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火“哎呀”了一声:“这还没找到真相,怎么就先就一身伤了?”
“不行不行,谢冰得保存体力战斗,我来替她!”
一只枯瘦的手将他拦住。
明闻沙哑地道:“你以什么身份去?”
金火梗着脖子:“……儿子!”
明闻险些被他气笑了,“你可真是谢冰的好儿子!你当谢冰没想过吗?人家现在可是有夫君的人。”
金火愕然的抬头,看了了最上首圣子,“对哦!”
……他有妈妈了?
……
高台之上,九霄声音空灵。
“谢冰与我拜堂成亲,是我的妻子,夫妻一体。身为圣子,应当公平,不能完全免除她的罪,身体之伤由我来抵。”
举座哗然!
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远远超乎众人的预料。
圣子是何等千金之体,一分一毫都不能受伤。
历代圣子皆是高高在上,恍若一个没有感情的天道化身。
这一任圣子怎么为情所困,做起这等荒唐糊涂事!
可是,没有人敢置喙圣子的决定。
……
圣庙弑神鞭的威力让神魂都在颤抖。
历经十九年,谢冰的神识海比当初更要磅礴,却被一鞭一鞭打的口吐鲜血。
她面容苍白如纸,身体细细密密的颤抖。
神识之鞭,是无声却残忍的酷刑。
最前方,殷倦之死死盯着谢冰,眸子里是一抹按捺不住的疯狂。
谢冰似有所感,痛的想要蜷缩却不成的人影,艰难的抬头,看向了众人。
她努力抬起自己的头颅,染血的唇角浅浅勾起一丝笑。
是不羁,亦是不屈服。
是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纯白色的锁链终于放下,谢冰软软地倒在地上。
她低垂着脖颈,徐徐抬起沉重的手臂,擦去从唇边涌出满颈的血迹。
一下一下。
直至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这一幕无声且沉默。
拼尽全力、身受重伤,也要去搞死自己的恩师吗?这是怎样的仇恨?
……
弑神鞭,一鞭一鞭,带着纯白透明的雷光,打在圣子的后背。
圣子地位尊崇,并未有人敢用锁链束缚他,他便是那般站在天地之间,淡漠的眸子,一直一直看着谢冰。
谢冰踉踉跄跄的行至圣子面前,像是亡命鸳鸯。
弑神鞭飞溅,血迹顺着九霄的肩头流淌下来,濡湿了他的清透白衣,沾染了左手腕上的绿色草链。
滴答,滴答。
血迹坠落。
谢冰的心被揪起来,她仰头看着九霄,涩声说:“多谢。”
面容惨白如纸,娇小的身影瘦弱不堪,恍若一阵即将逝去的风。
行刑的司徒同光看的牙都要酸了,千百年来,圣庙都没见过这么谈恋爱的圣子!
圣子一动不动承受弑神鞭,恍若没有痛觉。
谢冰微微抬手,抿去他脸上喷溅的血,低声说:“从小你便不在乎痛,可是我知,你一定会痛。”
弑神鞭与寻常鞭刑不同,一鞭加诸身上,便十年不消,饶是他是圣子,亦是会身受重伤,这等伤势也要掂量。
九霄不在乎他人的生死,更是不在乎任何人。可是他为了谢冰站了出来,承担了可能会万劫不复的伤。
谢冰轻声说:“对不起呀……阿九。”
对不起啊,阿九,算计了你。
九霄承担她的鞭伤,本就在意料之中。
……
“这是物证。”
一枚小小的药丸,放在了证物台上。
谢冰面色苍白,声音羸弱,却始终清晰可闻:
“我遭遇的一切,皆数与淬体药有关,那我便由药切入。”
淬体丸并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它能将谢冰从五废灵根淬炼为最接近五灵根的血液与□□。
谢冰抬手,手腕藤蔓割开她的手掌。
“嘀嗒”,她的血液落在白玉碗中。
“五废灵根的血变为五灵根,这世间任谁都难以理解,可是我的师父却能做到。”
顾莫念轻声道:“为师助你从凡人之体凝聚灵丹,又以灵药淬炼身体,变成五灵根不过是其中一个影响,为师希望你能够修行,这等事情还要苛责为师吗?”
他看着谢冰,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那我这个师父当的未免是太过失败。”
当年医仙祝芷蝶亲口证实并未有任何异常,谢冰单单挑了这味药,岂不是送上脸给打肿吗?
显而易见,顾莫念也想到了。
好似是云中谪仙的面容微微一闪,他蹙眉看向太虚派众人。
太虚派三位峰主俱都在列,祝芷蝶、郁焰、藏成化真人俱在。郁焰一头红发,眉头紧锁,而祝芷蝶脸色阴晴不定。
难道……祝芷蝶要改口?
有人悄悄拉了拉祝芷蝶的衣袖,祝依心低垂着头,轻声道:“……娘。”
祝芷蝶闭了闭眼,面容悲悯。
她向前一步,站出来。
“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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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在手,杀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