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却在飞升时候身死道消。
修仙界,只有一个圣庙,便是在仙都之巅。
仙都是最接近天道的存在,圣子潜心侍奉九霄穹苍,被称为最接近天道的人。
谢冰知道仙都,是因为前世她虽然进不去仙都,却认认真真地查找过圣庙与圣子的资料。
她虽然只是魔尊手下的傀儡王,却也有几分权利,查到的内容现在历历在目:传说圣庙伫立在仙都之巅,通向天际之路光明又黑暗,开满了赤色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又称作彼岸花,在修仙界中,被认为是仅仅盛开在圣庙的花,赤色花瓣张开,像是一只只向着天际祈祷的手。修仙中人,从不敢触碰圣庙的曼珠沙华。
海底圣庙,她没有听说过,从何而来?
黑色曼珠沙华妖冶可怖,随着花路走下去,那里伫立的黑色圣庙汲取所有的生命力,走到尽头,是不是幽冥?
南宫无寐出现在这里,他所图谋的,必然不是她能想到的,对于撞破这一切的她,南宫无寐想要带走她,可是她却不能放下朋友。
谢冰认真地说:“我还有朋友在里面,我不能走。魔尊大人,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面具下,那双桃花眼眸漆黑,深不见底,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他启唇,话语里像是含着涔涔燃烧的暗火:
“你不过是我的俘虏。”
“你跟我走,或者与他们死在一起,自己选。”
谢冰的心凉了半截,是,她不过是从南宫无寐手下苟命的俘虏。
她苟活至今,无非是凭借心中一口气,她不能死,她还要复仇,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去死,她从始至终,都做不到。
南宫无寐,不会救他们,即便她的队友,也同是太虚派的弟子。
谢冰的心跳瞬间就重起来了。
她意识到一件事:南宫无寐不会去救无关紧要的人,肯救她,是因为她对他来说还有用,而其他人则不然。
这会儿功夫寿景山他们甚至已经可能比她还老,再耽搁下去,怕是会成了枯骨。
谢冰没说话,可是两个人肌肤相贴,挨得这般近,他能感觉到隔着柔软的急促跳动。
咚咚咚。
快的像是小鼓。
她推了推南宫无寐的胸膛,“放我下去,我去找他们。”
不仅如此,她总觉着,那座黑庙极为熟悉。
她若是直接出了圣庙,怕是这辈子都再也无法涉足其中,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以死相逼?你在威胁我?”
谢冰咽了口吐沫,“我平日里总是做噩梦,睡不着。”
“我怕我苟活,黑眼圈再也下不去了。”
南宫无寐若有所思地看着怀中的谢冰,他按住乱踢的她,“我若是帮你,你待如何?”
谢冰恍恍惚惚,隐约觉着这道题她见过……上次大师兄好像用这个约定逼她抄写《清心咒》来着。
“魔尊,想要如何,便如何?”
她试探地说。这道题,是这样答的吧?
“嗯。”
他淡声道:“闭上眼睛,快到了。”
谢冰本来就埋头他胸膛里,听到这话立刻紧紧闭上眼睛。南宫无寐的秘密太多了,他不想让她看到什么,她最好还是不要睁眼。
黑色靴子下,踩着黑色的彼岸花,悄无声息地将它碾成了汁液,身后层层叠叠的黑色彼岸花仿佛索命般,细细密密地无声凝视着两人。
南宫无寐垂了垂眸,黑色披风严严实实地裹住了谢冰。
银雕面具下,桃花眼眸色淡漠。
直至,脚下的黑色曼珠沙华变成红色曼珠沙华,炙热而又绝望的颜色。
再往前走,便是白色曼珠沙华,直至这时,南宫无寐才停了下来,他随手捻起一株白色曼珠沙华,指尖便碾成了星尘般细碎的白色粉末,洒在了她的身上。
被白色光点渗入身体,悄无声息,谢冰紧紧闭着眼睛,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在一片黑暗中,只能感觉到周围寂静了下来,南宫无寐没有说话。
瞬间,她的面容拉扯着时光,枯皱的面容渐渐变得光滑、白皙。
直至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南宫无寐抱着她,继续往前走。直至再无任何颜色的曼珠沙华,他将谢冰放了下来,冷声道:“睁眼。”
谢冰乖乖睁眼,视线一定,便见到哭笑不得的一幕:
周遭是倒挂的深色海水,周遭是沉默立着的黑袍魔修,而中央宽椅上,吊儿郎当坐着一个扎着碎辫的小孩,邪灵童子。
中央几个人很是眼熟,谷焚天晕倒在一边,寿景山和易才缩在一起,他们的手脚都被黑色的锁链捆住,成了一串。
都是俘虏。
而邪灵童子脸上是标准的反派笑容:“求饶?大声点!”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有愿意跪地求饶呢?
寿景山噗通一声跪下来,“大爷饶命!”
他哭的很惨。
邪灵童子:“没吃饭吗?哭大声点!”
谢冰走过去,乖乖站在一边,蹲好。
南宫无寐有些愕然:“你干嘛?”
谢冰茫然:不是,俘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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