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照到海瑟薇身上, 驱散了夜晚留在衣服上的湿气,让人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海瑟薇蓦地抬起头来, 张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前方,屋外鸟儿在啼唱, 晨光中灰尘以一种极为美好的姿态在空气中漂浮着,她的眼珠不自觉的跟着那些漂浮物转动着,然后,她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发现什么都没有抓到她才自失的笑了笑。
海瑟薇活动了一下脖子与腰肢,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咔咔’声,她痛苦的口申吟了一声。然后扭动着僵硬了的身体走到床边, 伸手探了一下布兰登上校的额头, 发现还有些低烧,她皱着眉头把掉在枕边的手帕拿了起来,手帕已经几乎干透了。
昨晚凯特走后不久,布兰登上校就发起了高烧, 屋子里没有退烧药,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找她,最后只能一遍遍的用湿手帕给上校擦拭着脸跟脖子,到了后半夜温度才降下来一点,她也坚持不住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回想起昨晚那惊险的一幕仍然让她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她跟在他们身后,如果不是她即时扑了过去,那个叫加尔的恐怕当场就会刺死上校。也幸亏他们正是绑架了菲利普的那伙人, 所以还愿意接受一份额外的赎金,否则她扑过去的结局不过就是两个人一起死在那里。
生命在这个时代是如此的脆弱,即便不是死在各种各样的疾病、感染、以及意外上,也有可能死在暴徒的手里,法律是富人手中的武器,财产才能给生命以保障,昨晚虽然有那么多的如果,但最终起决定作用的不过是她口中的五万英镑,她得庆幸她还可以用钱来买回两人的生命,她还有机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慨着人生的无常。
这时屋里响起一阵令人尴尬的声音,海瑟薇心虚的看了眼床上,发现上校还是没有一点清醒过来的迹象她又放下了心,她用手按着肚子,里面正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抗议着主人的虐待,从昨晚开始到现在别说食物了,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这样想着她的嗓子里也干痒了起来。
海瑟薇在屋里转悠着想找点水喝,但是昨晚加文提过来的水已经都被她倒到了盆子里,用来给上校擦拭伤口、降温,而且这屋里连个杯子都没有。
她又走到外间去看了看,整个屋子就像昨天她印象中的那样简单空旷的一目了然,除了那个木柜子她无法找出还有那里会让她生出一点期待来。她很自然的走上前打开了柜门,想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但很显然,前任主人既贫穷又吝啬,除了一副手工的木制碗盘,几块石头,还有一篮子的破布外别无他物。海瑟薇无奈的把那只木碗拿了出来,那几乎有她的脸那么大,也许前主人会用它吃点炖菜或者喝汤。好吧,起码她现在不用担心没有东西用来盛水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轻巧的敲门声,海瑟薇一边把门打开一边想着原来人质还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啊,如果她坚持不开门又会怎么样呢?
凯特莫里斯正站在门外,一头乌黑的长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前额与两鬓还留着一些碎发,浅棕色的大眼睛里闪着光,唇边带着温暖的笑意,看起来比昨夜和善友好许多,她的怀里抱着一只大篮子,上面盖着一块黑布,看不清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她就这样笑着站在门口看着海瑟薇,看起来就像一个要到邻居家做客的客人。
海瑟薇不自在的扯了扯裙子,她身上的裙子不是自己的,而是昨天凯特拿来给她的。开始她没察觉她的用意,后来照顾上校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裙子上沾上了不少上校的血迹,膝盖也磨损了不少,趁着上校没有醒过来她换上了这条裙子,不过这裙子对她来说大了一些,胸口都成了低胸的,腰部也有些松垮。
“我给你带了点吃的来,我想你肯定饿了,而且你这还缺不少的东西。”凯特又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裙子,“还蛮适合你的,就是大了一些,不过没关系,我带了针线过来,等下帮你收紧一点就好了。”说着她很自然的进了屋。
凯特先进了屋看了看上校,她翻看了一下上校的眼皮,然后又要动手解开上校身上的绷带,“莫里斯小姐,你是医生吗?他昨天就开始发烧了,有没有退烧药?”
凯特回头看了海瑟薇一眼,“不,我不是医生,但是我可以看看简单的外伤或者感冒发烧之类的。跟我父亲学的,他是个牧师,从前他经常为那些没钱看病的工人们治这些,我还认识一些草药之类的,不过知道的并不多。”她又试了试上校的体温,“你昨晚一整晚都在照顾他?这可不行……听说你身体不太好呢……”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几乎含在了嘴里。
“你父亲真是个尽职的牧师。我晚上睡了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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