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儿什么日子哟,那几家的船都在,客官们可要仔细了。”
陈征也在看,介绍道:“确实,黄家的,郑家的,李家的……济州几个豪门的船都在。晚生明明听说黄铭睿去曲溪了,怎么突然来这儿了呢?”他无奈地摇摇头,凑近司岂小声说道:“黄铭睿是黄汝清的独子,喜爱男色,如果他在只怕有些不妙……不如让船老大绕着岛游一圈,二位意下如何?”
司岂看了着纪婵。
纪婵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你该担心你自己才是。”
司岂:“……”
罗清和小马对视一眼,“嗤嗤”笑了起来。
陈征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扫了一下,诚恳地说道:“你们二位确实都不大安全。”
司岂就不必说了。
纪婵穿的也是男装,画了剑眉,眼睛大而有神,唇红齿白,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来都来了,怕什么。”纪婵带上斗笠,手里的扇子一抖,遮住大半张脸,“走吧。”
几人一上岸,就有一个清秀伶俐的伙计迎了上来,“几位客官,里面请。”
陈征见司岂仍没有退意,一摆手,道:“牵头带路吧。”
才走两步,就见另一个小伙计迎了出来,后面也传来了说笑声。
纪婵下意识地回了头,不由有些呆了。
码头上的确又来人了,在一群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长了一堆青春痘的少年中,立着一个谪仙般的少年。
她以为泰清帝长得足够美了,却没想到还有人比泰清帝还要漂亮。
那少年穿着月白色道袍,白玉冠绾起一头乌发,额头饱满,眉目如画,一张浅淡的薄唇勾着浅浅笑意,行走间略带散漫之意,一举一动都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司岂见她不走了,向她目光所及之处看去,同样也被吸引住了。
两位主客不走,一串人都停了下来。
引路的小伙计皱了皱眉,“这位客人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这句话让纪婵回了神,与司岂对视一眼。
陈征道:“这位来了,纨绔子弟就来全了。”
司岂立刻问道:“哪位?”
陈征道:“脸上长痘的那个是指挥佥事的小儿子。”
司岂心里一动,若有所思。
陈征道:“咱们上去吧,这几位的家境都不差,吃不了大亏。”
家境不差,黄铭睿犯浑时就要掂量掂量。
一行人进了茶楼大堂。
伙计看看司岂和纪婵,说道:“几位,二楼门槛高,五两银子起步,不如在楼下就座如何?”
司岂的目光在大堂某处顿了顿,他说道:“三楼呢?”
伙计大概觉得他不识时务,脸上有些不高兴,“三楼更高,二十两银子。”
司岂道:“那就三楼吧。”
伙计被他气笑了,瞧瞧朝他抹脖子瞪眼睛的掌柜,只好把人往上带。
三楼正是黄铭睿等人饮茶的地方。
陈征看不明白司岂,也就没有横加干涉。
那伙计又小声叨咕一句:“客官,二楼一样凉快,风光也是好的。”
司岂道:“我就喜欢高处,前面带路吧。”
伙计仁至义尽,不再多说。
上楼梯时,司岂让其他人先走,他与陈征你来我往地耳语了几句。
陈征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说道:“虽说仓促了些,但这个险值得冒,晚生这就回去,不管成不成,都会派人过来给三爷一个交代。”
陈征带着小厮匆匆走了。
司岂等人上了楼。
楼上的确是更高档的一处所在。
虽然没有包间,但每一处都有楠木打造的多宝阁隔挡,多宝阁上摆着各式瓷器,间或有鲜花装点,既古朴,又清新。
“诶诶诶,老黄你快看,来了个神仙。”
“神仙?你小子拉倒吧,见过神仙吗?”
“啧啧,同样是人,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让这小子说得我心痒痒,走,瞧瞧去。”
“老黄你还真动心啊,就老李那眼神,母猪他都觉得是美的,我看刚上来这几位里有俩长得不错的,还是生面孔。”
“娘诶,老李说的真他娘的对,确实是神仙,走走走,下去下去。”
……
纪婵刚坐下,就见几个衣着妍丽的少年一阵风似的刮了下去。
司岂走到外面,往下看了看,见那俊俏少年正站在楼下的一块大石上,向湖里眺望着——看侧脸,确实完美得无以复加。
他回头看向纪婵,见她正专心的看着茶水单,不由在心里笑了笑,那点子酸意一股脑地散了个干净。
司岂挨着纪婵坐下,凑到她耳边说道:“等下见机行事,我想绑了黄铭睿等人。”
纪婵没想到司岂打的这个主意,“黄汝清会不会不管黄铭睿?”
司岂道:“所以我们要换个说辞,等下看我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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