻想中:“梦游的时候提着砍刀到处砍……”
当然要先砍死你!……
就在这时,铁铺老板光着膀子追了出来,跳到龙茗身前,义正言词地指着目赤欲裂挥舞着砍刀呼呼直喘的惜日教训道:“小子,你是不是没长眼睛!居然敢来大爷我这里抢刀打劫!快放下屠刀!”
不料,身后那人却忽然从铁铺老板的肩头上递过来一锭银子,嘻笑道:“老板,我帮她付帐。”
铁铺老板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身前男子挥舞着砍刀披向了他身后的公子。
而身后的公子青衣一晃就不见了。
随后,只见大街上,青衣男子在前边跑边回头笑,一副逗小野猫很有趣的样子,身后不远处另一个男子,拿着个超大号的砍刀,边跑边踉跄,力不从心的样子。
老板一笑,这哪里是砍人啊,明明就是被人戏弄,这两个男人一看就是断袖!老板掂着掂手中的银子,高兴地吹着口哨,放心地进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